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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柳元庆提亲

苍洱恩仇

 魏明坐起,试着在床边走了走,感觉全身伤口仍有些生疼,正想到外面走走,刚到门口便遇上舍仓,舍仓将他带到寨子中央的一间阁楼上,从这里望眼下去,整个枯木寨尽收眼底。

  枯木寨坐落在半山之上,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漫山的红杜鹃竞相开放,将整个山头染成红色。魏明这几天来一直躺在床上养伤,今日出得门来,不由得大大的吸了几口气,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二人正围着桌子坐下,一个黄衣少年从楼下走了上来,左手提了两壶酒,右手拿着三个碗,在舍仓对面坐下,望着魏明道:“这就是咱们枯木寨的那位恩公?”舍仓笑着拍了拍魏明的肩道:“不错,就是这位少侠救了我和妹子,怎么?你也想来认识一下咱们的恩人?”魏明有些不好意思,忙摆了摆手道:“不足挂齿,不足挂齿,切莫再提,切莫再提。”

  黄衣少年将酒斟满,逐个递了一碗,双手端着酒碗,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魏明道:“在下黄毅,和舍仓兄妹从小一块长大,恩公救了他们,也就是救了我,从今以后,我黄毅这条命就是恩公你的了,只要恩公说一声,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说罢,一饮而尽。舍仓将魏明面前的酒一饮而尽,对着黄毅道:“恩公有伤未愈,不能喝酒,我替他喝。”

  魏明笑着摆摆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两个吐蕃贼人在我六昭作威作福,欺凌妇女,人人得而诛之。不足挂齿。”说罢,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

  舍仓道:“说起来,还是那柳元庆最可恶,要不是他来向妹子提亲,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黄毅道:“虽说蒙巂昭这几年势力很大,可我们也有蒙舍昭撑腰啊,再加上咱们枯木寨上上下下几百人,只要团结一心,就不怕他柳月庄欺负。”

  舍仓道:“我们虽有蒙舍昭庇护,但蒙舍昭势力没蒙巂昭那么大,咱们东北边的杏林庄,原本也属于蒙舍昭管辖,就是因为蒙巂昭太霸道,不是派人去抢人家女儿,就是去偷人家财物,弄得杏林庄上上下下人心惶惶,没办法才归顺了蒙巂昭。”说罢,叹了一口气。

  黄毅听罢,牙齿咬得吱吱响,骂道:“要是哪天我得势了,一定灭了蒙巂诏!用嶲辅首的人都当凳子使!”说罢,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

  魏明见眼前之人一身正义凛然的样子,不由从心底产生几丝敬意。

  舍仓接着道:“柳月庄的柳应熊和蒙巂昭昭主巂辅首兄弟相称,听说二人做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二人经常去五昭周边抢掳少女和财物,在本昭内变卖。不知道发了多少不义之财。致使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说罢,将碗中酒一口喝干。

  魏明一巴掌拍在桌上,骂道:“人人都是爹妈生养的,人人都会有子女和家庭,为什么这些恶人会为了几两银子,就忍心让他人家破人亡。”

  舍仓接着道:“这柳元庆是柳应熊的儿子,长得奇丑无比,今年应该近四十岁了吧,听说他之前娶了两个妻子,都是被他折磨而死,这次竟然恬不知耻的来提亲,我们枯木寨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黄毅道:“二哥不要太难过,只要咱们两个活着,就一定要保舍月妹子周全,决不让他嫁给柳元庆那个畜生。”

  正说着,舍月从楼下用托盘端着四碗羊肉面上来,逐一摆在了大家跟前,笑嘻嘻的问道:“你们仨聊什么呢?”

