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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之结局

璇玑宫内。

簌离正坐在院中,手中拿着针线,像是在缝些什么,小泥鳅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块糕点,趴在圆桌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簌离翻飞的手指。

口中说道:“娘亲,润玉哥哥说了,让你好好歇着,别做这些活了,伤眼睛。”

和润玉重逢后,簌离的性情也沉静下来了,不再动不动就发疯,要不然小泥鳅就算是得了润玉的嘱咐也不敢这么和簌离说话。

簌离闻言,停下了手,伸手摸了摸小泥鳅的头,说道:“娘亲许久没见你润玉哥哥了,如今无事,给他做件衣裳,娘亲也给你打了个穗子,你润玉哥哥不是给了你一支笛子嘛?待会把它挂上去。”

“好,谢谢娘亲。”

簌离笑了笑,她用着润玉给她的药膏,说是从水神在凡间历劫的女儿那拿来的,虽是凡界的东西,但药效却意外的好。

本来她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用着想让润玉开心,不想才几天,她脸上的疤倒淡了不少。

如今她住在璇玑宫,天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没说。

她原本还担心会不会连累润玉,但他说。

毕竟,天后被废,璞玉仙上在朝堂上虎视眈眈,天帝如今头疼的很,哪有时间来管她。

再者,天后不中用,旭凤私自下凡,月下仙人乱牵红线,扰乱人间秩序,等旭凤回来,璞玉仙上定然不会轻轻放过,天帝可用之人便只有润玉,润玉如今表面上与璞玉仙上来往不多,他甚至现在手上还有璞玉仙上的两成兵力,天帝说不定打着让他牵制璞玉仙上的主意,为了不让润玉寒心,就不会对她下手。

簌离这样想着,便看见润玉从外面走了进来。

簌离眼睛一亮,放下针线,连忙走上去迎接。

“润玉回来了。”

“娘。”

簌离看着润玉满脸笑意,眼中也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问道:“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没什么。”润玉依然是满面春风。

簌离假意叹了一口气,说道:“唉,儿子长大了,什么都不与娘亲说了。”

说着便掩面,像是要哭。

润玉看在眼里,也不想戳穿。

便说道:“觅儿回来了。”

“水神长女?”

说起来,她还有些心虚。

她当初急于报仇,就利用了锦觅,害她差点殒命……不过,幸好幸好……

“是,不过她刚刚才历劫归来,在凡间又是大悲大恸,我就先送她回洛湘府歇着了,等她修养好,儿子再带她来拜见母亲。”

“好。”

她虽不满天帝当年乱点鸳鸯谱,但如今见着,润玉十分欢喜,便下定决心要好好待锦觅。

毕竟是恩人之女,又是润玉的心上人。

太微做了这么久的天帝,终于也是做了一回对事。

远在太宸宫的天帝,打了一个喷嚏。

谁骂他?

天帝已经知道了今日在南天门发生的事情,差点没砸了太宸宫。

一直在骂月上仙人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说你牵红线就牵,干嘛牵旭凤和锦觅,这是再打他这个的脸嘛?

牵了就算了,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生怕别人不知道,结果好了,被璞玉抓个正着,本来旭凤私自下凡回来就没好日子过,再牵上月上仙人……

荼姚如今被废了,这璞玉就天天一个劲的盯着他,简直气死他了,他手下的人又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让人省心的。

如此盘算下来,唯一能用的便只有润玉了。

说起润玉,也是让他十分安心了,沉稳持重,从也没惹过事,做事也是滴水不漏,连璞玉那种吹毛求疵的神,都没抓住他的小辫子。

是的,天帝十分自信地认为璞玉就是针对他们一家人,见不得他们好过,并且借机揽权。

罢了。

他如今还是想想,等旭凤回来,怎么在璞玉那让这两个该死的玩意蒙混过关,减轻他们的惩罚吧。

头疼。

可怜穗禾,在凡间被逃婚,在天界也没人记得还有这号人物。

怎一个惨字了得!

这边,润玉还在和簌离小泥鳅说话。

“这些日子,娘亲与璞玉仙上莫要走的太近。”

“为何?”

簌离闻言,脱口而出,她觉得璞玉那孩子挺好的,就是心思有些太深了……

簌离抬头看着润玉,见他眼中闪着细碎地光,突然悟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放心吧,娘亲听你的。”

簌离见润玉现在没什么事,便拉着他尝她刚做好的糕点。

“如何?”

簌离以前是龙鱼族公主,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在洞庭湖也是满心只有报仇。

如今大仇虽为完全报完,但与润玉重逢,便总想着要补偿润玉缺失的母爱。

润玉捏着一块糕点,轻轻咬了一口,听见簌离问他,便点了点头。

“既喜欢,便多用些。”簌离欢喜。

“有些甜,想来觅儿也会喜欢。”润玉如此说道。

“那待会你去看她时,带些去。”簌离满脸笑意的看着润玉。

“大殿下这是在吃什么?好香啊!”

