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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流年偷换,此情不变

人间有鹤羽,赠君长欢喜

  白鹤羽的妻子名唤洛梅。

  鹤羽是雪的雅称。这两人,听着名字就十分般配……漫天娉婷的雪花被寒风裹挟着飘落在墙角处傲立的一树寒梅上……雪梅相衬,煞是好看。

  想什么呢?我敲敲自己的脑袋。

  天色将晚,前来道贺之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喧嚣渐褪,白鹤羽也该进洞房了。我隐了身,跟了上去,想着困住小厮,将白鹤羽打晕,用法术读取他的记忆。在我的记忆里那位白衣少年无处寻觅,只能探一探白鹤羽的记忆了。

  “我感受到你了。”白鹤羽骤然停住步伐,示意身边的小厮走开,声音清冷道,“雏凰。”

  我瞪大了双眼,顿时手足无措。

  “现身吧。”白鹤羽声音极轻,却很有力量。

  我只得现身,朝着白鹤羽走近了几步。

  “不许再靠近我半步。”白鹤羽仓皇后退,语气中藏了一丝怒气,却仍然冷着脸。

  我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为什么?”

  “看来上神很擅长装傻充愣啊。”沉静的声音中带着讥讽的笑,“您莫不是忘了,我这双眼睛是何人所伤?”

  “谁啊?”我凑近了脸,想着那么俊的一个人,无法含情脉脉地看着心爱的女子,怪可惜的。但无论怎样,那个女子都不是我。

  “呵,上神真是好记忆。”他冷笑着,冷气直拂到我的脸上。我蹙起眉头,只见他握紧了拳头,拂袖转身。

  我哪是轻易罢休的人?我快步追上他,抓住了他的手。

  “嘶……”他吃痛甩开我的手,自己也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看见了他被灼伤的手——是我周身的火气伤到了他吗?可今日碰到我的凡人有许多,他怎么就……

  “上神可是满意了?”白鹤羽捂住受伤的手,凄然一笑,“明知我是雪族出生,与凤凰是相克之体,上神却偏要如此……”

  “我……”凤凰周身的火光,哪怕再微弱,也可以伤到雪族的仙人。

  “你是雪族的?”瞬间思绪翻涌,心乱如麻——白鹤羽的一席话使我越发地糊涂了,“你不是一介凡人吗?”

  “上神不要再装糊涂了。今日在众人面前,我已然给足了您面子。”白鹤羽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而此时的他呼吸急促且双颊涨红,愠色难掩。

  他平复着情绪,喊来了小厮。我见状便迅速隐身。

  我就这样看着白鹤羽在小厮的搀扶下,进入洞房。他该是要掀开盖头,一睹新娘的芳容,随后红纱软帐,佳人在侧,良夜春宵……

  这白鹤羽,怎么就是雪族的人了?他手上的伤如此狰狞刺眼,断不会骗人。再有,听着他的一番话,我们之间倒像有一段过往!想起他那双空洞无光的双眼,我竟心生愧疚。比看着拂君那张无辜的脸还要愧疚。

  我决意要读取白鹤羽的记忆。

  于是在夜深人静之时,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白鹤羽床前,看到他和洛梅睡得正安稳。我的嘴角勾起一抹笑—— 好时机。

  想读取某人的记忆,只能在他睡着之时读取。嗯……因为我的法术不精。

  我隐去了身上的火气,放心大胆地将手放在白鹤羽的额头上。

  “滚。”白鹤羽忽地抓住我的手。

  “好……”我灰溜溜地离开了。好丢人啊……他是怎么发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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