  舍仓笑道:“我们聊福伯上次和咱们喝酒,喝得烂醉,晚上回家后被福婶关在门外呢。”说罢,呵呵笑着。

  黄毅一指寨门,叫到:“快看。”众人循声望去,见一行三人从寨门外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白衣少年,约十八九岁,身后跟着一位灰衣老者和一个侍从。

  舍仓叫到:“那不是蒙舍昭的少昭主细奴逻吗?他们来了,来了,妹子这次不用嫁给柳元庆那畜生了。”舍月望着细奴逻的身影,满脸笑颜,在阳光下更显得特别的美,魏明竟望得呆了。

  细奴逻三人向前走去,渐渐地,身影消失在寨子深处。

  黄毅和舍月兄妹俩满脸欢喜,魏明也替他们高兴,四人将羊肉面吃完,又饮了两杯酒,正欲起身离去,黄毅再指寨门,众人望去,见又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长得奇丑,后面跟着些侍从,挑着几个箱子,向寨子深处走去。

  舍仓道:“这就是柳元庆,估计又是来提亲的了,这次细奴逻少昭主也来了,有了他撑腰,咱们可以腰板子挺直了说话了。”

  黄毅道:“要不,咱们跟上去看看,看看少昭主怎么羞辱他。”

  众人等柳元庆走后,便从楼上下来,走了百余步,来到一座大宅面前,众人推开半扇门,见正堂上方坐着三位老者,正堂左面是细奴逻等人,右边是柳元庆等人,舍月指着那三位老者轻声道:“中间那是寨主,也就是我爹,叫舍必隆,左边那位是我二叔,叫舍必迦,右边那位是我们寨子里的教头,也就是黄毅他爹,叫黄越。”

  正说着,舍必隆叫了一句:“没必要在外面待着,全都进来。”

  舍仓推开门,一行人走进去,站在了细奴逻身后。柳元庆见舍月进来,两个眼珠盯着舍月直转。舍月瞪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去。

  细奴逻道:“小侄要到益州郡走走,路过枯木寨,特过来向伯父请安,顺便看望看望舍仓兄弟和舍月妹子,今见柳月庄的少庄主来提亲,恐怕小侄要在枯木寨住上几日,道贺一下。”

  柳元庆呵呵笑着,露出两排乌黑蜡黄的牙齿,显得格外恶心,道:“我柳元庆已到而立之年,虽身为少庄主,却少了个老婆,闻得枯木寨有佳人,特来提亲,以成百年之好,今日恰好蒙舍昭的少昭主也在,不妨多留几日,为咱家做个见证,如果日子定的快些,说不定还能尽快喝上喜酒呢。”

  细奴逻笑道:“听闻柳少庄主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似有潘安之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此言一出,众人不禁掩口闷笑,柳元庆以为在夸他,笑道:“哪里哪里,在下确实长得比少昭主俊朗了点。”

  细奴逻接着道:“柳少庄主不仅外表俊朗,听说对家人和下属都很好,听闻你之前的那两个老婆,也是受不了你的多般疼爱才步入黄泉,你们说说看,这柳少庄主多好的人啊,多少女人想嫁给他,他前两个老婆咋就这般命薄呢?”

  柳元庆笑道:“这话不假,这话不假。我就看上了舍月妹子,就想娶她为妻,好好待她,希望她将来能为我柳月庄再添几个儿子。”

  细奴逻摇摇头道:“少庄主有所不知,我这妹子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小的时候曾遇一和尚,和尚给妹子看过相,说她命薄如纸,克夫克子,我就在想啊,双庄主这么好的人,怎么能让妹子嫁给你呢?这不是坑了你嘛!”

  柳元庆道:“原来是这样,竟然是克夫克子命,以后要是克了我和我儿子,那可就不太好了。”这时,身后有个侍从低下头在他耳边轻轻嘀咕了几句,柳元庆马上又道:“没事没事,我以前也找和尚算过,说我命里也是克妻克子,要是找一个和我一样的,双方都不克了,所以今天,能遇到舍月妹子,可谓是老天注定的。”

  细奴逻暗道:“这老家伙好不要脸,看来今天是死了心的要提亲了,怎样让他断了这年头呢?”

  转头看到舍月正看着自己,脸上满是无奈与期盼,便又道:“感情这事,讲求的是你情我愿,今日少庄主看上妹子,特来提亲,少庄主又是否问过妹子的意思?”

