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朝自己走来。他抬起头，发现是白汐。
她今天很漂亮，奶白色长裙，两束辫子温顺的放在胸前，铃兰花耳环，淡淡咬唇妆，瞳孔幽黑，不透露任何情绪。
他从未看到她这么打扮。她更像是一位恋人来赴约。
陈安笑笑：“我不是让你打我电话吗，怎么亲自来了。”起身，帮她倒茶，“这次又被谁欺负了？”
白汐无声。
陈安疑惑地看她一眼，她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表情，不喜不怒，不缓不急。
“我来自首。”
陈安第一次见到白汐是她亲自来的警局，报警。
只是第二天还有其他案子，人手不够，她的事情排在第三天。
她整个人被外套裹得严严实实，慢慢伸出手臂，面目狰狞。她说了来这里的第一句话。
“全身都有。”
夜深。
女警们拉着她的手不停安慰，带她换衣服，想给家长打电话。
只有淡淡一声。
“不用。”
仿佛事情没有发生在她身上。
四月初五，立夏，雨意苏醒。
陈安送白汐上学，彻查此事。学生们撑着伞，不顾雨意，驻足观望，指指点点。陈安皱了皱眉。
“这群学生，怎么不去上学。”
白汐没有表情。
“哦，有一个视频。”她低下头，掏出手机，像是怕被老师发现，飞速划弄几下，递给陈安。
屏幕里一个女生几乎寸缕不着跪在地上，许多只手揪她头发，掐她脖子，扇她巴掌，很多条腿踢她肩膀，踹她肚子，踩她手脚。背景声是各种带“艹”“b”“妈”字眼的脏话，一个声音最大盖过了其它声音。
“大家看看啊，她在床上也是这个样子的。”
背景声换成一片哈哈声。
视频中的人缓缓抬头，没有表情，看向镜头，眼睛黑白分明。紧接着，就被一只手狠狠地摁下去，像要磕头。
当事人就在身旁，陈安冷汗不止。
白汐像是没感受到，“这个视频被传到学校表白墙，几乎全校都有这个好友。八卦是人性的本能。学校发现也封不住，这个号有很多人接手，被封了也能活，生生不息。”她的情绪很稳定，顿了顿，“生生不息，像，离散数学。”
“这群人！放心，白汐，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白汐缓缓点头，看向他，他的额头很宽，眼神看起来是那么坚定。白汐露出笑容。
“相信，法律，总有公平。”
最后父母带孩子回家教育了一番，项琪被送到拘留所待两天天。都是未成年，照顾到三观还未形成，不能使用强制手段，否则会越推越远。
“成年与否，就差这几个月吗？”
施暴者被照顾了，受害者呢？
陈安感到歉意。
“以后如果有人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白汐的眉缓缓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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