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周凝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刚才根本没听清他在讲什么。

严浩翔看出她的走神，低笑一声：

严浩翔想什么呢？魂都飞了。

周凝没、没什么……

她慌忙移开视线，却看见黎书和马嘉祺正站在教室门口，两人头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瞟。

严浩翔别看他们。

严浩翔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眉头微蹙，又很快舒展开，

严浩翔再讲一遍？

这次周凝听得很认真，直到上课铃响才回座位。

坐下时，她发现桌洞里多了颗橘子糖，糖纸是她喜欢的橘子味，和上次黎书给的那颗一模一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放的。

下午的体育课，老师让自由活动，黎书拉着周凝往篮球场走：

黎书去看看呗，马嘉祺说严浩翔今天要打全场。

篮球场边已经围了不少人，周凝被挤在人群里，远远看见严浩翔穿着黑色球衣，正在场上运球。

他动作利落，转身投篮时带起一阵风，球衣下摆扬起的弧度格外显眼。

进球的瞬间，他下意识往观众席看了一眼，目光精准地落在周凝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张扬的笑。

周凝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却听见周围的女生在小声议论：

其他人严浩翔今天状态好好啊

其他人他刚才在看谁？

黎书看吧，我说他对你不一样。

黎书在她耳边低语，语气里满是揶揄，

黎书进球都要先看你，这还不算喜欢？

周凝只是巧合吧……

周凝嘴上反驳，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中场休息时，马嘉祺把水扔给严浩翔，冲他挤了挤眼睛：

马嘉祺行啊翔哥，刚才那球够帅，就是看观众席的时间比看篮筐还长。

严浩翔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

他没接话，目光却又往周凝的方向飘了飘，见她正低头跟黎书说话，耳尖红红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体育课结束后，周凝在楼梯间遇到严浩翔，他刚从更衣室出来，头发还带着点湿意，身上穿着干净的校服。

周凝刚才那球……

她没话找话，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严浩翔帅吗？

他挑眉反问，语气里带着点得意。

周凝被他问得一愣，下意识点头：

周凝嗯，挺帅的。

他低笑起来，阳光落在他湿透的发梢，像撒了把碎金。

严浩翔下次带你来看训练。

他说得随意，却让周凝的心跳骤然加速。

周凝不、不用了……

她慌忙摆手，脸颊热得能煎鸡蛋。

严浩翔怕什么？

他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很低，

严浩翔还是说，你不想看？

周凝被他问得说不出话，只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他没再逼问，只是从口袋里摸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

严浩翔吃吗？

橘子味的甜香在空气里弥漫开，周凝犹豫了一下，还是微微仰起头，张嘴咬住了那颗糖。

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指腹，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两人同时顿了顿。

甜味在舌尖蔓延开时，周凝看见他眼底的笑意，像藏了整片星空。

她慌忙转身跑开，耳后却传来他低低的声音：

严浩翔明天物理小测，加油。

回到教室时，黎书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嘴角残留的糖渍，笑得一脸了然：

黎书可以啊周凝，这是进展到‘投喂’阶段了？

周凝没说话，只是摸了摸口袋里那支篮球队标志的水笔，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

窗外的风吹过，拂过她发烫的眉间，带着点橘子糖的甜味，像一句没说出口的心动。

她低头翻开物理笔记本，在那道讲过的压轴题旁边，又画了个小小的篮球，旁边写着：“今天的风，好像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