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骂道:“哪来的臭叫花子,今日是你寻死,爷成全你便是。”说完,朝着牟全头顶就是一掌,眼看牟全就要头骨爆裂而亡,这时,一块石子疾飞而来,正中胖子右手内关穴,胖子突觉手臂一麻,整个手掌竟然劈空了。
一个小乞丐跳了进来,小乞丐约十七八岁,蓬头垢面,满身泥垢,只见他右手握着几粒石子,大步跃进店内,一把抱住牟全,叫到:“大哥,大哥……”
牟全费力的转过头来,看着小乞丐,上气不接下气的唱道:“苍山雪儿白花花,我家生个女娃娃,含辛茹苦十六年,沉鱼落雁美如花,美如花…………”说完,大咳了几声,口中鲜血喷的小乞丐满脸都是。
胖子见小乞丐出手不凡,心中有些忌惮,但想到小乞丐年纪轻轻,自己和瘦子联手,定也不会吃亏。于是大骂道:“臭叫花子,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今儿在这,可别坏了爷的好事。否则别怪爷要了你的狗命!”
牟全动了几下嘴,小乞丐将耳朵贴近牟全口边,牟全断断续续的道:“女儿……替我照顾好女儿……”说完,竟昏死过去。
小乞丐将牟全放下,慢慢站了起来,对着胖子道:“吐蕃国的雪山八怪,号称雪虐冰饕的鸠丹增?”转过头看着瘦子道:“而你,踏雪无痕的仁丹珠?是吧。二位这几年在六昭,干的都是坑蒙拐骗、欺男霸女的勾当,今日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手刃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我可是个大嘴巴,哪天在西洱河部落杨首领面前说漏了嘴,再去点苍派白掌门面前告个秘,不知道二位还能不能活着回到吐蕃。”
鸠丹增和仁丹珠一听,不由得一惊,暗道:“今日怕是遇上硬家伙事了。”仁丹珠放下舍月,问道:“我师兄弟二人和这位小兄弟并无恩怨,今日遇上,也算是结缘,这里有些银两,就当是和小兄弟交个朋友,刚刚呢,我师弟误伤了你的大哥,这里有些银两,算是赔医药费了,改日有机会再和小兄弟聚上一聚,喝个几杯。”说吧,解下腰间钱袋子,向小乞丐扔了过去。
小乞丐接住钱袋,在手里掂了掂,道:“果然有些分量,这么多的银两,又要有多少人家失去女儿?”
鸠丹增和仁丹珠大惊,心中暗道:“难道这小乞丐知道了我们的事?既然这样,不能让他再活着。”主意已定便要下杀手。
小乞丐接着说道:“还记得牟娇儿吗?我大哥的女儿。”说完,指了指地上躺着的牟全,接着道:“一年前,二位在夜里杀了我嫂子,掳走我侄女牟娇儿,我大哥从此疯疯癫癫,二位也算是功德不浅,害我大哥家破人亡,这笔账,是用这点碎银子能弥补的吗?自那天晚上和两位交过手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二位,今天有幸和两位相遇,咱们是时候把这段恩怨来个了断了。”
鸠丹增大惊,对着仁丹珠道:“三哥,是那个家伙,一年前追杀咱们的那个家伙,咱俩当时差点着了他的道,幸亏咱们跑回老家躲了一年。”仁丹珠道:“不错,你看,一年没见,沦为乞丐了。”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丝丝颤抖。转而故作镇定,道:“小兄弟,冤家宜解不宜结,去年你杀不了我们,今年估计也不行,又何必弄个两败俱伤呢,对你有好处吗?这样吧,这娘们归你,就当我们没来过,从此以后,我们兄弟二人回吐蕃去,从此不在六昭出现。你看行吧?”
