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北地风雪满城,白雪与鲜红交织着勾勒卷画,拖了将近一年的战事,在这个夜晚正式宣告结束,消息传回各方的城池。
独守东地的风凌霄枯坐于大殿中,坐在那冰冷的台阶上,俯瞰笼罩于夜色苍茫下的灵界,他突然有点明白当初父皇的心情了。
灵界四方,除却他亲自坐镇的东地,余下的离城和昆城均已超出掌控,现如今连汜城也守不住了,难道要收兵退守至陵城吗?
不,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撤军,如此作为等同不战而退,又与败逃有何不同,可若再僵持下去,只怕战火终会绵连灵界。
风凌霄此时陷入两难境地,原有浮岚夺回北地兵权在先,算解了兵乏的燃眉之急,却同时是西地败盟,转投离城的雪上加霜。
这桩桩件件,都与南方恶灵作乱有关,是恶灵之事开了个头,当时他急于回程确定猜测真假,等他知道的时候也已经太迟了。
“凌云留守南地离城,你有何想法?”脑海中响起灵后那日的问话,风凌霄恍然领悟到了什么,想不明白的问题均可解释得通。
能想到这些的不仅风凌霄,有人提议出兵讨伐南地,原话是这么说的,“此乱出自离城,离城归属南地是司晔长老的治下,而今既知根源在此,何不先除祸根以平战乱?”
他们要除的祸根是一个女子,不洁的灵女不配奉养圣灵,也不配享有公主的名位与尊荣,她将会是世人口诛笔伐的祸水妖颜。
哪怕是强者为尊的世界,若非强大到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女子难免沦为男人追名逐利的踏脚石,成为可笑荒唐的借口和理由。
这么多年来,真的没有人知道,风氏嫡系血脉由何而来吗?有人知道的,那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从来不戳破那层窗户纸。
现在有个灵女胆敢违逆规则,不遵先皇谕令与旁人暧昧不清,并且不加掩饰的与其夫妻相称,简直是要败坏名声、丢尽脸面!
别人议论纷纷的那位女子,姿态慵懒的半倚于软塌,阅览着刚送到南地的情报,眸里有几分兴味,“你说,我是祸水妖颜吗?”
“你不是。”容澈放下手中的花枝,几步近前拥住千羽寒,低眸眷着她清雅容姿,“我的羽儿是天上皎月,应该永远高高在上。”
“我也就随便说说,反倒是你认真了。”千羽寒挪开腰间的手臂,悠然起身反抱住容澈制于软塌上,咬住他的耳垂含糊不清的说,“不过,我觉得你更像是……”
“像是什么?”容澈唇间溢出破碎的字意,面上又覆了一层薄红,他忍住羞涩的心情询问于她,想要知晓她究竟是如何想的。
“迷惑人心的妖颜。”千羽寒“好心”的放过容澈,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看他眉峦颦起又去抚平,“要不然,我怎么越瞧你越喜欢?”
容澈被撩拨得迷糊了,没理清千羽寒说这话的隐意,便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乖软得如同一只小猫儿,“嗯,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