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和程曦说并没有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可以愈合。
“有警车!”
不知道谁在走廊里大喊,整个走廊顿时挤满人,乌泱泱一片人头,全都在看沈哲坤被捞进鸣笛的警车。
“这谁啊?”
“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不认识,隔壁技校的?”
“有可能。”
走廊里叽叽喳喳,杂七杂八的声音传入程曦的耳朵,很快被主任驱散。
本着任重而道远的心态,程曦趴在窗户边上看警车把沈哲坤铐上手铐之后,坐在座位上思考人生(假装复习式发呆)。
下一秒就能接到警方感谢电话的程曦果断将手机切成静音模式,假装出去上洗手间,接受警察的电话。
“喂,舅舅,怎么了?”程曦的舅舅程北栾是市局警察,应该不会来给她颁奖。
“嘶,”程北栾抓抓头发,很是苦恼,“外甥女啊,你舅妈这两天要出差,这……小年她……”
程北栾的妻子是名医生,这两天要去外地做个职业商讨。平时孩子都是程曦奶奶带,这两个月程家老爷子突发心脏病,奶奶自然放心不下,就回去照看老爷子。
“……就知道您一打电话准没好事。”程曦打句岔,笑笑道,“这有点麻烦,我今天周考,而且我刚请完假,再请假不合适。而且我们学校周末要补课,不过可以不参加,只要你成绩够硬。”
听完前半句,程北栾垂头丧气;听完后半句,程北栾顿时觉得希望之火在熊熊燃烧。他对程曦说:“那你……能带吗?”
程曦垂目:“大概多少天?”
程北栾眼睛一亮:“只要这周末,你带带她就好。”
程曦看一眼腕表,马上就要考试。她语速迅速:“我有个条件。”
“说。”程北栾并不意外。
“您能领养我吗?”程曦揉揉眉心,说,“这件事我们有空说,我要考试了,再见。”
程北栾手机传来忙音,他条件反射看了一眼手机:“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继续把自己献身给国家。既然他女儿有人照顾,他也就放下心来。
“考试即将开始,请各位考生进入考场,按指定位置入座。”
第四次。
第四次听到这烦人的话。
上午不觉得有什么烦人,被沈哲坤烦人的一弄,回忆和中午的事一圈扣着一圈,像缠在一起杂乱的麻绳,解也解不开,程曦有点焦躁。
等到周考结束,程曦说:“拾啊,给你说个事儿。”
谢拾掏出吃剩的一袋口香糖,丢一粒进嘴:“你哪来这么多称呼,说,什么事。”
程曦把书包甩到背上,拉她出教室,说:“我周末要带我表妹,你还跟我回我家吗?”
谢拾点点头:“行啊,我无所谓。”
“嘿,姐姐就喜欢你这种豪放的。”程曦撸一把谢拾的头。
“说什么呢,这么多人听着,不害躁啊。”谢拾别过头去。
程曦耸耸肩,把谢拾带回宿舍。
一学期宿舍费呢,总不可能连宿舍都不看一眼。
宿舍宽敞,单人单间,有独立卫浴。要不是程曦清晰地知道她是来上学的,她会有种自己在住四星级酒店的错觉。
周末很快到来,程曦去市局迎接她可怜的表妹程悠年,把她领到自己的别墅里。
“你表妹这么小?”谢拾疑惑地看着只有五六岁的程悠年,问。
“嗯,我舅舅他们生的比较晚。”
“我很大了,今年就上小学了!”程悠年有些不满,气鼓鼓地说。
“好好好,你已经长大了。”程曦坐到沙发另一端,去安慰程悠年。
程悠年注意到坐在旁边散发低气压的谢拾,本能地有点害怕:“表姐,那是谁啊?”
“那是表姐的妹妹,跟我关系很好的。”程曦摸摸小孩子的头,说。
谢拾听到这话,态度缓和一点。
程曦打开电视,按到小朋友喜欢的电视节目,对程悠年说:“表妹啊,你自己先看电视,零食要吃自己拿,我跟她商量点事,待会儿就来,好不好?”
程悠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点点头。
程曦把谢拾拉到房间里问:“你怎么了?”
“嘶,没事,只是不想说话。”
“行吧,我多理理你。”
谢拾对小孩子很有耐心,但这种耐心一般不体现出来,她的言行很容易让小孩子认为她不喜欢小孩,所以小孩跟她比较生疏是必然的。
“你的作业……”
“我自己写。”
“哦,那行,有事儿跟我说。”程曦耸耸肩,到客厅陪程悠年看电视。
“小年啊,你中午想吃什么?除了海鲜和辣的,你吃什么都可以。”程曦流畅地报一遍,问程悠年。
“我想吃牛排。”程悠年眼前一亮,说。
“嗯,行,那我们出去吃。”程曦带着程悠年出去,谢拾跟在后面。
“程曦姐姐,这次我又要跟你多久?”程悠年问。
“谁知道呢,大概这周末吧,但你也知道,你爸从来不守时。”
行吧,谢拾想,重新了解一下程曦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