润玉抬眼望去,便看见璞玉从璇玑宫后院走过来,很明显她是翻墙过来的。

异常熟练,显然没少干这事。

“璞玉仙上不是说,这几日你我少见面吗。”

璞玉手里还拿着一把折扇,摇啊摇的。

她摇头晃脑地说道:“无妨无妨,不要明面上有私交就好,天帝陛下再大的本事也探不到本神的行踪。”

簌离见是璞玉,连忙起身。

璞玉单手扶住簌离,说道:“仙上不必多礼,我与大殿下是盟友,您自然是我的长辈,我可受不得您这一礼,要不然师尊又要说我了。”

“那妾身就不打扰你和润玉谈正事了。”簌离招呼着小泥鳅回了寝室。

“叔父不是缠着你吗?这么快就摆脱他了?”润玉有些惊讶,凭着他对月下仙人的了解,璞玉不应该就摆脱了他呀。

璞玉坐到润玉对面,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说道:“我引着他去找天帝了,他被天帝骂了一顿,被压着回姻缘府了。”

“还是璞玉仙上有高招,润玉佩服。”润玉笑道。

璞玉颇为骄傲,但口中依然是言不由衷的谦虚:“过奖,过奖,简直是小问题。”

“说正事吧。”璞玉骄傲完以后就想起正事了。

“嗯,如今天后被废,旭凤回来必不会善罢甘休。”润玉脸色凝重,说道:“倒是怕是会……”

“无妨,闹得越大越好,我还怕他不闹,我的计划无法实施。想来天帝如今也知道旭凤他定然是保不住的,便会打着用你牵制我的主意……”

“此事要和觅儿说,你我虽未有交集,但你和觅儿关系甚好。”

“真是没想到,帮大殿下你夺权,最后竟是要我众叛亲离呢!”璞玉不知从哪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润玉看着那帕子,觉着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又见璞玉那假兮兮的演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那不是你自己想的计划嘛,我倒是有其他的计划……被你直接否决。”

璞玉摇了摇头,凄凄惨惨地说道:“算了吧,怎么可以要大殿下你铤而走险呢!”

润玉:“……”

润玉送走璞玉后,想起璞玉刚刚那一场表演,便有些失笑扶额。

她倒是活泼,和觅儿一样……

和觅儿一样……

这样一想起来,润玉便想到,这璞玉仙上有些小动作,确实……和觅儿有些相似……

  锦觅回来的这几日,润玉天天都有去洛湘府去看她,锦觅也渐渐地从悲伤自责中走了出来,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活泼。

  整个天庭都在传,夜神殿下和锦觅仙子十分恩爱,日后成了亲也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这些话传到天帝耳中,他自然是十分满意的,润玉和水族这层关系现下是牢不可破,润玉有水族的助力,和璞玉才能有分庭抗礼的机会。

  天帝在太宸宫打着自己的小算盘,而洛湘府这边,锦觅这在尝着润玉带来的糕点。

  锦觅用帕子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用十分惊叹的语气说道:“小鱼仙倌,你娘亲好厉害啊,这几日你带来的点心居然都是不重样的,还都这么好吃。”

  润玉在一旁笑道:“觅儿喜欢就好,母亲知道也很开心。”

  说起润玉的母亲,锦觅有些不好意思,便小声地说道:“说起来,我回来这么久,还没有拜见过仙上呢。”

  “母亲说,等你养好了精神再去见她也不迟。”润玉细声安抚道。

  锦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既然与小鱼仙倌有婚约,日后便是夫妻,我还是要尽早拜见仙上才好。”

  说起这个话题,害羞的就成了润玉,但他随后又想起来一件事,一下就收起了笑容。

  “觅儿,我有话要与你说。”

  锦觅看见一下这么严肃的润玉,也有些紧张了。

  “小鱼仙倌想说什么。”

  “是我们的婚约……”润玉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呼吸一口气,随后说道:“你下凡历劫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应该是有所耳闻的。”

  锦觅点了点头,发生的那些事,洛湘府中的仙侍都八卦给她听了。

  润玉用灵力探查周围,并未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便说道。

  “我要夺权。”润玉声音晦涩,又带着些忐忑,说道:“我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坐以待毙,那次是璞玉仙上恰好赶到,要不然,我母亲就要死无葬身之地,而父帝那边为了鸟族的势力,一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想保护身边的人,就一定要站上权力的顶峰。”

  润玉想起来,天后被废的第三天晚上,也不知道荼姚是怎么跑出来的,居然趁着润玉值夜跑到了璇玑宫,打伤了簌离。

  要不是小泥鳅机灵,跑到布星台来找润玉,要不是璞玉派人盯着荼姚,她又及时赶到,润玉真的不敢去想后果。

  但是天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一副要当和事佬的样子,想想就让润玉心寒。

  璞玉干脆借此机会,发落了整个婆娑牢狱的人,至于换上的,自然都是璞玉的人。

  当时天帝脸都气绿了。

  深更半夜跑到他的寝宫里来,好一顿絮叨。

  中心大意就是,让润玉为了大局不要计较,又怒斥了璞玉种种行为,以答应让簌离住在璇玑宫为条件,试图说服他帮着他对付璞玉。

  润玉当时不得不忍。

  但润玉和璞玉却不愿意轻轻揭过,璞玉私下调查,很快就查出来,荼姚这次能越狱,里面有不少是天帝的功劳。

  璞玉要重查当年龙鱼族灭族之事,虽然最后肯定查不到天帝的头上,可是簌离可是知道是怎么回事的,他拦不住璞玉,便想要杀了簌离灭口。

  就悄悄放出了荼姚,想借荼姚之手,杀了簌离。

  当璞玉将这个结果告诉润玉时,两人一拍即合,当即决定夺权。

  “我和璞玉仙上已经定好了计划,但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而且我们有婚约,一旦失败,会把你,水神仙上,风神仙上都牵连进来,你若是不想,我们现在就可以……”润玉缩在衣服下的手握紧一个拳头,声音晦涩地说道:“我们可以解除婚约,现在还来得及。”

  锦觅从开始的震惊,到后来慢慢平静下来,听到润玉这样说,便问道:“你夺权,与我解除婚约了,你不要借水族凤族花界的势力嘛?”

