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过今日份的美味,千羽寒心情愉悦的摆弄起花草,折了几枝寒梅放进琉璃瓶,放在屋里养上几日,作为观赏之用也不错。
这个时候,容澈还赖在软塌上睡懒觉,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整个身子藏在被子下留一丝缝隙,偷偷看着她的背影出了神。
似有感应般,千羽寒忽而回眸望向里间,锦绣屏风隔挡住那方软塌,朦胧的剪影看不真切,她勾唇浅笑恰是温柔,“醒了?”
“嗯。”容澈闷闷的应了声,嗓子实在是哑得厉害,若是让千羽寒听出异样,不免又要笑话他,在这件事情上总归争不过她的。
殊不知,这点小心思是瞒不住的,千羽寒懂得容澈身为男子的自尊心,平常多会顺着他的意思故作不知,“也不妨再多睡会。”
移步绕至屏风后方,她弯下腰为他掖好被角,又探手摸了摸他的发顶,“灵影卫刚将人送到离城,我去看看倾颜准备得如何了。”
还未抽回的手被他抓住,拉进被子下摸到细腻温凉,她略微讶异的抬眸,却听见他说,“记得我在这里等你,可要早些回来。”
“好,我晚上肯定会回来陪你。”千羽寒不轻不重的捏了两下,在容澈的俊脸上留两道极浅的印子,丝毫不知自觉的接着逗他。
容澈郁闷的把自己埋进被子里,满脑子是那个将他吃干抹净的女人,每回都是勾起他的欲望,狠狠的欺负到他承受不住为止。
等到外面没了动静,他偷摸着揉起发酸的腰,生而为龙的天性,令他无法抑制的向她索求,也有可能是她太招他喜欢的缘故。
所以,这是该怪他情难自禁,还是怪她不够怜惜于他,她待他向来很温柔细致,做那些亲密的事情亦是,反倒他有点不知足。
仔细想想,从圣殿初见一直到现在,他们的关系进展得迅速,感情也在持续升温,除了没有正式的名分,她能给他的都给了。
此时,离城某处偏僻幽静的宅䣌,筑巢于树上的鸟儿振扇翅膀,歪着脑袋打量院内走动的人,那对豆大的眼珠里写满了好奇。
庭前回廊处,两道身影默然对立,微风起时扬动衣袂飘飘,视线落到同一个方向,夕阳余晖从那处房间半敞开的门洒进去。
“殿下,那位……姑娘昏睡日久,一时半刻怕是醒不过来。”倾颜似是叹了口气,黑纱幕笠掀开边角,眼角点上的泪痣妖冶鲜红。
“尽力保住性命便是。”千羽寒淡淡的敛回眸光,低眉看向坠于腰间的玉玦,葱指轻绕浅紫色的流苏,“醒来也未必能活得了。”
倾颜没有问为什么,她只需按照吩咐行事,凭借她的医术救治屋里的女子不难,难在于其体内积淀毒素,且不止有一两种毒。
流苏断裂开与玉玦分离,玉玦落到地面碎成几块,当真应验了那句玉碎玦断,又有不明的情绪浮现,扰乱千羽寒平静的心绪。
像是为了印证某种猜测,久未有动静的北地传回急报,道是浮岚太傅在氾城亡故,兵权暂由他的夫人接管,北地尚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