  舍月恶狠狠的瞪了柳元庆一眼,大声叫到:“不嫁,我就是不嫁。”

  柳元庆笑呵呵的道:“婚姻大事,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由儿女做主,柳某前几日便已来过,还送上了聘礼,当时寨主曾说考虑考虑,恐怕是嫌弃柳某给的聘礼不够多,今日又带来了纹银千两,锦缎十匹,上等绿茶若干,还望未来丈人笑纳,这一次,相信柳某够诚意了吧。一切还望丈人成全。”

  就在前几日,这柳元庆来提亲,因忌惮蒙巂昭势力,一直未敢拒绝,今日见蒙舍昭少昭主来到寨中给自己撑腰,不由得有了些底气,道:“少庄主,小女三月便死了娘,自小无人管教,一身的刁蛮脾气,恐怕少庄主受不了,何况,小女还年幼,老夫也暂时没有让她外嫁的打算,今日看到少庄主如此诚意,改天老夫替少庄主重择桩婚事,新娘要比小女好上百倍、千倍,定让少庄主满意。”

  柳元庆一愣,低下头,身后侍从又在他耳前嘀咕,细奴逻大怒,指着柳元庆身后侍从骂道:“狗奴才,我等在此议事,几时轮到你在此嘀咕?”

  侍从经这一骂,马上退后,柳元庆堆笑道:“没嘀咕,没嘀咕……”马上反应过来,恶狠狠的瞪着细奴逻道:“打狗还得看主人,细奴逻,你也太不把柳某放在眼里了。今儿是我第二次来枯木寨提亲,聘礼也备得满满当当的了,已经是给足了各位面子。舍必隆,我爹柳应雄乃是八拜之交,这婚事,你们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细奴逻微笑道:“柳少庄主,刚刚你不是说,婚姻大事,讲求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寨主已经说了,暂时没有嫁女儿的打算,怎么的?今日打算借用蒙巂诏的势力逼婚不成?”

  柳元庆大吼:“逼婚就逼婚,我乃柳月庄少庄主,麾下几千人,还怕你们不成?”

  舍必迦见气氛紧张,忙道:“几位不必动怒,待我等再商议商议。”转过头对着舍必隆道:“大哥,不如嫁了吧,柳月庄和蒙巂昭咱惹不起,用一个女儿,换整个寨子的平安,值了,何况,少庄主上次送来的聘礼中,那支百年老参已经被用来救受伤那小子了,咱们用什么还给少庄主啊?”

  柳元庆一听,大怒道:“好啊,把我的万年人参都用了,这还得了,我那万年人参价值连城,用十个枯木寨来换,我都不换,现在你们把它吃了,这门亲事要是还有人阻拦,我就让蒙巂昭昭主巂辅首替我讨回公道。到时候,踏平你们枯木寨。”

  细奴逻喝到:“只要你敢!”

  舍必隆大怒,心中暗自骂道:“明明是支百年老参,现在竟然变成万年人参了,如此这般小人,我又怎能推女儿入火坑。”

  黄越道:“寨主,看来只能是答应他了,若是蒙巂昭插手,咱们可能会被灭寨了的。”

  舍必隆白了他一眼,道:“你家也有个女儿,要不,送来给我做干女儿,代替舍月出嫁,行不?”

  黄越低下头,没敢再说,舍必迦拍手道:“要不这样,舍月也嫁,黄越,你女儿黄杉也嫁,过去之后,一个做妻,一个做妾,岂不和柳月庄亲上加亲。”

  还没等他说完,众人恶狠狠的瞪了他几眼。舍必迦自知没趣,将头转过一边。

  细奴逻道:“这件事事关舍月妹子的终身幸福,在下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保妹子周全,柳少庄主所说的万年人参本人未曾见过,只是今日路过此地,既然是来看望寨主,自也是备了薄礼的,正好,也是带了几支人参,还望各位鉴赏鉴赏,不知和少庄主的万年人参想比,是否还过得去?”

  说罢,身后侍从端上礼篮,篮中有五个盒子,众人打开盒子,见每个盒子里都装有一支百年上等人参。舍必迦叫到:“看看看看,这品质,每一支都要比柳少庄主送来的强。”

  柳元庆上前,将五支人参拿到手中端详了片刻,顺手扔在地上。

  细奴逻身后老者跳出,顺手一巴掌挥过去,柳元庆脸上一阵生疼,顿觉头昏脑涨,站立不稳,脸上留下了红红的掌印。

  老者骂道:“不知死活的畜生,老夫忍你很久了,少昭主给足了你面子,竟然还在这里撒泼,今日如若不是在枯木寨,老夫就送你去见十殿阎罗。”

