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德开顾虑道:“难说,人心叵测,保不准他也有自己的算计!”
向周全道:“那么,我再去劝说他,有结果再回来告诉帮主。”
史德开点头道:“如今外帮愿意支持我们的,就只有北方武林联盟了,你可得好生打点着,别失去了美女会支持之后,再失去了他们的援助。林立业只要不给我捣乱,他爱逍遥就逍遥,你也不必过分去要求他必须依附我们,别把事情弄巧成拙了,那不是我们愿意看见的。”
向周全道:“还是帮主英明,想得周到!”
史德开:“每个帮众都发兵器,不要落下一人,我自有主张!示威活动照常进行,不得有所间断。哦,最好也能把总舵的帮众,鼓舞起来示威活动!到时候,我就不信严踢山还会安稳,还能不下台。”
向周全道:“帮主你放心,我已经督促兵器库全力打造二百件弹弓,人手一把,决不会落下一人。至于示威活动,我会遵照帮主意思去办,绝不会间断。只是现在就到总舵去示威活动,帮主,恐怕还不是时候。”
史德开道:“为何?”
向周全道:“非常时期,严踢山绝不会任由我们的帮众到总舵去的。”
史德开阴笑道:“他不允许也由不得他,我们的内应自会有安排。”
向周全惊讶道:“哦!帮主——真是高明!”哈哈一笑,“我倒要拭目以待,严踢山做如何反应了。”
史德开得意道:“这个你一定会看见的。”
向周全道:“属下期待这一天!帮主,我去忙了。”
史德开抱拳道:“帮中事务,一切仰仗先生了!你去忙吧!”
向周全抱拳以礼,后退出门。
待向周全走远,史德开才走过回廊,到得后院,开了鸽子房门,进去就放飞了一只鸽子。
总舵接收信鸽的,居然是高雅,这——这是怎么回事?
不明被关押在鸽子房里,这又是怎么回事?
高雅轻蔑地冷笑道:“这一手也亏他想得出来,当真是欺负我总舵无人吗?”踢了踢不明,“原来做和尚的也不老实,亏得帮主那么的信任你们。”
原来内鬼已经擒获,关押了起来,由高雅再看守。
黄尚书过来道:“怎么了?”
高雅道:“史德开果然来信了,指使不明蛊惑总舵的弟子示威活动呢。”
黄尚书道:“那就示威活动好了。”
高雅微笑道:“做戏给史德开看!”
黄尚书道:“不做戏给他看,这个老狐狸会上当吗?”
高雅道:“不白潜逃在外,我怕这个戏不好做。”
黄尚书摇头道:“你放心,他精明得很,知道事情败露了,史德开那边绝不会便宜了他,回去不等于送死吗!所以——”
严踢山进来道:“所以他只好躲起来了,谁也不见,谁也找不着他。”
高雅恶恨恨道:“可恶的老狐狸!最好他一辈子都不要再出来,否则,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他。”
总舵弟子的示威活动,终于大爆发了,场面壮观不亚于向周全领导的峨嵋城示威活动。这个消息传到了史德开那里,确是令他兴奋不已,与向周全得意忘形大笑,在房间里忍不住的手舞足蹈起来,迫不及待的向严踢山下了战书,约其八月十五,会战于青城山巅。
严踢山接到战书,答应了史德开的邀约,单独决斗于青城山。他早等着这一天了!
鸳鸯帮香堂大会终于是召开了,费大力、林立业、风中行、麦国宝、秦可亲、黄尚书、高雅等率领弟子汇集于总舵大校场。齐刷刷的人群,闹哄哄的一大片,宏伟壮观并不逊色八方江湖会议。
帮主严踢山居中而坐,待大家客气完毕,安静了,才开口道:“今日召开香堂大会,不为别,只为帮主禅让,以及帮众选举一事,得要兄弟们来定夺。”
黄尚书道:“连日来,帮中内讧事故不断,帮主不忍再看见有兄弟流血,为了本帮之存亡大计,应众弟子的请求,辞去帮主职务。帮主职务能者居之,兄弟之中有哪位自认为够资格,不妨大家合计合计,列出个名目,再以投我帮万众弟子票选举。”
风中行点头道:“不以武力决胜负,不伤兄弟之间的情谊,好办法!”
严踢山道:“我们是以仁德标准选举帮主,无论他武功好与不好,都的听他号令行事。严某仁义不足,德行有亏,帮主一职再也愧不敢当了。”从怀里取出帮主令牌,放在桌上,起身,“史德开那里,我自有交代,你们大可不必操心!”抱拳而去。
费大力起身追了一步,“帮主,你——哪里去?”
