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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卷发下来，最后一道压轴题赫然是周六在咖啡馆讲过的类型。

她笔尖一顿，忽然想起严浩翔当时说“这种题考的概率很大”，原来他早就猜到了。

她抬头往后排看，严浩翔正低头写字，阳光落在他发顶，侧脸的线条在试卷的白色映衬下格外清晰。

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他忽然抬眼，冲她比了个“加油”的口型，嘴角噙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周凝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笔尖在纸上划过，思路却异常清晰。

那些曾经让她头疼的公式定理，此刻像顺着指尖流淌的溪水，顺畅得不可思议。

她甚至有闲心在草稿纸角落，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和他上次在纸条上画的那个有点像。

交卷时，她路过严浩翔的座位，被他轻轻拽了下衣角。

严浩翔感觉怎么样？

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张。

周凝应该……还行。

周凝的脸颊有点热，想起那道压轴题，

周凝多亏你上次讲过。

严浩翔是你自己学得好。

他松开手，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手背，像羽毛扫过，

严浩翔晚上网吧下班，等你。

没等周凝回应，他已经转身走出教室，背影挺得笔直，像是藏着什么雀跃的心思。

下午的成绩出来得很快，物理老师拿着成绩单走进教室时，眼神在周凝和严浩翔之间来回扫了扫，最后笑着宣布：

其他人这次进步最大的是周凝同学，89分，尤其是最后一道压轴题，做得非常漂亮。

教室里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周凝红着脸站起来鞠躬，坐下时感觉后背有道灼热的视线，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黎书用胳膊肘撞她：

黎书可以啊你，这是要把物理变成强项了？

周凝没说话，只是翻开笔记本，看着那道画着篮球的题目，指尖轻轻摩挲着纸面。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字迹晒得暖暖的，像揣在心里的那份隐秘的欢喜。

晚自习结束后，周凝收拾好书包往网吧走，远远就看见严浩翔靠在路灯杆上。

他没穿校服，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手里捏着两罐橘子汽水，见她过来，把其中一罐抛给她。

严浩翔恭喜。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罐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周凝接住汽水，指尖触到冰凉的罐身，心里却暖暖的：

周凝还是要谢谢你。

严浩翔说了是你自己厉害。

他拧开汽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路灯下格外清晰，

严浩翔去走走？

两人沿着街边慢慢走，晚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得人很舒服。

路边的烧烤摊飘来阵阵香气，严浩翔忽然停下脚步：

严浩翔饿不饿？请你吃烤串。

周凝摇摇头，又点点头，被自己的犹豫逗笑了。

严浩翔也笑了，拉着她往烧烤摊走，语气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严浩翔老板，两串烤鸡翅，不要辣，多放蜂蜜。

周凝愣住了：

周凝你怎么知道我喜欢……

严浩翔上次看你跟黎书吃的时候，把辣椒都挑出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接过烤串递给她，指尖碰到她的手指，两人同时顿了顿，又飞快地移开。

烤鸡翅的蜂蜜味在舌尖化开，甜丝丝的，像此刻空气里流淌的风。

周凝咬着鸡翅，看着严浩翔低头吃烤串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总是被传闻包裹的少年，其实有着格外细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