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容澈在陌生的房间醒来,脑海里浮现出昨日场景,他记起自己经历了什么,那样的荒唐无度真让他羞愤又觉微妙。
视线微侧,望见躺在身侧的女子,他又不自觉蹭到她怀里,闭上眼睛接着装睡,就当他那场梦未醒,所以拥抱她入睡是寻常。
可是容澈并不知晓,千羽寒在他睁眼之前便已醒来,她因与灵魂碎片的融合得知些事情,又或者说以旁观者的角度看见了。
还没有等她做点什么,剧情就偏离最初的轨迹,这个大方向有些迷,据说是人界皇子的原男二,因殉情不成变成鬼界的一员?
让他寻死觅活的那个人,自称是天界的小仙子夕颜,梳理完整个剧情也没有找到她,关于她的零星言语全都来源于回忆。
更甚至,莫惜言和这位夕颜仙子见面的时间,总卡在某个奇怪的点,在夕阳落下时相会,又于晨曦来临前分别,从无例外。
夕颜又作夜颜,花期只在傍晚和黎明前夕,于暮色下悄然含英,却在晨光中阒然凋零,寓意着易碎易逝的美好,无人可赏。
与夕相对的为朝,既有夜间开花的夕颜,亦有朝开夜落的朝颜,好像是白昼与黑夜永远错过,两者不能共存在同一时刻。
此前她未见过莫惜言,也不知此人的存在,而今是透过旁人的记忆得知,最近与她有接触的人,容澈不计其内则有两个女子。
首先排除掉没有肢体接触的折技,只有朝华是值得怀疑的对象,因为她的出现触动她某项隐藏天赋,类似于读心摄取记忆等。
见面的次数仅有一次,并且有着特定的限制,她所能获取的信息不多,再多猜测也验证不了真假,只能等待下次见面的时机。
心中这般想着,千羽寒又闭上眼睛,埋首在容澈的颈间,轻嗅他特有的龙涎香,觉得这回的味道淡些,掺揉几许清洌的气息。
这一觉睡到太阳高照,容澈仍然蜷在千羽寒怀里,他很少睡得这么安稳,又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让他不禁心神沉醉的温暖。
“谷主睡到姑娘房里了?”折枝双手抱着红木食盒,伸长脖子偷偷往里面瞧,但她这里离芳雅居不算近,隔着这段距离看不到。
“主子的事,又岂是我们能议论的?”故矜嘴上说着冷冰冰的话语,手上的动作却又极为温柔,拨开折枝发髻间沾带的草屑。
“你懂什么?”折枝气鼓鼓的瞪故矜一眼,嗔怒中有几分女儿家的娇憨,“主子的幸福重要,那姑娘的名誉就可以不要了吗?”
故矜被这话一噎哑了声,面上露出不自然的尴尬,他想解释又感觉不对,“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我在为主子高兴。”
“高兴作甚?”折枝用手肘撞了下故矜的胳膊,没有就此揭过话题,又追问起他,“主子的后半生有着落,你也想找个人作伴?”
“呃……这个……”故矜本想回答说是,可看到折枝生气的脸色,他打住了想说出囗的话,“我并无此意,也不能误了别人的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