小乞丐冷笑几声,说道:“我的人是大哥的,我的命也是大哥的,你弄得大哥家破人亡、生不如死,如今,却让我作罢,今天就算我进了阎王殿,也要带上你们两个畜生。”说罢,闪身跃到鸠丹增面前,一招“仙人指路”,右掌击向鸠丹增头部,鸠丹增闪身侧逼,小乞丐手掌一侧,一巴掌打在鸠丹增脸上。仁丹珠也没闲着,一招“摆尾摇头”,双脚连环斜踢,攻向小乞丐下盘。
仁丹珠号称踏雪无痕,自是腿上功夫了得,练就“踏雪腿法”,双腿练得比双手还灵活,专攻人下盘,而鸠丹增号称雪虐冰饕,练就的是“飞雪掌法”,双手疾如风、快如电、力如牛,专攻人上盘。二人围着小乞丐,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将小乞丐笼罩在拳脚之下。只见招式所到之处,桌椅板凳被打得稀巴烂。
小乞丐挥舞双掌,将二人腿力和掌力一一化解,却也只是打个平手。三人大战约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小乞丐暗道:“也不知道大哥伤得怎么样?若二人攻击大哥,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时,鸠丹增右掌劈来,小乞丐顺势左手一把钳住鸠丹增右手命门,悬空而起,一个转身,右拳打在了鸠丹增的心口,将他震出三丈开外。小乞丐转身之际,腰间门户大开,仁丹珠一脚飞起,正中小乞丐腰部,将小乞丐提出丈远,正好踢到门口,小乞丐强忍疼痛,一咕噜爬起来,顺势拿起门口的扫把叫嚷道:“六昭人喜欢用扫把打鬼,今儿,我用扫把送你们这两只番狗去见阎王。”
鸠丹增挣扎着从地上缓缓站起,大骂道:“大言不惭,今天谁死还不一定呢,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兄弟二人送你和你大哥去见你嫂子便是。”说吧,双掌一亮,提气便向小乞丐头部劈来,刚一发力,突觉心口一痛,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六昭扫把是用竹枝所制,韧性很强,小乞丐手持扫把,亮了个把式,劈头盖脸的向鸠丹增横扫过来,鸠丹增连忙避让,竟被小乞丐的扫把将衣服打个稀巴烂,脸上也被竹枝划了几条。仁丹珠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与小乞丐打斗起来,鸠丹增也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加入了阵势,刚开始小乞丐凭着凌厉的攻势和长长的扫把,将仁丹珠和鸠丹增的衣服扫的粉碎,脸上和身上也划上了深深的血痕。渐渐地,弯刀和软鞭将扫把一点点削去,地上尽是被砍掉的竹屑,三人竟又打成了平手。
鸠丹增渐觉体力不支,想退出决斗,又怕仁丹珠一人不是小乞丐对手,转头看到地上躺着的牟全,调转鞭锋,一鞭划向牟全的颈部。小乞丐大惊,用扫把力劈鸠丹增右臂,鸠丹增来不及闪躲,一条右臂硬生生被小乞丐的扫把打断,赶紧躲到一边。仁丹珠顺势一刀,将小乞丐左臂砍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顿时鲜血直涌。
小乞丐顾不得疼痛,右脚踹向鸠丹增,将鸠丹增踢出三丈之远,仁丹珠大喝一声:“不要伤了我兄弟!”弯刀挥舞着朝小乞丐劈头盖脸的砍来。小乞丐左臂不能动弹,右手持残余的扫把继续跟仁丹珠周旋,没几个回合,身上又被仁丹珠的弯刀划开了几个口子,而仁丹珠也被小乞丐踢到了几脚。
舍仓此时渐渐醒来,爬到舍月面前,看到舍月一动不动,以为舍月已死,心中悲愤万分,捡起地上的小刀便扑向鸠丹增,要和他拼命。
鸠丹增心口中了小乞丐一拳,真气已被打散,右臂又被小乞丐打断,忙举起左手阻挡舍仓。舍仓刚被踢伤,一时竟也使不上多大力气,挥舞着小刀在鸠丹增左手上扎了十几个窟窿,整条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仁丹珠见状,挥舞着弯刀奔到舍仓面前,用左手提气舍仓,使出全身力气撞向小乞丐胸口,小乞丐手持扫把欲攻向仁丹珠头部,突然见他提了个人朝自己胸口撞了过来,忙用手接住,刚刚放下舍仓,腰部却挨了仁丹珠一刀,小乞丐一招“峰回路转”,一脚踢在了仁丹珠腹部,仁丹珠被踢出店外,滚了几滚方才停下。鸠丹增见状,慌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跑到了店外。
小乞丐强忍剧痛,右手紧握那截只剩根部的扫把,双眼狠狠的盯着店外的二贼。
鸠丹增见小乞丐双眼通红,紧紧盯着他,不由得心里发毛,一把扶起地上斜躺着的仁丹珠,朝门外疾驰而去,一会儿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乞丐再也坚持不住了,双膝一软,倒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