  润玉摇了摇头,说道:“不用。”

  就算没有解除婚约,他也并不打算将这三处势力牵扯进来。

  “可是小鱼仙倌,天帝陛下要用水族风族花界牵制璞玉啊,他怎么可能允许我们解除婚约呢?”锦觅轻声说道。

  润玉抿了一下唇,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若有意,我自有办法。”

  “可是我无意啊,小鱼仙倌。”锦觅拽了拽润玉的袖子。

  润玉抬起头来,看着锦觅,眼中尽是不解。

  “小鱼仙倌,我懂你,我在凡间,也经历了生离死别,我本以为我远走边关,就能保父母安康,可是你看,最后我还是家破人亡了,父母连死都未能见上一面,两位哥哥也不知所踪,顾氏一族直接衰亡,连我自己也客死异乡,这种无力感,我尝过了,我不想小鱼仙倌你再尝一遍。”锦觅低着头,手指缠着润玉的衣袖,说道:“若是我当时能反,我也反了。”

  “觅儿……”

  锦觅抬起头,直直地看着润玉的眼睛,此时他的眼中尽是她。

  锦觅唇角微勾,说道:“小鱼仙倌,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你我既然有婚约,便是夫妻一体同心,我自会配合你,爹爹那边,我回去说服他。”

  润玉听见锦觅这样口无遮拦的说出“夫妻”二字时,脸便红了一大片。

  “觅儿,我们还未成亲,不可……胡说。”润玉轻咳。

  锦觅看着润玉这幅害羞的样子,歪了歪头,其实她也有一点害羞,但是看见润玉这个样子,还是忍不住要逗一逗他。

  锦觅便起身,凑近说道:“可是我们既有婚约,便是未婚夫妻啊,未婚夫妻就不是夫妻了嘛。”

  说罢,还坏心眼的往润玉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润玉的脸愈发红了,连忙拉开锦觅。

  “我与你说一说,我和璞玉仙上的计划。”

  瞧一瞧这生硬的话题转换,锦觅在心里偷笑,其实她心里还有个问题没问润玉,但看他这么害羞的份上,下次再问吧。

  

  

  

    润玉平复了一下心情,随后细细地与锦觅说了璞玉的计划。

  锦觅点了点头,说道:“我要和璞玉仙上决裂啊,那不是要找个机会和她吵一架最好?”

  润玉低声笑道:“这个你到时要亲自与她商量一番。”

  “小鱼仙倌,”锦觅轻声说道:“你说,我何时去拜见你母亲比较合适?”

  “何时都行,觅儿歇息好了再去也不迟。”润玉温声说道。

  锦觅想了想,说道:“那不如就明日吧,我已经回来许久了,再不去拜见,就显得我失礼了。”

  “好。”润玉点了点头,说道:“我一会儿回去与母亲说。”

  “两位在说什么呢?”璞玉总是这么不和适宜的出现。

  润玉看见璞玉又从后院走来,难得调侃一句,说道:“璞玉仙上总是这么不走寻常路啊。”

  璞玉摇了摇头,说道:“没办法,谁让大殿下你在洛湘府呢,你若是不在,本神不就走正门进了嘛,毕竟本神还没有和锦觅仙子决裂呢。”

  锦觅一直盯着璞玉的衣角看着。

  璞玉发觉,打了个寒颤,伸手在锦觅眼前晃了晃,说道:“锦觅仙子在看什么呢?”

  锦觅回过神来,说道:“没什么,我回来几日了,怎么都不见璞玉仙上?”

  璞玉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没事,掉了点东西,再找着呢。”

  “是何物?”锦觅目光微凝,说道:“可需要我帮忙找找。”

  “润玉也可以帮忙。”润玉笑道。

  璞玉连忙摇摇头,说道:“不用不用,我本神自己找就好,哪敢劳烦两位,再说了,大殿下,本神和你不熟。”

  “仙上说的是。”润玉也十分自然的应道。

  璞玉挑了挑眉,转头对锦觅说道:“大殿下应该都和锦觅仙子说了吧。”

  “嗯,”锦觅点了点头,说道:“明明有许多方法,为何仙上偏偏要选与小鱼仙倌对峙这条路的?”

