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一发不可收拾,容澈不知何时倚在树干上,幽蓝的眼眸氤氲朦胧水雾,无声的控诉起千羽寒,喉咙里发出了细碎音节。
“乖。”千羽寒轻啄了下容澈的唇角,拉起他于身前紧攥的右手,温柔的分开手指挤进指缝里,粉唇贴着他的耳廓含笑低语。
听见这哄小孩子的字眼,俊颜上的绯色晕得更深,容澈想反抗又被千羽寒掌控,只得乖乖接受安抚,沉弱于与她唇齿相依。
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何事,云纹腰带掉落在花瓣堆叠的地面,月白锦袍落至臂弯里将褪未褪,只余里衣尚算完好的穿在身上。
如果忽略那片散乱的衣领,隐约露出的精致锁骨和白皙胸膛,瓷白细腻的肌肤泛着如玉光泽,依稀可见星星点点的红色横亘。
“羽儿。”容澈埋着脸窝到千羽寒怀里,像树袋熊似的攀缠住她,红透的耳根明晃晃流露羞涩,嗓音低哑,“你只能对我做这些。”
“我没有失忆。”千羽寒抬手抚过容澈的额头,轻柔拭去他额上的薄汗,指尖停留于下巴抬起他的脸,“知道这么做代表什么。”
指尖传递的微凉驱散热意,容澈仰起头对上千羽寒幽深的眸子,握住她的手腕拉至脸庞,“我怕你是一时兴起,想尝尝新鲜。”
“小傻子。”千羽寒半是无奈半是轻叹,指腹摩挲着容澈的脸颊,似水眸光描绘他清隽眉眼,“我可不认为,你是会吃亏的人。”
“只要是你,我会的。”容澈半阖起星眸,轻轻蹭着千羽寒的手掌,再抑制不住满心的依恋,宛若蔓草疯长缠绕又缓慢收紧。
占据整个心房的人是眼前人,此时他们正以最亲密的势态相拥纠缠,墨发与青丝错落于雪袍上散开,遮住不可见的春意萌动。
“我舍不得让你输。”这句话似是某种承诺,落入容澈的耳海里盘绕不散,致使他松懈下来赖着千羽寒,乖软得犹如小猫儿。
敛藏起利爪与锋芒,卸下所有的防方备,全身心的去依赖她,交付了这颗心,也把他的性命交到她手中,任凭她怎样处置。
容澈从未想过若是千羽寒不值得他信任,或者她不愿对他的余生负责,他只想用自己的方式挽留她,纵使赔上一切亦无妨。
鬼界,最为幽暗阴冷之地,生长着鲜红如血的引魂花,据说此花可引逝者亡灵,亦可渡生者魂魄,每一朵花寄居着一个魂灵。
白烟缈缈,是为鬼气,花海里飘出一个女子魂灵,几道血污纵横于清秀面容,却掩盖不住通身妩媚,那是九尾狐自带的魅感。
“这气息……似妖非妖,似仙非仙。”黑色雾气弥漫于四周,如同流动的液体缓缓淌过,其内探出一只赭色的衣袖折取引魂花。
有惊咦声响起,雾气凝固在花海前的空地,而后赭色长衫的青年出现,他手中的引魂花慢慢枯萎,散作光点汇入女子的体内。
“算你运气好。”莫惜言甩掉手上的粉末,厌烦的拧紧了眉头,扯过衣袖搓揉几下,还是没能擦得干净,“这花真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