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寻打开饭盒,放在医务室唯一的一张桌子上。
季苇苇爬起来准备下床,只是昏昏沉沉的脑袋让她止不住地往下掉,要不是陈寻眼疾手快的捞了她一把,只怕真得摔地上。
就像诗经里说的一样,“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女孩子的手臂摸起来真的和他的相去甚远,一时竟让人不忍离开。
到底还是理智战胜乱七八糟的想法,陈寻若无其事地放下女孩子的手臂,“还很晕么?”
“有点。”季苇苇只觉得某种莫名的情绪盖过了脑袋的昏沉,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开始吃饭,点的菜有番茄炒蛋、大白菜和土豆炖鸡。一看就没有问苏茜她的口味。
陈寻看着她吃,季苇苇有点尴尬:“你还不走吗?”
“总不好把病患一个人扔在这。”校医也不在。
“你放心,我不讹你。”早上陈寻那句“还是说你就存心想讹我们”还历历在目。
陈寻已经后悔早上激她说出的那句话,刚打饭的时候已经跟段石岩交谈过了,原来她不是服务员,是店主她女儿。刚段石岩听到陈寻以为她是服务员时那种偶像破灭的眼神让陈寻很不服气,咋滴,难道她没有打工的可能吗?
对此,段石岩表示寻哥,她们一看就母女的相处模式。
深夜十二点,烧烤店的母女,很容易让人脑补一出大戏的了,那个“讹”字果然很刺痛她,现在还记着。
“抱歉啊,刚刚不是故意那么说的。不过这不也不能赖我嘛,有病就得看,不能硬撑啊。”
季苇苇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说,这毛病在老久了,妈妈对她更多是心疼,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女儿生病,没有早点带女儿去看病。
季苇苇没回答慢吞吞地扒拉着米饭,陈寻看了一眼简直给气笑了。
“大姐,你身为病患怎么还挑食啊?番茄炒蛋不吃番茄光吃鸡蛋?你很浪费粮食诶。”
“诶,是我让你给我送饭的吗?送饭前还不先问一问我的喜好?这浪费粮食,你也出了一份力!”
季苇苇很心虚,心虚到最后,就成了底气。
季苇苇吃完饭,陈寻帮她把饭盒扔到外面几米的垃圾桶,刚巧校医也回来了。
“医生,她好像还有点晕,给她批个假条去医院看看吧。”
“还晕啊?那可真得拍片看看有没有脑震荡了。”
校医爽快地批了假条,季苇苇刚躺在床上没一会就被迫起身,打电话通知家长,收拾书包回家。
“没事啊,看病的钱到时候找段石岩报销。”陈寻临了补了一句。
季苇苇知道,烧烤店的见面带来了他们对她的揣测以及同情。其实烧烤店现在还是挺盈利的,毕竟做的是吃食,早前困难的时候已经熬过来了,只是习惯了穷,总舍不得花销,妈妈不肯雇店员,季苇苇也不想妈妈一个人太辛苦,于是季苇苇总去烧烤店帮忙。
不太开心,可是解释出来又会很突兀。
季苇苇站在校门口等妈妈,看到妈妈从对面公交车上下来,鼻头不禁泛酸,慌忙一抬手,将泪意压了下去。
妈妈心疼地抚着她的头顶,“怎么被篮球打到了?”
“就……不小心的。”
“我可怜的娃,早上刚告别,现在就又见面了。”
妈妈打了个的,带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