  “让我们的天帝陛下亲手将大殿下扶持起来不好嘛?”璞玉说道:“大殿下若是和本神一边,必回遭到天帝打压,天帝为了压制本神必然会去扶持火神,夺权之路就要再添波折,如今已经够乱了,何必自找麻烦。”

  “那我们之间当如何?”锦觅问道。

  “我们不急,本神与大殿下还没到对簿公堂的地步,到时再说,不必操之过急,反而显得有些刻意了。”璞玉突然想到了什么,皱着眉,说道:“为什么每次都是本神翻墙啊?你们什么时候翻个墙,别总让本神来找你们啊。”

  …………………………………

  次日,锦觅早早地收拾好,在洛湘府等着润玉来接她。

  水神和风神知道锦觅今日要去拜见簌离,也准备了一些礼物让锦觅一起带过去。

  “大殿下到了。”仙侍进来传话。

  水神还没说话,锦觅就提着礼物跑了出去。

  水神:“……”

  罢了,女大不中留。

  洛湘府大门口,锦觅一跑出来,就看见润玉一身白衣,负着手背身,立于门前。

  锦觅晃了晃眼,跑到润玉身边,呼道:“小鱼仙倌。”

  “觅儿。”润玉听见锦觅的声音,回过来,眼中带笑,说道:“父帝刚刚找我商议一些事情,来晚了些。”

  “无妨,无妨,”锦觅摆了摆手说:“我们快些去吧。”

  润玉带着锦觅回了璇玑宫。

  簌离昨晚知道今天锦觅要来,今天起了个大早去小厨房做点心。

  小泥鳅被簌离做出来的试验品撑得直打嗝。

  “鲤儿,你说锦觅会喜欢这些点心吗?”簌离有些忧愁地看着桌上的几盘点心。

  “娘亲,”鲤儿摸着自己被撑得圆鼓鼓的小肚子,说道:“润玉哥哥不是说了,嫂嫂会喜欢这些点心吗。”

  “润玉说归说嘛,谁知道能,这是娘亲第一次……”

  鲤儿头疼地想要宽慰簌离,余光瞥到门口一白一蓝的身影,跳下凳子,跑了过去,还喊道:“娘亲,润玉哥哥和嫂嫂来了。”

  润玉和锦觅自然是听见小泥鳅的称呼,两人脸上都红了一大片,转头不敢看对方。

  小泥鳅跑到二人身边,行礼道:“鲤儿拜见嫂嫂。”

  锦觅眨了眨眼,脸愈发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润玉轻咳一声,敲了敲小泥鳅的头,说道:“鲤儿别乱喊,我与……觅儿还未成亲。”

  “哦。”小泥鳅从善如流,重新说道:“鲤儿拜见未来嫂嫂。”

  锦觅终于还是忍不住,咳出了声。

  “觅儿。”润玉紧张地凑上前去,轻轻抚着她的背,又瞪了一眼小泥鳅,让他别乱说话。

  小泥鳅:……

  他可委屈坏了。

  簌离整理好衣襟,走上前去,将小泥鳅拉到她身后,略带歉意地说道:“鲤儿年纪小,锦觅仙子莫要见怪。”

  锦觅见簌离来了,行了一礼道:“锦觅拜见仙上。”

  簌离一时间手足无措,说道:“锦觅仙子快起来吧,我没有品阶在身……”

  “簌离仙上和小……润玉一同唤我锦觅就好,您是润玉的母亲,理应受锦觅的礼,更何况,璞玉仙上已经为龙鱼族翻案,仙上还是龙鱼族公主。”锦觅笑道。

  “娘,我们进去坐吧,别站在这了。”润玉温声开口提醒道。

  “哦,好,”簌离如梦初醒,赶紧说道:“锦……觅儿,我们进去说话。”

  “好,多谢仙上。”锦觅笑着跟在簌离身后。

  四人入座后,簌离将几盘糕点推到锦觅面前,说道:“这是我做的糕点,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锦觅看着,眼睛亮了亮,说道:“之前润玉给我带的那些糕点,吃完了,馋了我好几日,多谢仙上。”

  “觅儿若是喜欢,我日日都为你做。”簌离见状,放下心来。

  “那就多谢仙上了。”

  四人在院子里说了许久的话,快要走时,簌离拉着锦觅去了房间。

  簌离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盒子来,交给锦觅。

  锦觅打开它,里面是一对做工十分精致的玉镯。

  簌离的声音带着怀念,说道:“这是我龙鱼族世代相传的玉镯,本来是要传给世子妃的东西,只不过当年……龙鱼族现在只剩我一人了,”

  簌离说着,险些要落下泪来,锦觅轻轻抚着簌离的背,她懂得这种痛,但现在也只能给她这样的安慰。

  簌离抓着锦觅的手,说道:“我看得出来,润玉真的很喜欢你,当初我报仇心切,利用了你,又将你至于危险之中,是我不好,你莫要迁怒润玉……”

  锦觅闻言,也想起来是什么事,摇了摇头,说道:“仙上不用担心,我懂,不会迁怒任何人,也不会责怪仙上。”

  “多谢。”簌离听锦觅这样说,心中安定不少,感激地看着锦觅。

  

  

  锦觅要走时,簌离还打包了许多点心让锦觅带回去。

“水神仙上于我有大恩,我却一直未有当面言谢,现在我轻易出不得璇玑宫,还请觅儿带去。”簌离笑着说道。

“仙上放心,锦觅一定带到。”锦觅笑嘻嘻地接过。

“润玉去送一送觅儿。”簌离推着润玉往外走。

“好,娘忙了一天,也累了吧,早些休息。”润玉说完,便带着锦觅回洛湘府。

路上,锦觅看了看手里提的糕点,又抬头看了看润玉,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觅儿?”润玉察觉到锦觅的视线,低头看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锦觅摇了摇头,说道:“真好。”

