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走到网吧路口时，严浩翔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个小小的盒子递给她。

严浩翔这个，送你。

他声音有点不自然，耳尖在路灯下泛着点红。

周凝愣了愣，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钢笔，笔杆是淡淡的天蓝色，和她最喜欢的裙子颜色一样。

周凝你怎么……

严浩翔看你一直用那支旧钢笔，该换支新的了。

他挠了挠头，语气有点生硬，

严浩翔就当是……庆祝你进步。

周凝捏着那支钢笔，指尖能摸到冰凉的金属质感，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想起自己那支旧钢笔，是初一开学时妈妈给买的，笔杆早就磨掉了漆，没想到他连这个都注意到了。

周凝谢谢你。

她抬头看他，路灯的光落在他眼里，像盛着星星。

严浩翔不客气。

他别开视线，看向远处的夜空，

严浩翔快进去吧，别迟到了。

周凝点点头，转身往网吧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见他还站在路灯下，手里捏着那罐没喝完的汽水，像在等什么。

周凝你也早点回去。

她说。

严浩翔嗯。

他应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周凝走进网吧时，透过玻璃门回头看，见他还站在原地，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句没说出口的牵挂。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钢笔，笔杆冰凉，心里却烫得厉害。

收银台的电脑屏幕映出她的脸，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把钢笔小心翼翼地放进笔袋，和那支篮球队标志的水笔放在一起，忽然觉得，这个夏天好像格外漫长，又格外让人期待。

而网吧外，严浩翔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户，摸出手机给马嘉祺发消息：

严浩翔她好像很喜欢那支钢笔。

马嘉祺秒回：

马嘉祺恭喜翔哥，从‘物理辅导’升级到‘送笔定情’了。

严浩翔看着屏幕，低笑起来，把手机塞回口袋。

晚风吹过，带着烤串的香气和橘子汽水的甜味，拂过他的眉间，像藏了个甜甜的秘密，让人忍不住想快点告诉全世界。

周凝把那支天蓝色钢笔放进笔袋时，总觉得指尖沾着点说不清的温度。

第二天早读课，她刚摊开语文课本，就听见后排传来笔袋开合的轻响。

严浩翔正拿着那支篮球队标志的水笔转着，笔杆在阳光下划出细碎的光，像在打某种暗号。

她忍不住往后瞟了一眼，恰好撞进他看过来的视线里。

他挑了挑眉，转笔的动作顿了顿，忽然从笔袋里摸出颗橘子糖，隔着三排距离朝她抛过来。

糖纸在空中划过道弧线，精准地落在她摊开的课本上。

周凝慌忙捂住糖，抬头时看见他冲她弯了弯嘴角，又迅速转回头假装看窗外，耳根却悄悄红了。

黎书啧啧，公然‘投食’啊。

黎书凑过来，压低声音笑，

黎书你们俩现在这状态，跟揣着同款情侣笔似的，谁看不出来啊？

周凝的脸颊瞬间热起来，把糖纸剥开塞进嘴里，橘子味的甜意在舌尖漫开，心里却像被猫爪挠着，又慌又甜。

她低头翻开课本，在“蒹葭苍苍”的诗句旁，轻轻画了支小小的钢笔。

上午的物理课，老师让同桌互相讲解错题。

周凝正对着一道题皱眉，就听见后排传来马嘉祺的声音：

马嘉祺老师，我跟严浩翔换下位呗？

马嘉祺我这道题跟周凝卡壳的地方一样，想凑一块儿讨论讨论。

物理老师没多想就答应了。

严浩翔抱着书本走过来时，周凝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感觉周围同学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

严浩翔麻烦让让。

他语气随意，拉开椅子坐下时，胳膊肘不经意间碰到她的，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

严浩翔哪道题？

他低头看她的错题本，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点薄荷糖的清凉。

周凝指着那道力学题，指尖有点发颤。

他拿起她的天蓝色钢笔，在草稿纸上画受力分析图，笔尖划过的地方留下浅浅的蓝痕，和他转笔时的黑色形成温柔的对比。

严浩翔这里，摩擦力方向搞反了。

他的指尖点在图上，离她的手背只有半寸，

严浩翔你看，物体有向下滑的趋势，摩擦力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