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在家休养了一个月,再来学校的时候就有司机接送。同学们围在教室的窗边,探头探脑地看着校门口的黑色进口车子,不怀好意地打趣江河:“程江河,你媳妇来了,还有你的四百只羊。”
江河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看科幻小说,椅子靠墙上,双脚翘到桌上,头也不抬地回应:“关你们屁事,有羊也不招待你们。”
同学们嘻嘻哈哈一阵,在白月踏进教室时都安静下来。几个女同学扭扭捏捏地过去,看着白月打石膏的腿跟白月道歉。白月知道她们为什么事情道歉,只是没理她们。两天后,她去教务处领请假期间漏拿的习题集,看到班主任又在数落江河:“有女同学来我这告状,说你威胁她们,你怎么威胁她们了?你是流氓还是混混?”
江河摸摸后脑勺,吊儿郎当的说:“老师,我真没威胁,我只是让她们做正确的事情,告诉她们要是不做的话,没准哪天她们也会被人锁在厕所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班主任骂他:“你自己不好好学习,还教别人做正确的事情?”
江河死皮赖脸地回应:“老师,学怎么做人比学知识更重要。我觉得我做人挺不错的,期末考试是不是能加点分啊?”
班主任和站在一旁听的白月都被他逗笑了,他就是有种让人无可奈何的能力。他听到笑声,回头看到白月,目光定格在她那张掩嘴轻笑的脸上,也大大咧咧地咧嘴笑起来,像个孩子。
回教室的时候,江河陪着白月慢慢地走。白月不是那种就跟人道谢的人,她太骄傲了,就算在家养病个把月,考试一场也没落下,没场还考的那么好,就没出过前三名。她不会口头道谢,但会用实际行动来报答,她很骄傲地对江河说:“我从不跟学渣做朋友,从今天开始,我给你补习吧。”
江河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可他又怎么都高兴不起来。白月在补习这件事情上几乎像个法西斯,她有一把三十厘米长的尺子,专用来打江河的手掌心,做错一道题打一下,同一道题做错两次打两下,错三次就打三下,以此类推。除了尺子之外,她还会敲江河的脑袋,揪江河的耳朵,恨铁不成钢的打他骂他:“你怎么这么笨,怎么这么笨?”
江河总是笑呵呵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到下次测试,他的分数反而比补习之前更低。
白月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失败,直到江河的哥们儿看不过去,好心劝她:“扎儿白月,你给江河补习是江河捞针白费劲,他高一的时候全年级第一,还代表学校去参加奥数比赛。他本就聪明的很,只是父母离婚后他就不打算考大学了,等高中毕业,他要回中山那边去接下夜宵摊子和照顾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