  柳元庆身后侍从一起跳出,将老者围住,正欲动手,柳元庆捂着脸,骂道:“老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竟敢打我,报上名来,改天我让蒙巂昭替我出头之日,定把你碎尸万段。”

  老者捋捋胡须,哈哈大笑道:“蒙舍昭清风观观主清虚道长,尔等不知死活的东西,看来老夫手下又要多添些亡魂了。”

  柳元庆一听,不由得吸了口凉气,侍从虽把清虚道长围住,但听得他的名号,却一直不敢动手。柳元庆自知众侍从加一起都不是那老道的对手,忙摆了摆手,示意众侍从退下。

  舍必隆暗道:“若是两般人打起来,势必伤了和气,今后就算是蒙舍昭能撑腰,也难避免柳月庄玩阴的,最好还是两不得罪。”叫道:“住手。几位,不要伤了和气。提亲之事,荣后再议。”

  柳元庆瞥了众人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荣后再议?要怎么荣后再议?我都来了两次了,你还不答应?这不是涮我嘛。”

  舍必隆堆笑道:“少庄主也知道,小女自小在寨内长大,喜欢她的人也比较多,都是些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乡里,今儿若是我答应了这件亲事,定会惹得好多人不开心。”

  柳元庆道:“开不开心是他们的事,他们都开心了,我就不开心了,反正我不管,我今天来提亲了,你得答应我。”

  黄越笑嘻嘻的走到柳元庆身边道:“柳少庄主,你看这样行不行?都说你在蒙巂昭的年轻人中是武功最好的,要不,你就和我们寨子里那些喜欢舍月的年轻人比一比,只要你打败他们,他们自然不敢说什么。我相信,凭柳少庄主的实力,一个人打他一两百人很轻松嘛。”

  柳元庆被他一吹,满脸欢笑,道:“好主意,好主意,就这么办。”

  黄越挤挤眼睛,接着道:“要不,咱们就和寨主商量商量,七天之后在本寨设一擂台,咱们就比武招亲,如何?”

  柳元庆拍手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这么定了。”

  这时,侍从在他耳边又嘀咕了几句,柳元庆跳了起来道:“我来提亲,你答应我便是,干嘛又要比武招亲?”

  舍必隆有些不耐烦,道:“少庄主刚刚才答应了的,难道要出尔反尔不成?”

  柳元庆一咬牙一跺脚道:“比武就比武,咱们七天后见。”说完,命人将地上人参捡起,道:“既然是还我的人参,那我就收下了,比武招亲嘛,等我赢了再说,这聘礼,恐怕是下早了。反正我比赛赢了,没有聘礼你也得嫁女儿。”说罢,朝着舍必隆招了招手,坏笑道:“老丈人,替我准备好婚宴,我七天后又来。”带着侍从离开了枯木寨。

  舍必隆望着柳元庆离去,吐了口唾沫,骂道:“呸!狗东西。”

  细奴逻对着舍必隆单膝跪地,道:“世伯见谅!世伯之前的信小侄一早就收到,怎奈身在哀牢山办理一些事物,无法抽身,前日方才有空,便星夜赶往枯木寨,差点误了枯木寨的大事。”

  舍必隆忙起身将他扶起,道:“世侄万万使不得,世侄今日能来,已为我枯木寨赚足了面子,使小女的事有了些转机。只是想世侄能多留几日,待比武招亲之后再作打算。”

  细奴逻道:“这是当然、当然。”

  舍仓拉着魏明来到舍必隆面前,道:“爹,这就是救我的恩公,已经醒了,今天我把他带来给爹认识认识。”

  舍必隆打量了一下魏明,见是一个乳臭未干的英俊少年,不由得心生几丝敬意,双手一揖,道:“多谢恩公救了小犬和犬女,恩公年纪轻轻,却武艺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你救了小犬的犬女,就等于救了我们枯木寨。”

  魏明忙还礼道:“寨主多礼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足挂齿。”

