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须臾之间,脑中闪过了许多的念头,月初在想如何诱使千羽寒上钩,成功杀死她逃出这囚牢,出去后再不要回到这个地方。
“现在的你,确实是一个笑话。”那袭似雪出尘的白衣逆光而来,清美绝艳的容色堪比皎月清辉,又多几分若近若远的淡漠与寒凉。
“月……凰!”月初咬牙切齿的唤出这个名字,几乎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怒气和恨意在剧烈的翻滚,化作无穷烈焰焚烧着她的身心。
“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月凰。”相比起月初气极之下的失态,千羽寒仍是那般的从容淡然,纤手抚袖拂开席袭的夜雾,“你唤错了。”
月初根本听不进千羽寒说的什么,她不顾玄铁链的束缚扑向牢门,用尽全身的力气撞上铁栏,“要么你放我出去,要么现在杀了我!”
“你想出去?”千羽寒抬眉望向状若疯癫的月初,眼波流转划过幽紫色的光芒,移步上前以指点在她眉间,“离开只有一条路,死。”
“想要离开是不可能的,但我不想动手杀你,你若有一分胆色,大可自我了断,如此也不必脏了别人的手,月神以为我说得可对?”
亮着橘红火光的石头掉在地上,月初攥紧火石的那只手出现烧伤,伤口是深可见骨的可怖,疼得她面色发白,汗珠大颗的滑落额头。
汗水带着酸涩和灼烫的温度,落入她的眼睛刺得瞳仁生疼,她再也睁不开眼,看不清铁栏外的白色身影,“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身处囚牢听不见声音,也看不到事物,周遭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月初压抑多时的恐惧涌上来,发自本能的反应令她害怕得颤抖。
千羽寒皱眉苦思了片刻,舒展眉峰绽开笑颜,清冷声线平静得没有起伏,“我想让你也尝尝月凰当年的痛苦,即使是万分之一的苦痛。”
“你是意图取代她的人,取代的方式不是努力提升自身,而是寻找并杀死她的转世之身,从而夺取她被封印的修为和与生俱来的天赋。”
既为双生,不可共存,总要走到锋芒相对的地步,可是千不该万不该,选择用怀柔的手段来获取信任,利用和欺骗最是让人厌恶了。
这个种族的规则是物竞天择,强的那一方杀死弱的那一方,不仅仅定为了活下去,也能够得到更强的力量,将对方的灵力化为己用。
当年的月凰没想过要走捷径,放任月初在她身边环伺,此举无异于纵虎为患,哪怕她能轻易杀死月初,在神界也多有顾虑不可妄动。
可是千羽寒不一样,她向来骄傲惯了,那些规矩能否束缚她,得看她是不是愿意接受管束,若她不愿遵守规则,亦可无视或是逆改。
这么做的前提是,拥有能够护下所有的实力,强大到足以傲视这世间万物,没有人可以左右她的命运,掌控她的生死,威胁得了她。
如今的千羽寒未敢这般自大,妄言在天道之下夺得生机,但她从来不信命数,纵然她的宿命早已定下,将会发生的未来摆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