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宫郡起的很早,收拾好自己就去张知航说的地方等他,不知道为什么的,心里却是有些期待。
十几分钟以后,张知航顶着鸡窝头朝他走过来,发梢还被风吹得晃动。宫郡莫名的想笑,视线却定格在张知航的白色t裇上。
张知航注意到了宫郡看过来的目光,扯了扯衣服说:“看你穿白色挺好看的,我也找了件。应该还不错来着?”宫郡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短袖,咧着嘴冲张知航笑了笑,“挺好的。”
张知航带着宫郡去到自己打工的砖厂,让他试一试,如果不行,那就再帮他找工作。宫郡咬牙坚持,以前在家连太重的活都不干,现在却是不停不歇的干了一早上。
张知航看着宫郡的白短袖变得黄红交错,莫名的有些难受,把他拽到一边,将手里的面包塞给宫郡:“你以前没干过重活吗?一次性不能那么使劲你不懂?”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才帮宫郡摆正衣领,“明天你这胳膊铁定疼。”
宫郡个头比张知航高一些,垂眸看着他的脸,没有嘲笑没有看不起,好像都是不明不白的无奈和生气,扯了扯有些干巴的嘴,“我一成年男人,不至于吧……”
“成年和你胳膊怎么样没关系,你以前十八十九年怎么过来的。”
宫郡愣了愣,低声回了句十九年。张知航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尴尬的不说话。两人坐到砖块垒起来的小山上,一阵风吹得两人眯起眼睛,没一会,宫郡又说话:“走吧,再干会。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往下走,张知航叫住他:“明天,重新给你找地方吧,小画家。”
宫郡猛地回头,“你怎么知道……”
“你卧室窗户那,一块画板。还有你总看的那本书,是个画册吧?”
“你眼神不错嘛。”
“你的手不是用来干这个的,”张知航跳下来,看着宫郡的眼睛说,“这不适合你。”
宫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恍惚一下,说:“以前也从没有为这个发过愁……”
张知航带着宫郡要了一早上的工钱,两人一起走回老小区。
路上遇到了宫母,拎着两包东西朝家走。
看到两个灰头土脸的男孩不免被吓一跳,仔细看才认出自己的儿子,两人一人一包,帮宫母把东西提回家。
一家人留张知航吃饭,他本想拒绝,话没出口,肚子先叫了,宫郡笑着说:“你帮我忙,我管你一顿饭嘛,留下来吃吧,添双碗筷的事儿。”
最后还是四个人挤在方方正正的小桌上,一起吃了午饭,宫父问起张知航家里有谁,张知航沉默一会说只有自己在,宫父察觉他的低落,没再追问,只悄悄叹气。
吃过午饭,两人一起闲逛,张知航摸摸肚子,小声打了个嗝,“这是我这几天最饱的一顿饭。”宫郡看看他,少年脸上有不符合年纪的沧桑,脸上大大小小的疤往宫郡视野里挤,“你……不上学吗?”
“我吗?”张知航搓了搓手,“上啊,假期总要解决下学期学费的问题,和自己温饱吧。”
宫郡本想问问他家人,又想起他提起家人时候的反常,还是没问出口。
有很多好奇的事,宫郡笑笑,以后可以慢慢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