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潇将戚盐泽的面具拿来,就见戚盐泽伸手轻抚他跟前马匹的马鬓, 神色沉敛。
“怎么,想赤银了?让你当初卖了它,活该!不过你将它卖哪家去了?总能去看一眼吧。”白潇语中带讽,却是真想将戚盐泽那匹宝马给找回来。
“不记得,那哪还记得。”戚盐泽瞬间将脸上神情换了一张,笑得没心没肺。
“说你是畜生还不信,赤银跟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说卖就卖,真是冷情冷血至极。”白潇就完便躲得远远的,他怕戚盐泽一鞭抽过来,他一身好皮囊就毁了。
“滚,本将是见赤银老了,送它颐养天年去了, 本将行事,要你一个副官指手画脚。”戚盐泽语中的怒意半真半假,他坐到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潇。
”我是看赤银一匹好马,让你这畜生作贱了,我替它打抱不平。”白潇一个踉跄,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在说什么。
于淮一掌拍在白潇背上,让他将‘畜生’这两个字咽回去。
“将军,赤银与您最有默契,情感也最好,将军定是记得赤银所在。”于淮与白潇走不同路线, 但目的一样,就是要将赤银给戚盐泽找回来。
戚盐泽看着白潇差点摔了一个踉跄,心情甚好,他笑眯眯的戴上面具。他们有这份心就够了,至于将赤银找回来,时间已逝,就算他记得也找不回来了,找回来他也养不起,何苦给自己添加烦恼。
“驾,进京。”戚盐泽骑着马向皇城扬长而去。
白潇看着扬长而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却不敢骂一句。他怕他一骂,于淮又给他一掌,他现在胸口还余痛未消呢。
“于淮,将军可真是软硬不吃,要不我们下次再试试将将军灌醉的事?”白潇揉着胸口盔甲兴致极高的问道。
于淮被提起灌醉戚盐泽的事就想抽白潇,上次他俩与将军喝酒,想着就算将军海量也总会有点醉了吧,谁知最后竟成了他与白潇斗酒,将军在一旁喝茶看戏,他俩最后倒是醉得不醒人事,将军反成了那个料理后事的人。
白潇一转眸便见于淮神色不对,转头就追着戚盐泽的背影而去,“将军,你怎么返回来了?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于淮收回脸上失控的怒意,将军如今身负重伤,他不能和白潇闹起来,让将军为他俩劳心劳力,于淮,不生气,控制好脾气。于淮一边在心中告诫自己,一边转头看向戚盐泽离去的方向,发现白潇又骗他, 顿时又压不住火气了。
这一个两个的世家贵子,真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皇城欢庆,战将凯旋。
人潮开道,戚盐泽挺直腰板坐在马背上,他看着皇城的繁华安乐,却冷漠似一位局外人。
戚盐泽在最前面不动声色的感慨,一侧的白潇却无法安稳的走完全程。
“戚盐泽,小爷总算不用跟你在边塞吃黄泥土了。”白潇行到戚盐泽近旁,愤愤不满道,这畜生就让他们行军之人仅仅是饱了温饱,连顿好饭菜都没有,总算是摆脱那悲苦的命运了,一定要出这口恶气。
“那吃什么? 清汤寡水吗?那不还是黄沙好吃,黄沙至少还有味道。”戚盐泽可不承担这莫虚有的罪名,他能让白潇这厮吃饱饭就是他的万分荣幸,祖上阴德庇佑。
“呸, 小爷我怎么可能喝清汤寡水,戚盐泽,我看你就是妒忌这城里来迎队的女子都是为我来的。”白潇忽然打算气戚盐泽,让他不承认他不让人吃好饭的错误。
可惜戚将军何许人也?那是能被一心风流的公子气到的人吗?戚盐泽眼含浅薄笑意回头看了一眼白潇,“嗯,白副将当心成了只风流鬼。”
白潇被那双笑眸激起怒意,觉得戚盐泽践踏了他的尊严,他一心风流总比他戚盐泽连风流的机会都没有要强。“戚盐泽你想都还没这个机会呢。”
“是吗?”戚盐泽将手按到脸上黄金面具上,语含笑意的问,他真的没机会吗?我戚盐泽真的比不过你白潇?
白潇看到戚盐泽这一轻柔动作,这面具一摘,坊间那些戚盐泽一副恶鬼之容的传言不攻自破。“戚将军,小不忍则乱大谋,将军今日容貌一现,往后军中威严何在?”白潇可不允许戚盐泽摘面具,来抢他风头。
“是吗?可白副将在坊间的煽风点火让本将甚为困扰,本将虽非天人之姿,也绝非恶鬼之相啊!”戚盐泽压柔声音,尽量让人听了心生同情,戚将军可是一位柔骨美人呢,招惹不起的。
“你个鬼,你早知道是我煽风点火却丝毫不阻止,现在装可怜搏同情会不会太迟。”白潇直接跳脚,想起戚盐泽这畜生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真心后悔他怎么就那样也没死呢,要活着回来嘲笑他的愚蠢,他现在动手掐死他可还来得及?
“你再到我耳边嗡嗡个不停,罚军饷。”戚盐泽被吵烦,直接祭出杀伤力最大的大招。
白潇听到自己军饷被罚,马上捂住了嘴巴,“戚盐泽,你不罚, 我闭嘴。”果然是杀伤力惊人的杀招,白副将一下子听话闭嘴了。
“白副将向来对自身样貌万般自信,还怕罚点军饷?”戚盐泽语中含笑。堂堂将军要吃软饭,单是想想就有趣的很。
“戚盐泽。”白潇在女子跟前天生是个要面子的大丈夫,听到戚盐泽如此讽他,彻底阴沉下脸,看到闻言回头满眼笑意的戚盐泽,能够想象那张俊美脸上的嘲笑,“口下留德。”白潇咬牙溢字,可见白副将真的被惹生气了。
“于副将,你说此事是不是白副将自讨苦吃。”可惜戚将军天生是个嫌麻烦不够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甚至做出找另一个人求同感的畜生行为。
“将军何必劳心劳力护着白将军的世家公子脾气。”于淮又是一位天下任何事只要事关戚盐泽就是对的天下第一的好下属,最会顺着戚盐泽的意思和看他眼色行事。
戚盐泽从来不放过能够损人的机会,他转头看向白潇,道,“白副将可听到?堂堂战于四野的将军竟似闺房儿家一样娇滴滴的有脾气,还要本将惯着?”戚将军说的话可真是过分。
“戚盐泽!你个畜生不得好死,说话这么毒,早晚你自己有一天死在你自己这张烂嘴上。”白潇气狠了,开始像坊街怨妇一样咒骂戚盐泽,不顾于淮还在一边护着自家将军呢。
“于淮。”戚盐泽阻止归京的军队大混战惨象的发生。
“本将可生期待着那一幕发生在白副将眼前,白副将可别死在本将前头,让本将一片期待落了空。”戚盐泽根本就不将别人的咒骂听在耳里,甚至不是人的能以此为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