“什么?”润玉有些不明所以。

“小鱼仙倌,你的娘亲还在,真好。”锦觅的声音微弱难闻,但润玉还是听见了。

他知道,锦觅是想起了,她未曾见上面的生母先花神,也想起了她凡间的不得善终的母亲。

锦觅一直都是活泼开朗的,便是历了劫回来的这几日也是以前那样,让水神风神看不出一丝异样,但只有私下想起在凡间的事时,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样子来。

她内心深处翻涌着的不甘与恨只有在润玉面前才会显露,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为凡人时是这样,现在是神仙还是这样。

她知道,那不过是凡间短短半生,她不该过分沉溺在这些在她生命中占不到万分之一的时光里。

润玉有些心疼,摸了摸锦觅的头,说道:“觅儿,我在。”

“小鱼仙倌,我不想现在就回去。”锦觅闷声道。

“好。”润玉毫不犹豫就应了,说道:“我带你去天河,我们去那里散散心。”

“好。”

走着走着,两人的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碰到一起去了,随后就交握起来。

润玉耳垂红透,理智上知道她们还未成亲这于理不合,但情感上确实不大想放开。

于是他特地用神识看了看这方圆百里无人,才放下心来。

本来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暧昧。

但好死不死就是有人要冒出来打破这美好的气氛。

“锦觅!你们在干什么!”

是旭凤。

听见这道满含质问的声音,锦觅脸上扬起的笑瞬间就垮了下去。

本来锦觅并不想理他,拉着润玉直径就要离开。

但旭凤速度更快一些,挡在二人面前,死死地盯着润玉和锦觅交握在一起的手,眼神愤恨,看向锦觅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

“火神殿下,你挡着我的道了。”不等润玉开口,锦觅就说道,语气平淡。

锦觅觉得凡间的事,她也行不该迁怒现在的旭凤,但看见他这张脸,锦觅心头刚被润玉熄灭的的怒火又马上燃起来,为了她不会一怒之下出手伤人,还是觉得眼不见,心不烦。

而旭凤听见锦觅的称呼,满眼的受伤,不可置信地说道:“锦觅,你叫我什么?”

“怎么?火神殿下,下了个凡,耳朵也不好了?”锦觅满心的烦躁,只想早点摆脱这个烦人的玩意。

“锦觅,你……为什么?”旭凤看着润玉和锦觅一直没松开的手,妒火中烧,说道:“你和润玉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锦觅嗤笑道:“我与小鱼仙倌是未婚夫妻,爹爹也已经天帝陛下在商量婚期了,我与小鱼仙倌亲近,好像是天经地义吧,碍着你火神什么事了?用得着和你解释吗?”

“锦觅,你在凡间时不是这样的!”旭凤崩溃大喊。

“凡间!”不提还好,一提这个锦觅瞬间就炸了,润玉拉都拉不住。

他本来想着锦觅心里有气,旭凤又好死不死的凑了上来,他硬是拦着,这个心结一直埋在心里,锦觅就一时难安,不如让她发泄出来,但谁知道旭凤一张口就是凡间。

润玉是拦都拦不住。

“凡间,你还有脸提!”锦觅满脸怒意,眼中是恨不得将旭凤千刀万剐的恨,惊得旭凤一时愣在了原地。

“你到是说说,我在凡间是什么样子的!说啊!”

“锦觅,你为何要这样看着我?”旭凤回过神来,看着锦觅的眼神,一时也十分恼怒,说道:“我知道,你是怨我,是我无能,让你不得不远走边关,我当时手里无权,又插不上话,是我不能,但你信我,我是爱你的,现在我们也能再续前缘的……”

“啪。”

锦觅怒从心起,不等旭凤继续表白,一把掌直接扇了过去。

声音之大,让刚刚赶来的璞玉听了都觉得疼。

“觅儿。”润玉捧起锦觅的手,看见那只手的手掌都红了一片,有些心疼,轻轻的吹了吹。

旭凤被这一巴掌给打蒙了,回过神时,脸上是火辣辣地疼。

下意识举起手,就想要打回去,被润玉抓住了手。

润玉眼神微凉,声音带着微微怒意:“旭凤!”

旭凤看着润玉,挣开了被润玉抓着的手,说道:“这是我和锦觅的事。”

“我和你的事?我和火神殿下之间可没什么事。”锦觅就是打了这一巴掌,火也没消。

“锦觅,你就非要和我这样讲话吗?”旭凤眼神受伤,说道:“我不计较你刚才打我,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我是……”

“火神殿下,你今日是要和我算账吗?”锦觅冷言道:“好啊,那我就和你好好算一算。

你说你爱我?可你的爱让我家破人亡,让我的父母惨死,兄长失踪,顾氏那样的百年氏族因为你的爱蒙羞。

火神殿下,你在凡间是皇太孙,读了这么多年的圣贤书,还不明白什么是礼义廉耻吗?

我在凡间,是你嫡亲的姑姑,是你的长辈。

你觊觎长辈,还要闹得人尽皆知,是因为你知道,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真的要你的命,你可以肆无忌惮。

就像这次,明明是你的错,明明我什么也没做,明明我已经很努力的想要避开你了,可为什么,最后要付出代价的,要死的,是我,是我的父母,是我的家族!