  舍必隆呵呵笑道:“好样的。”拍了魏明肩膀一下。魏明只觉肩膀一阵剧痛,整个人差点散架,只好强提了一口气支撑着,脸上冒起豆大的汗珠。

  清虚道长见状,走道魏明跟前,握住他右手命门,道:“伤得挺重的,若不是枯木寨的名医福伯,恐怕阁下早就去阎王殿报道了。”说罢,从腰间系着的葫芦里倒出一粒药丸,道:“既然遇上了,也算是缘分,这里有一粒‘百伤丸’,能助你排出体内淤血,有疗伤的功效。”舍月接过药丸,塞进魏明口中,魏明只觉心口一股暖流来回转动,十分受用,突觉胸口一闷,吐出几大口鲜血,顿时又觉清爽了很多。

  下人备了酒宴端了上来,众人坐定。舍月端来一碗参汤,坐在魏明身边,时不时的为他夹菜。清虚道长今日扇了柳元庆耳光,众人觉得解恨,席间频频向细奴逻及清虚道长敬酒。魏明有伤未愈,便用参汤作陪。酒过三巡,舍必迦道:“吐蕃国这几年势力是越来越大,和大唐正在交战,暗地里也派些使者过来六昭,想要招安六昭。”

  舍必隆道:“招安六昭?吐蕃国乃蛮夷之邦,我听说吐蕃人喜欢抢六昭的男女,男的抢过去呢,就当牛马一样使唤,要是女的抢过去,你猜怎样?”

  细奴逻喝了一口酒,接着道:“咱们六昭属于大唐和吐蕃的边境,现在大唐兵强马壮的,又是礼仪之邦,若是被他统一了去倒还好,只是毕竟是边境,若今后属于大唐国土,自然免不了被吐蕃骚扰,大唐自当奋力保卫疆土。现在不属于大唐国土,大唐自当不用为了边境而烦恼,只是苦了我们六昭民众。”

  舍必迦道:“说白了还是要归顺吐蕃,不是吗?”

  细奴逻道:“六昭中的越析昭离吐蕃最近,听说在名义上已经归顺了吐蕃国,可是他们每年都会受到吐蕃人的袭扰,被抢的女人和财物不计其数,若我等今后归顺吐蕃国,恐怕不用人家来抢了,咱们每年都准备些男女上贡得了。”

  舍必迦被他这么一说,脸颊微红,低头不语。

  黄越见现场气氛尴尬,端起酒杯对着舍必隆道:“寨主,黄某当年带着犬子饿晕在枯木寨门口,蒙寨主收留,还让在下做了枯木寨的教头,负责教寨子里的寨民习武,七天后便是比武招亲之期,黄毅这孩子本性不坏,是你看着长大的,那天,我想让黄毅参加擂台赛,赶走柳元庆这畜生。以报寨主多年来的大恩大德。”说罢,将黄毅叫到身边,父子二人举着酒杯,一起敬舍必隆。

  舍必迦冷笑道:“何必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儿子喜欢我侄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事整个寨子的人都知道,你小子出的比武招亲主意,恐怕就是给你儿子留机会吧。”

  黄越脸一红,道:“二哥怎能这般说话,我也是为了寨子着想,犬子黄毅要是赢了比赛,既可以为我们枯木寨增光,又可以不让三小姐嫁给柳元庆,还可以让寨主多了个乘龙快婿,何乐而不为。”

  舍仓一听,脸一沉,道:“黄叔叔,你这不是趁火打劫吗?”说完,拉着舍月离席而去。

  舍必隆脸一沉,道:“此事以后再说。”

  一场酒席不欢而散,舍必隆请细奴逻和清虚道长留下议事,其余人等皆已离去。三人走向后堂,下人沏了壶茶。

  舍必隆道:“柳元庆也算是头脑简单,今天被这么糊弄过去了,七天后的比武招亲我倒是不担心他,毕竟他的三脚猫功夫不入流。他不过就是仗着蒙巂昭的势力罢了。可是舍月么,老夫就这么个女儿,从小就没有娘,老夫一直宠着她、惯着她,这孩子心高气傲,寨子里的男的都看不上,这次的比武招亲,我怕委屈了她。”

  细奴逻道:“想我蒙舍昭内有作为的青年男子也不少,如果世伯愿意,我马上修书告诉家父,让他把消息散播出去,让更多的优秀青年来比试,到时候寨主就能择得良婿了。”

  舍必隆叹了口气道:“看来只能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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