临月殿内冷香浮动,屏风上倒映出一抹纤细的身影,身着白裙的女子坐在软塌上,神态慵懒而散漫,眉目间波光流转。
转头朝着重重纱幔看去一眼,她抬起手指抵在下巴,眼中似是装载了山间清月,光芒柔和晕染着潋滟水光,“容澈。”
随着这句话落下,殿中的纱幔被一只手拨开,白衣墨发的清朗男子缓步而至,来到她的面前俯下身,紧紧盯住她的眸。
抬手揽上了男子的腰,稍微使力将他拉过来,让他坐到软塌的空处,低声笑问,“还在同我置气呢?”
“我怎么舍得。”容澈埋首在千羽寒的肩头,轻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指尖缠绕住她的一缕发丝,“我只是心里有点介意。”
听见容澈略微低沉的声音,千羽寒忽然有点心疼起了他,伸手抚了抚他的鬓角,“我不会让他住在临月殿,带回北溟也是交给月初,且看他们会擦出什么火花。”
说白了是闲得慌,突发奇想为月初牵个红线,若不是云清的命数有变,衍生的命运线与月初交错,她也不会乱牵红线,就是带回来方便月初,近水楼台先得月。
“想法不错,我很认同羽儿说的。”容澈抬起头对上千羽寒的目光,瞥见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神色,她对他的在意更多了,这个发现令他心情欢悦。
至于那个云清,她不在意就不用管,要是真能影响到她,那他绝不会容许云清的存在,最好是送回到南宁国,从此南北两方,这样对谁都好。
可可爱爱的小白龙,这句话在千羽寒脑海里闪过,她不由弯起唇,“你若是继续与我置气,那我可能冷落你了。”专心搞事情也挺好的。
“我会赖着不走,只要你不赶我。”容澈沉默了片刻,将千羽寒抱得更紧了,薄唇贴在她的粉颊上,若有若无的蹭蹭她。
这模样像极了求抚摸的猫咪,落在千羽寒的眼里,只让她觉着他可爱,她的心也软了软,“放心,我不会让你跑掉的。”
在内殿腻歪了一阵,千羽寒牵起容澈的手往外走,经过回廊时看到熟悉的人,她顿住了脚步,“陛下今日怎么有空?”
月初刚才是在和别人说话,听见千羽寒的声音转过头来,她不满的撇嘴,“你塞了个人给我,也不考虑我的心情,我得应付那些大臣,还得照顾那位云公子,容易吗?”
“我觉得容易。”千羽寒毫不心虚的回答,那淡然随意的神色,委实有些气人的补了一句,“陛下年纪不小了,也该考虑下终身大事,趁此机会挑个满意的。”
以往月初总找理由不愿成婚,现今北溟国安定了下来,收服的小国不计在内,扩张的疆土亦有几座城池,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这不正是盛世的开始吗?
所以女皇遭到了催婚,有的臣子想把儿子塞进后宫,打着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旗号,也是夹杂了别的心思,从出发点上来说,是来自于长辈的关怀。
“你这是为我解围,还是为了公报私仇?”月初想起那些纳妃的折子,顿时火冒三丈高,气得脸都涨红了,再生气也不敢对千羽寒发火,只好憋着一口气。
千羽寒意味深长的一笑,衣袖下的手拉住了容澈,在他掌心轻勾笔画,“我给你扳回一局了,以后别随便信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