你只会被冠上一个风流浪子的名声,即使不是皇太孙,也依然衣食无忧,而我却要用命来证明清白!

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吗?是你的祖父,是我的舅舅,给我下毒,让我死在了边关,我甚至见不到父母兄长最后一面……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你的自以为是,因为你的一厢情愿,毁了我的一生!毁了我父母亲族!

旭凤,我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要你,死!

只恨我不没能亲手报仇。

你这么早就归位了,怕也没善终吧,不管是谁杀了你,我都感谢她。”

说完这些话,锦觅胸口不停地起伏着,明显被气得不轻,润玉在一旁细声安抚她。

旭凤被锦觅的话镇在了原地,他不敢相信,这是锦觅能对他说出来的话,他归位后,兴冲冲地跑来找锦觅,看见她和润玉手牵着手,本来就已经很伤心了,现在她又说这样的话来伤他。

旭凤被这一通指责,更是委屈,说道:“我只是爱你,我有什么错,襄阳长公主是得了时疫过世的,顾丞相也是下江南染了时疫才离世的……又不是我害得,而且我们已经回来了,为什么要抓着凡间的事不……”放。

“啪。”锦觅本来被润玉安抚下去的火,又起来了,这一巴掌比之前的更加响亮。

“锦觅!”旭凤这下更难过,就想要打回去,又被润玉拦下。

润玉听了旭凤的话,也十分唾弃这个弟弟,看他又要打锦觅,怒斥道:“旭凤,你就这点本事!还敢动手!”

“不是你的错?火神殿下脸皮之厚,小仙还真是望尘莫及!”锦觅怒极反笑:“火神殿下不想谈凡间,那小仙就和你谈谈现在,我与小鱼仙倌是未婚夫妻,婚约昭示天地,六界尽知,按身份,火神殿下该唤我一句长嫂。”

说完,锦觅也不想在和旭凤废话,拉着润玉就要离开。

旭凤想也不想就拦在他们面前,还想说什么,但暗处的璞玉实在不想等了。她都等累了。

“哟,”璞玉晃悠悠地走了出来,手中摇着扇子,看着有些漫不经心,说道:“夜神大殿,火神殿下,锦觅仙子都在啊,这是在干什么呢?”

旭凤见是璞玉,心中火气愈发旺盛,看见璞玉的眼睛简直就要喷出火来。

“火神殿下缘何这样看着本神,”璞玉用扇子挡住自己半张脸,假装心慌地看着旭凤,但看着旭凤就像一块待宰的肥肉一般。

润玉注意到了,眼角一阵抽搐。

“锦觅仙子,”璞玉也懒得等旭凤答话,转头看向锦觅,笑道:“本神这些日子事物繁忙,实在没空去洛湘府看望,见谅。”

“璞玉仙上说笑了,仙上日日辛劳,我不过在闲散在家,哪值得仙上特意来一趟。”锦觅见到璞玉,心中的火气才稍微压了压。

“锦觅仙子也马上就要忙起来了……”璞玉笑道。

旭凤见璞玉和锦觅旁若无人地聊天,心中委屈,上前一步,想要把璞玉挤开,却被一旁的润玉拦住了。

“兄长?”旭凤眼中恼怒,怒视润玉。

“不可对司法天神无理。”润玉警告地看了一眼旭凤,直接叫了璞玉的官称。

璞玉这是才慢悠悠地说道:“本神和锦觅仙子聊天,一时倒是忘了正事,本神听缘机仙子说穗禾仙子也回来了,天帝传召水神仙上,风神仙上,月下仙人去九霄云殿议事呢,就差锦觅仙子和火神殿下了,夜神大殿是锦觅仙子的未婚妻不如,一同去吧。”

“谁要和……”旭凤才出声反驳,就被润玉施法封了声。

旭凤羞恼地看着润玉,眼神谴责。

润玉甩了一个眼刀过去,闭嘴。

路上,旭凤一直想挤到锦觅身边去,但都被润玉和璞玉有意无意地给挡下了。

等他们四人到了九霄云殿,天帝在高台之上闭目,满脸的疲惫,水神和风神一脸凝重地坐在下首,刚被放出来的月下仙人愤愤不平地拉着一脸无奈的缘机仙子喋喋不休地在说什么。

连太上老君那个不问世事的老神仙也在。

站在门口的仙侍看见四人,高声呼道:“夜神殿下,火神殿下,司法天神,锦觅仙子到。”

天帝闻言,身体一震,睁开眼睛,看着下面四人。

“儿臣(臣)拜见陛下。”

“都起身吧,赐座。”天帝强颜欢笑。

锦觅坐在了水神身边,润玉和旭凤分坐在天帝两侧。

等璞玉也坐下后,天帝实在不愿意去看旭凤那个糟心儿子,和颜悦色地和锦觅说话:“锦觅回来也有些日子了,可歇息好了?”

“回陛下的话,都好了。”锦觅笑着回应道。

“果真是下凡一趟,锦觅仙子也长大了不少,言谈举止也愈发大方优雅了。”太上老君看着锦觅,满眼慈爱。

“多谢老君夸奖。”锦觅起身朝太上老君行了一礼。

太上老君点了点头,对天帝说道:“锦觅仙子既然已经归来,神魂稳固,灵力大涨,陛下也可早日行册封礼,让锦觅仙子接任花神之位。”

天帝点了点头,说道:“水神和司法天神觉得呢?”