一时间校场里又热闹了起来,交头接耳,各有主意。结果大家选举来选举去,都以费大力得票多,没办法,这是武力解决不了的定局,服与不服,都是仁者无敌,人心所归。
其实,大家还是有个人目的的,费大力人缘极好,很得人心,且不会威胁到各分堂的利益,也不会与人较长短。还有一事,大家可能不知道,就是黄尚书与高雅受命严踢山,都投票费大力。难怪费大力会因为多两票,而一举夺得帮主之位。
严踢山之所以放心费大力接任帮主一职,心里也知道此人不会落井下石,对严家老小赶尽杀绝。
青城后山有金壁天仓、圣母洞、山泉雾潭、白云群洞、天桥等景地,但是今天来的人都不是为了游览风景名胜,也无闲情欣赏眼前欣欣向荣,一派清幽的山林佳境——他们是来决斗的。
青城山巅的天桥上,严踢山与玉楼恭候多时,史德开才姗姗来迟。
史德开还没有来之前,玉楼就问道:“黄龙的武艺,严帮主学到了几成?”
严踢山低头道:“惭愧!弟子还未学到师父八成。”
玉楼点头道:“那史德开一定会有备而来,你准备好了吗?”
严踢山道:“我已经交接好帮中事务,亦无后顾之忧!此战大可放手一搏!”
玉楼道:“我来,不为别事,鸳鸯帮内讧事端一起,外帮人士各怀主意,都在期望乱子愈大愈好。他们有什么目的,严帮主心里,想必比我更清楚。”
严踢山道:“鸳鸯帮越是富裕了,就越遭人妒忌。当然,只要我帮内部不出矛盾就罢了,要是出了内讧,那浑水摸鱼的有,乘火打劫的也有,落井下石就更不在话下。”
玉楼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严踢山道:“我知道,所以我来了!帮众都是无辜,史德开,你有什么都冲我来吧!”
史德开冷笑,上山道:“好伟大!我呸!一副假惺惺作态的伪君子,也不嫌丑。”
玉楼道:“他是伪君子,你是什么?”
史德开后退一步,“你是玉楼!好哇!严踢山,孬种!别以为有玉楼为你撑腰,你就可以耍大了。”
严踢山冷洒道:“你不是有黄河帮、长江帮、海沙帮、巨鲸帮、美女会、北方武林联盟撑腰吗?我为什么就不能找个靠山撑腰?我认为,这也公平得很。”
史德开无言以对,只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种种事故变化他都预见了,唯独没有预见玉楼会出现在这里,如何是好?
玉楼道:“只要史帮主不过分相逼,回去守住你的峨嵋城与青城两股势力,大家就相安无事就好,否则,你将得不偿失!美女会、海沙帮等在幕后支持你,其心可诛,你可得清醒一点,别连性命叫人家卖了,自己还在欢天喜地的帮人家称银子。”
史德开心惊肉跳的道:“我没有那么笨!”
严踢山沉声道:“但愿你没有那么笨,否则,长江码头、自贡兵器库、自贡盐井、信鸽堂的兄弟就白死了。”
史德开后退一步,满头大汗,“美女会!你愚弄了我!”
严踢山道:“其实,你这个副帮主做的还可以,只要跟我说,做帮主又未尝不能,大可不必同室操戈,让一帮兄弟流血。可惜,你什么都没有跟我说,就勾结外人,挑起这么大的事情来。”
史德开指着严踢山哈哈大笑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玉楼道:“亡羊补牢,未必晚!只要史帮主不受他人指使,与费大力分庭而治理鸳鸯帮,能相互照应最好!就算不能照应,只要大家相安无事,美女会有那个心计,她也不敢再犯鸳鸯帮了。”
“哈哈哈……”一人在山峦之中狂笑,恼恨的吆喝道:“玉楼,你又在耍什么手段?史德开,你这个没用的孬种,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快就向玉楼屈服了。你不是多么的渴望有得机会建功立业,施展毕生抱负的吗?你的豪气干云,雄心壮志呢?哪儿去了?”
严踢山惊异道:“这人终于是来了。”
玉楼道:“该来了。”
只见一位戴面具的黑衣人冉冉飞上了山,听其语声是位妇人。
史德开上前,恭敬地向黑衣妇人道:“夫人,如果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丰功伟业,史某不要也罢。如今玉楼相公既然答应在下,鸳鸯帮能不再流血,也可以分庭而治理,和平共处,于我无亏,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