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

走到一个岔路口时，严浩翔忽然停下脚步：

严浩翔我送你回去吧。

周凝不用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

周凝指了指左边的巷子。

他没坚持，只是看着她：

严浩翔那……物理题还有不会的，随时找我。

周凝嗯。

周凝点点头，捏着手里的空碗，忽然想起什么，

周凝你的笔……

严浩翔送你了。

他打断她，把背包往肩上一甩。

说完，他转身往右边的路走，走了两步又回头，冲她挥了挥手：

严浩翔早点回去。

周凝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才转身走进巷子。

她低头看着手里那支印着篮球队标志的笔，笔杆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晚风吹过巷口，拂过她的眉间，带着点冰粉的甜味，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

回到家时，周凝把笔放进铅笔盒，看着它躺在那本物理错题集旁边，忽然觉得，这个周末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翻开笔记本，在今天讲过的那道题旁边，画了个小小的冰粉碗，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今天的风，有点甜。

而另一边，严浩翔走在回家的路上，摸出手机给马嘉祺发消息：

严浩翔下次物理自习课，帮我占个离周凝近点的座位。

马嘉祺几乎是秒回：

马嘉祺哟，这是要从‘物理辅导’升级成‘贴身护航’了？

严浩翔没回，只是低头笑了笑，把手机塞回口袋。

晚风吹起他的衣角，带着点红糖冰粉的甜味，像吹进心里的风，轻轻柔柔的，让人舍不得停下。

......

周一的物理自习课，周凝刚把笔记本摊开，就听见后排传来桌椅挪动的轻响。

她转头时，正看见严浩翔抱着书包，往马嘉祺旁边的空位走——那座位离她不过三排距离，抬眼就能看见。

马嘉祺冲她挤了挤眼睛，又用口型对严浩翔说“够意思吧”。

严浩翔没理他，落座时却故意把笔袋往桌沿推了推，发出轻微的响动，像在提醒什么。

周凝的心跳莫名快了半拍，赶紧转回头，假装看错题本，指尖却在那支篮球队标志的水笔上反复摩挲。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笔杆上，那抹黑色格外显眼，像藏了个只有两人知道的秘密。

周凝这道题……

她咬着笔头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往后排递了张纸条。

纸条传回来时，背面多了几行潦草的字：

严浩翔下课给你讲，现在讲太扎眼。

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和他平日里桀骜的样子完全不符。

周凝看着那个笑脸，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被黎书用胳膊肘撞了下才回过神。

黎书看什么呢？脸都笑成桃花了。

黎书凑过来，视线往后排瞟了瞟，

黎书我说他怎么突然换座位，原来是想近水楼台啊。

周凝别乱说……

周凝的脸颊热起来，却没否认，只是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进笔记本里。

下课铃一响，严浩翔果然走了过来，手里捏着她那张写满疑问的纸条。

严浩翔去走廊？

他扬了扬下巴，声音里带着点刻意的随意。

两人并肩站在走廊的窗边，楼下的篮球场传来拍球声。

严浩翔指着纸条上的题，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每一次触碰都像有细小的电流窜过。

他讲题时很专注，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周凝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画面有点不真实。

严浩翔听懂了？

他抬眼问，恰好有风吹过，掀起他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