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司晔离开醉梦离,躲在暗处的濯湄也走了出来,捏着香囊不安的攥紧,“你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为何我像是个局外人?”
“于你,无关紧要。”千羽寒低头浅浅笑着,不欲提刚才的话题,转步走回桌案后落坐,“每个人立场不同,你对他可有坦诚?”
这个问题倒是把濯湄问住了,她没有忘记过自己南烨王姬的身份,就算不为南烨和君父做些什么,也得保守好秘密不说出去。
“那你呢?”濯湄忽而抬头,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她看到的不是盈盈秋水,而是死水寒潭的沉寂,“你对心悦之人毫无保留?”
“不曾。”千羽寒坦然承认,关于过去她有很多的秘密,那些往事得烂在她心里,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包括至亲至信之人。
“那你与我有何不同?”濯湄像是非要得到答案,又接着继续追问千羽寒,努力掩盖表面上的平静,不显出内心的慌乱,“你……”
“确有不同。”千羽寒淡淡打断了濯湄的话,感情上的事情暂且不论,她还有更重要的,“你来离城是为了两方结盟,是战是和不在于你本身,却能成为南烨出兵的借口。”
“所以,你把我困在这里是……”濯湄也不是愚笨之人,觉出看似巧合的细节,似乎存在某种关联,转念又想到恶灵出逃的时间。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南烨和离城结盟之初,她便已做了一枚棋子,随时可以舍弃的筹码与弃子何异?同样是盘中落子罢了。
所期待的大喜之日,正是布设棋局之时,处于局中的她是两方博弈的筹码,随着送亲队伍运进城内的……是红布覆盖的血色。
“你竟然不知道吗?”千羽寒似是有些讶异,而后又是了然明悟的神色,这场联盟并非放到明面上的,虚虚实实,着实难料呢。
“很可笑吗?”濯湄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眼中的光彩似明将灭,明知不该还是控制不住情绪,迁怒于揭穿真相的千羽寒。
千羽寒对此不予置否,她拿起一盏莲花灯捧在掌心里,指尖轻轻触碰了下花瓣,灯芯立即亮起梦幻的蓝色星光,“好看么?”
“只有小姑娘才会喜欢这些小玩意。”濯湄扭头看向别处,只拿眼角扫过那盏莲花灯,那日的满城烟火,比之不及的唯美。
“那你请便,我失陪了。”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千羽寒也不会去强求,她捧着莲花灯走进里间,将其放置在软塌边上的小几。
软塌上是睡得安然的容澈,他怀里抱着千羽寒平时盖的被子,大半张脸都埋进了被子里,这般依恋又痴迷的馋着千羽寒。
这样毫无防备的模样,触动千羽寒心底的某处柔软,她躺下来圈了容澈揽入怀中,在他眉心印下一吻,“睡着的时候真乖。”
“羽儿……”容澈似有感应,伸手揽住千羽寒的腰身,脑袋挨到她颈窝处轻蹭几下,在她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蜷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