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举着手机在直播间里手舞足蹈，屏幕上正播放着《德云斗笑社》第二季的名场面。“家人们看这个，秦霄贤被栾云平追着训的样子，像不像你妈拎着扫帚喊你写作业？”
她发梢沾着刚煮完泡面的热气，套着印满小熊的珊瑚绒睡衣，拖鞋后跟还塌着一半——这是她做了三年德云专场主播最熟悉的状态。 窗外闷雷突然炸响，直播间的蓝光猛地晃了晃，夏雪正说到兴头上，刚要吐槽孟鹤堂的歪嘴笑，手机屏幕“滋啦”一声黑成雪花屏。
她手忙脚乱去按电源键，后颈却泛起刺骨寒意——那雷声不似寻常，倒像有什么东西正劈开虚空。
天旋地转来得毫无征兆，等夏雪抓住什么稳住身形时，鼻尖已萦绕着排练厅特有的旧木头混着脂粉的味道。
她低头，小熊睡衣还在，拖鞋却沾了点黏糊糊的胶水——抬头的瞬间，后槽牙差点咬碎。
正前方舞台上，栾云平举着台本和孟鹤堂比划，侧幕边周九良抱着三弦调弦，镜头组的反光板明晃晃照着中央空地——这他妈是《德云斗笑社》第二季录制现场！
夏雪后背贴上冰凉的墙，指甲掐进掌心。
她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刚追完这季最后一期，现在应该是...录制中途？
“叮——”
奶声奶气的电子音炸在脑仁里，夏雪差点喊出声。
半透明的奶白色小球在眼前漂浮，圆滚滚的身子晃了晃：“宿主你好呀，我是奶球，’德云女弟子养成计划‘生存导航。 任务目标：成为德云社正式女弟子，参与第三季斗笑社录制。
失败的话...”小球突然裂开一道奸笑的嘴，“恭喜您永久绑定此界，当没有社保的民间艺人哦~”
“你谁啊？我怎么会在这儿？“夏雪压低声音，目光疯狂扫视四周——没人注意到她，工作人员举着对讲机跑过，摄像师正调整滑轨。
“雷劈直播触发的时空裂隙呗~”奶球转了个圈，“现在您的身份是【可疑闯入者】，任务进度0%。”虚拟进度条在视网膜上跳动，“再不动，保安大叔的对讲机可要喊‘后台有不明人员’了~”
夏雪的心跳快得要冲出喉咙。
她贴着墙根往后台挪，每一步都轻得像踩棉花。
排练厅的地砖有些凹凸，她盯着自己的拖鞋尖，没注意到脚边横着条黑色音响线——
“嘶——”
重心猛地前倾，夏雪手忙脚乱去抓什么，却只碰到一片温热的布料。“砰”地一声，她结结实实砸进一个怀抱里，两人顺着台阶滚了半圈。
更糟的是，慌乱中撑地的手滑了，整个人直接压在对方脸上——
“哎哟喂！”
熟悉的低音炮带着点懵，夏雪僵住。
这声音她在直播间剪过八百遍，是秦霄贤！
她抬头，正撞进双含笑的桃花眼。
秦霄贤仰躺在地，保温杯滚出两米远，喉结被她压得发红，却还能扯出笑：“这出场方式...比我当年踩香蕉皮还别致。”
“啪！”
清脆的耳光响彻排练厅。
夏雪从他身上弹起来，耳尖红得要滴血。
她喘着粗气瞪着地上的人，睡衣带子散了也顾不上：“谁准你乱说话！”
四周寂静两秒，接着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摄像师的镜头“唰”地转过来，导播间的红灯闪得刺眼。
夏雪这才发现，舞台下不知何时围了一圈人，孟鹤堂捂着嘴憋笑，周九良的三弦都拿反了。
“哪儿来的？”
冷硬的声音劈开骚动。
曹鹤阳挤开人群，黑着脸上下打量夏雪。
他大褂扣得严严实实，眼神像刀：“综艺录制不是游乐场，谁放无关人员进来的？”
夏雪攥紧睡衣下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能看见不远处保安已经往这边走，耳麦里传来“控制现场”的指令。
“唱《探清水河》！原调起！“奶球的声音突然急促，“现在不是装清高的时候！”
夏雪脑子一热，深吸一口气。
“桃叶那尖上尖，柳叶儿就遮满了天~”
清亮的京腔撞开排练厅的喧嚣。
她唱得很慢，尾音带着股脆生生的甜，像是含着颗没化完的冰糖。
唱到“编成了个唱本儿，唱了个孟姜女”时，连正在调麦的孟鹤堂都直起了腰。
歌声落时，排练厅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
“这嗓子...”
夏雪转头，见郭德纲正从休息室踱步出来，手里还端着茶碗。
他目光扫过夏雪，微微颔首：“天生吃这碗饭的。”
于谦跟着笑：“有点意思，小丫头哪学的？”
“一句小曲儿就想进德云？”曹鹤阳没松口，眼神更冷了，“门都没有。”
夏雪喉咙发紧，却瞥见秦霄贤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被打的脸冲她挑眉。
保安的脚步近了，奶球的提示音却在这时响起：“叮——隐藏任务触发：与秦霄贤【初遇值】已达上限，关系标签更新：【宿命纠缠】~”
排练厅的灯光依旧亮得晃眼。
夏雪望着曹鹤阳紧绷的下颌线，又看了眼镜头后举着台本皱眉的栾云平，突然意识到——她暂时保住了位置，可这场“养成计划”，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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