水神还是那副凝重地模样,声音冷硬:“都由陛下做主。”

“臣附议。”璞玉就愈发敷衍了。

板上钉钉的事,她实在没什么兴趣。

“既如此,本座即刻下旨,晋封锦觅为花神,掌管花界大小事务,着礼司择吉日行礼。”天帝满脸喜色地说道。

听到这里,璞玉放下手中茶杯,起身走到圆寰上,朝天帝行了一礼。

天帝眼皮一跳,他就知道躲不过。

“陛下,既然锦觅仙子的事已经谈完了,便轮到火神殿下了。”璞玉背着手,沉声说道:“二殿下私自下凡,扰乱凡间秩序,铸下大错,按天界……”

璞玉还未说完,便被激动地脖子头红了的旭凤打断:“你血口喷人……本神岂是你空口白牙可以污蔑的?”

速度之快,天帝在一旁拦都拦不住。

璞玉皱起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火神殿下你私自下凡,已然闹得六界人尽皆知,你是否扰乱人间秩序,缘机仙子一查命谱便知,小仙不过是实话实说,何来的污蔑。”

缘机仙子听到璞玉点了她的名,身体微颤,看了看天帝和旭凤,又看了一眼璞玉,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说道:“回禀陛下,确实如司法天神所言,二殿下此次下凡,乱了凡间帝王气运,还连累一本要繁盛千年的世家大族衰落……还……还……”

“还有什么,缘机仙子但说无妨。”璞玉语气淡然,站在那,接受着天帝的目光洗礼。

一直沉默的锦觅听到缘机仙子的话,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闭上眼睛,用力地克制住自己。

高台上的润玉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朝锦觅的方向看去,皱起眉来,眼中是些许心疼,但如今众目睽睽之下,他也做不了什么。

“还……还…打乱了锦觅仙子的劫数,”缘机仙子用袖口擦了擦额头的汗,又找补道:“不过还好,锦觅仙子还是顺利的历劫归来。”

这下不等旭凤暴跳如雷,坐在一旁的月下仙人先跳了起来,一把掐住缘机仙子,生气地喊道:“缘机,你在胡说些什么,凤娃不过是下凡和小锦觅再续前缘,什么时候犯了错,他有什么错。”

水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满脸怒容地说道:“月下仙人慎言,锦觅是下凡历劫稳固神根,不是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再续什么前缘,而且小女是夜神大殿下的未婚妻,和火神殿下有什么前缘!月下仙人说出如此诛心之论,将小女的声誉放于何地?将夜神大殿的颜面置于何地?将本神与天帝立下的上神之誓置于何地?”

“凤娃和小锦觅两情相悦……”月下仙人着急地说道。

锦觅忍无可忍,开口反驳道:“我与旭凤两情相悦?我这个当事人怎么不知道?月下仙人,我敬你是长辈,平日里与你嬉笑便罢,如今你空口白牙说我与旭凤两情相悦,莫不是想在众人面前让我与润玉离心,再让我名誉扫地,如今要借众人之口将我逼死?”

说着,锦觅便离席,走到璞玉身边,跪下,向天帝行了一礼,说道:“陛下,锦觅今日当着众人面,向您陈情,锦觅实在不知,为何火神殿下和月下仙人要一口咬定锦觅与火神有情,但锦觅自从与润玉订婚后,眼中心中,唯有他一人而已,早已容不下他人,望陛下能为锦觅作证,也望火神殿下不要再……”

锦觅将已经到嘴边的自作多情咽了下去,说道:“再有所误会。”

“锦觅?你为何要这样说话?”旭凤难以置信,锦觅真的可以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小锦觅,老夫真是看错你了……”月下仙人跳了起来。

这两人的话被天帝的一声怒喝打断:“够了,还没闹够吗!”

又缓了缓语气,对锦觅说道:“锦觅快些起身吧,你对润玉的情意,本座看在眼里,不会为了旁人的几句话就误会的。”

润玉飞身到锦觅身边,将她扶起:“小心些。”

随后和璞玉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扶着锦觅一同落座。

“天帝陛下……”璞玉轻咳一声,决定将已经跑偏的话题拉回来。

天帝眼皮一跳,暗中狠狠地瞪了旭凤一眼,这个不孝子,只会给他惹祸,让他这个天帝在璞玉这个毛丫头面前如此没面子。

“陛下,缘机仙子所报……”

璞玉话还没说完,又被月下仙人打断:“王兄怎么能只听缘机一面之词就给凤娃定罪……”

“你给本座闭嘴!”天帝额头青筋暴起,怒斥道。

“陛下,”璞玉淡然开口道:“月下仙人所说也不无道理,确实不能只听缘机仙子一人之词,臣记得,九清玄司除了要管凡人命数气运,还有要记录备档,既然缘机仙子说二殿下犯下如此大错,也还是有备档的,不若陛下与臣和太上老君前去查上一查,看看是否真如缘机仙子所说那般,若是缘机仙子有虚报瞒报,便一同处置了,也可看看九清玄司是否渎职,陛下以为如何?”

天帝轻咳一声,说道:“司法天神说笑了,缘机仙子在天界兢兢业业几千载,怎么可能会犯这种错误,不知司法天神打算如何处置?”

