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蛛网在月光下泛着银光,云楚指尖凝起一簇灵力,挥手间便将角落里的灰尘蛛网扫得干干净净。君越捡来些枯枝,用打火石点燃,跳动的火光映在两人脸上,忽明忽暗。
“君厉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害死老夫人,又设下圈套引你回来,必然是做好了万全准备。” 云楚拨了拨火堆,火星噼啪溅起,“君家的护族大阵据说经过他的改造,寻常修士根本闯不进去,硬拼肯定不行。”
君越攥紧了拳头,指节在火光下泛白:“可老夫人的仇不能不报,那些被他迫害的族人也不能一直受他欺压。” 他脑海里浮现出福伯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喘不过气。
小金从君越怀里探出头,瞅了瞅火堆,又看了看云楚:“那家伙那么坏,肯定有很多仇人吧?我们能不能找些人帮忙?”
云楚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小金说得有道理。君厉刚上位,根基未稳,族中定然有不少人对他心怀不满,只是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出声。我们可以先暗中联络这些人,积攒力量。”
君越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可行的办法。“可是我们现在连君家堡都进不去,怎么联络那些人呢?”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 云楚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香囊,递给君越,“这是用特殊香料制成的,只有当年受过老夫人恩惠的人才能闻到它的气味。你找个机会把它送到君家堡附近,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君越接过香囊,放在鼻尖轻嗅,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并不特别,却让他莫名感到安心。“这真的能行吗?”
“放心吧,这是老夫人当年交给我的,说万一君家出事,或许能派上用场。没想到……” 云楚说到这里,语气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如今真的派上了用场。”
君越看着云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来师父早就为他考虑了这么多。“多谢师父。”
“跟为师还客气什么。” 云楚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接下来,我们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然后想办法混进君家堡附近。”
就在这时,破庙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人瞬间警惕起来。云楚示意君越躲到佛像后面,自己则握紧了腰间的剑,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黑影出现在破庙门口,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走了进来。君越认出那人是君家的一个远房亲戚,名叫君平,为人正直,当年也曾反对过将他逐出家门。
君平似乎在找什么,目光在破庙里扫来扫去,当他看到火堆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云楚从暗处走了出来,轻声道:“君平先生,别来无恙。”
君平看到云楚,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行礼:“云楚姑娘?您怎么会在这里?” 他当年曾见过云楚一面,知道她是君越的师父,身手不凡。
“我陪君越回来的。” 云楚指了指佛像后面,“他就在那里。”
君平看到君越,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小少爷,您真的回来了!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君越从佛像后面走出来,看着君平:“君平先生,族里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君平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愁容:“君厉把持着族中大权,横行霸道,好多族人都被他折磨得苦不堪言。我们一直想找机会推翻他,可苦于没有领头人。小少爷,您回来就好了,大家都盼着您能主持公道呢!”
云楚见时机成熟,说道:“君平先生,我们正想联络族中正义之士,一起对付君厉。你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君平想了想,说道:“君厉明日要在君家堡外的广场上举行祭祀大典,到时候族里的人都会去,守卫相对薄弱。我们可以趁这个机会混进去,然后联络那些人。”
云楚和君越对视一眼,都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好,就这么办。” 云楚说道,“明日我们就按计划行事。”
夜色渐深,破庙里的火堆依旧跳动着,映照着三人坚定的脸庞。一场针对君厉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破庙的木门“吱呀”作响,君平脸色骤变:“不好!君厉的耳目众多,方才我来的时候似乎被人盯上了。”云楚眼神一凛,迅速掐诀布下隐匿阵法:“先别慌,我们暂且蛰伏。今夜必须转移,明日祭祀大典的计划也得提前做些应变准备。”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隐隐约约的犬吠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君越握紧腰间佩剑,掌心沁出薄汗。小金缩在他衣襟里瑟瑟发抖,小声道:“会不会是君厉的追兵?”云楚屏息凝神,灵力在指尖流转,目光如鹰隼般盯着庙外动静:“不管是谁,既然来了,就别想轻易走脱。”君平从怀中掏出一枚锈迹斑斑的铜哨,颤抖着说:“若真是敌人,我吹此哨可召集附近暗桩。”话音刚落,破庙周围传来簌簌的草木晃动声,数十道黑影已将破庙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影踏碎枯枝跨进庙门,面罩下露出森然笑意:"君越,老夫人的教训还不够深刻?竟还敢回来送死。"话音未落,十余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云楚旋身挥剑,剑光织成银网将箭矢尽数震落,毒汁在地面蚀出缕缕白烟。
君越趁机甩出绳索套住对方脚踝,猛地发力将其拽倒在地。那人挣扎着翻身而起,袖中突然弹出寒光闪闪的链刃,直取君越咽喉。君平急中生智吹响铜哨,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声,可还未等支援赶到,更多黑影已破窗而入,将三人逼至角落。
云楚咬破指尖,将精血滴在剑柄之上,剑身顿时泛起血色光晕。她大喝一声,挥剑划出一道半月形剑气,逼退近身的黑影。君越瞅准时机,捏碎怀中老夫人留下的玉牌,霎时一道金色屏障将三人笼罩其中,暂时挡住了敌人的攻势,可玉牌也随之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