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五月初八，你怕你成年要加刑，得趁未成年从宽处理，早点出来。为什么要早点出来？”
“我的生日不是五月初十么。”
“错，五月初六。”
“哦，我记反了。”
“高考时间说农历，生日时间说阳历，我问某一个换算时，你就谎报时间，造成生日在高考后两天的假象，但实际上，你的生日时间在高考时间前两天。这样，即使暴露，你也可以说刚好记反了。因为撒谎分两种，自知和不自知。你在赌。赌我下意识信任你或忘记查你的真实信息。为什么要撒谎？你担心我看出什么？”
“我的确不自知。”
陈安没回应，继续。
“你和云航在一起对质时几乎不在同一个频道上，你和云航分开回答同样的问题时，相似度惊人的吻合，几乎同步说话，默契到一种怎样的地步？你们一起看电影，你今天打扮漂亮，你爱数学，云航爱文学，你们懂对方。你进来与云航对视的那一秒，即使嘴巴不说，眼睛也会说出来。你与他的情感令人发指，不是生，就是死。”
云航是否爱文学他不确定，只是从云航来到这里说的第一句话推理的。
陈安观察着白汐每一个微表情。
“你说你恨项琪，可杀人手法并不泄愤，你说你失手杀死，可学校里的监控在这段时间正好没掉，说明有备而来，你说你一击致命，但实际上有两刀，第一刀浅，第二刀才是致命伤，你着急自首，一切证据如此顺利，你想快点立案。你有精神分裂等精神上的疾病，你还未成年，你是正当防卫，这些可以为你减刑。你日常行为中除了数学一切都不在意，但并非如此，你在掩饰一件在意的东西，你想掩饰什么，你想掩饰真正的杀人犯——云航，你回去后发现人死了，余光中看到云航的身影，你以为是云航杀人了。你想护云航。”
这是一段大胆的猜测。他一直感觉事情蹊跷，如今只能走这极端一步。他想到她可能是要护谁，但云航和项琪无冤无仇，没有杀人动机。
不对，云航的母亲的案子还没找到杀人犯。
那凶手也不可能是项琪，那个案子初步判定为25到30岁的男性，和项琪对不上。
陈安注意到白汐的表情有明显松动，至少有哪里说对了。
“陈警官，你不严谨。监控没掉的确是有备而来，但还有一种可能是项琪想欺凌我，或者说，杀我。她自己动了手脚。”
“……”
“但请相信我，云航没有杀人。”
“那你杀人了吗？”
“……”
“你看到过真正的杀人犯并和云航有联系？”
“……”
又是这样。
其它案子都是问凶手细节等待凶手露出马脚承认自己杀人，他们是等待嫌疑人露出马脚承认自己没有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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