可不能去查,若是这样还好,万一缘机仙子有什么没说的,让璞玉给查出来了,他不仅要没一个儿子,还要赔进去一个缘机仙子,到时候璞玉再扶她的人上位……

虽说九清玄司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但也不能让璞玉这样顺利的培养自己的势力,她手握兵权就已经让他很头疼了。

璞玉其实也没打算去查,但很明显不大满意天帝的用词,说道:“天帝陛下这是何意,天界自然有天界的法度,臣做为司法天神不过是维护天界法度的尊严罢了,如何处置二殿下自然是看天界例律,而非臣的意思。”

天帝咬碎一口银牙,说道:“天神所言极是,是本座不慎。”

“火神殿下私自下凡,扰乱凡间秩序,惹来大乱,按照天规,当处三年禁闭,每日百道雷刑……”

“不可,你怎么如此恶毒……”月下仙人冲上前来,指着璞玉的鼻子骂。

禁闭与禁足不同,禁足可待在自己宫室里,每日吃好喝好,除了不能出门,与平常无异,若是天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禁足令等同虚无,可禁闭是要去幽冥之地的石室之中,身边半个人也没有,真正的不见天日啊!

还要每日雷刑加身,旭凤细皮嫩肉,平日金尊玉贵的养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月下仙人想起来就觉得疼。

璞玉眼神淡漠,一把挥开月下仙人的手,说道:“月下仙人这是要藐视天规?”

璞玉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真追究起来,都可以算是蔑视先祖的忤逆大罪,魂飞魄散都是轻的,任谁都保不住他。

天帝反应迅速,将月下仙人给捆了,堵上嘴。

顺手将旭凤一起禁了声。

天帝笑道:“月下仙人这是心疼旭凤,口不择言了。”

“月下仙人和二殿下叔侄情深,这是好事,只不过……”璞玉一脸正色道:“陛下,天规是六界形成之际,由上古诸神所定,臣受命领司法天神一职,自然要替陛下维护天规尊严,如今二殿下犯错,如今包庇纵容,日后传扬出去,岂不会说陛下包庇亲子,枉顾天规,陛下做为六界之主如何能服众。”

“本座知道天神一片良苦用心,旭凤之事便按天规处置吧。”天帝笑的勉强:“事情都商议完了,天色也不早了……”

“陛下,臣还有事要奏。”璞玉凉凉地开口。

正要逃离的天帝被璞玉一句话摁住了。

“天神请讲。”

“二殿下身边的侍卫燎原君和鸟族族长穗禾也随二殿下一同下凡了,不过她们倒是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按天规,待她们归来禁足三年便可。”

“那便按照天神说的办吧。”天帝摆了摆手,这些他知道不想再关心了,只想离开。

“陛下,”璞玉再次打破天帝的幻想,“还有一事,火神殿下此次铸下大错,还有一重要原因,便是月下仙人为锦觅和火神殿下拉了红线,据臣所知,锦觅仙子与火神殿下在凡间乃是嫡亲姑侄,这根红线也不在二人原本命数之中,月下仙人滥用职权,胡乱牵线,按照天规,当受雷刑百道,禁闭三年。”

天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月下仙人一眼,用力挥袖,说道:“就按天神说的办,都散了吧。”

说着便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旭凤和月下仙人,璞玉安排人带他们下去,缘机仙子打了个招呼,也颤颤巍巍地回去了。

润玉安抚着锦觅,带着她去了天河。

太上老君也悠悠地回了兜率宫。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水神和风神两人一直和璞玉保持着同一步履,并肩而行。

他们一直没有开口,璞玉也很久没有和爹爹临秀姨亲近,不想开口打破这一刻的安逸。

直到司法天神府门口,璞玉开口道别。

水神才开口说道:“今日,璞玉仙上可算是把陛下火神得罪干净了。”

璞玉闻言,笑得无辜:“水神这是从何说起,本神不过是秉公处理,陛下宽宏,自然懂得其中道理,何来的得罪?”

水神低头轻笑:“是本神失言了,璞玉仙上莫怪。”

等水神风神回到洛湘府,分别时,风神随口说了一句:“这个璞玉,不简单啊。”

水神并未接话,只是一直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河。

润玉陪了锦觅许久,才让她从悲伤中缓过神来。

“觅儿,人间不过百年,转瞬即逝,你其实不必如此介怀,我想,便是你在凡间的父母,也不希望你一直沉溺在过去。”润玉温言道。

锦觅扬起笑容,看着润玉,眼睛亮晶晶的,说道:“我知道,小鱼仙倌,多谢你。”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润玉轻抚锦觅的头发。

“说起来,我还没谢过璞玉仙上呢。”锦觅掰着手指头,说道:“小鱼仙倌,你说我要不送份礼?”

“璞玉仙上是秉公办案,你送谢礼给她,岂不是把她给戳穿了。”润玉笑道。

“也是哦。”锦觅摸了摸下巴,说道:“诶,小鱼仙倌,你是不是要到值夜的时辰了?”

“嗯,还早,不急。”润玉算了算时辰,说道。

“既然如此,小鱼仙倌你陪我去一趟九清玄司找缘机仙子还不好?我有事问她。”锦觅拉了拉润玉的袖子,不自觉地撒娇道。

润玉脸颊微红,别开眼,说道“觅儿可是要问你在凡间的那个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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