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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祭拜

苍洱恩仇

  一行人来到河庄,细奴逻命马猴带上柳元庆之子,马猴笑了笑,道:“公子不知,柳元庆雇凶杀人,还掳了魏少侠妻子,这等贼人人人得而诛之,昨天你们走后,我把那小孽种绑了起来,扔西洱河里去了。”

  细奴逻骂道:“糊涂!你这般胡闹,已陷我等于不义。”马猴低头不语。

  魏明叹了口气,从马车上跃下,对着细奴逻双手一揖,道:“大哥,连日来,你为了小弟的事不辞辛苦,昼夜奔波,可如今舍月依旧是音讯全无,经过刚才一役,看来舍月并非被柳元庆掳走,可我,却不知道上何处找寻。大哥贵为蒙舍昭少昭主,自当以昭内事物为重,切勿再为我等事情而耽搁。”

  细奴逻笑道:“二弟哪里话,这本来就是蒙舍昭昭内之事,三弟和弟妹失踪,我俩再想想办法寻找便是,总有一天会找到。只是不知二弟有何打算?”

  魏明道:“当日为了救舍仓和舍月,我在河庄和吐蕃贼人打斗,牟全大哥被吐蕃贼人杀死,我也受伤昏迷,自伤好些以来,却从未回河庄来拜祭过牟全大哥。”

  细奴逻道:“既是昔日故人,又是大哥,理当拜祭。”

  魏明接着道:“杨统领准备在四月初六举行武林大会,到时候,六昭之内的江湖人士都会来参加,我准备去看看,说不一定能有舍月和舍仓的消息。”

  细奴逻道:“既然这样,大哥也想去看看,和你一起找寻三弟和弟妹。”

  魏明道:“大哥乃蒙舍昭少昭主,昭内事务繁多,岂可为了我等小事而有所耽搁。”

  细奴逻笑道:“昭内事物自有我父王和总管处理,舍仓是我的三弟,舍月是我弟媳,寻找他们也是我分内之事,何况,咱俩一起去参加武林大会,说不一定还能结识许多的英雄豪杰,不好吗?”

  魏明见细奴逻主意已定,便不再言语,细奴逻转过身对马猴道:“你速带众侍卫回去,沿途保护好伤者的安全,到了以后便将逝者好生安葬,若再有差池,定拿你是问。”

  马猴喏了一声,正欲驾马车离去,花若兰捂着屁屁从马车上跳下,叫道:“等一等,我要跟你们一块去。”

  细奴逻道:“姑娘,你刚刚挨了板子,还是和马猴一起回蒙舍昭好好调理,待姑娘身上的伤好些,我岳丈自会通知你家里的人,让他们把你带回去。”

  花若兰道:“我又不认识你们蒙舍昭的人,你俩替我求过情,我只认识你俩,我只想跟你们在一起。”

  细奴逻一听,忙道:“姑娘自重,我和二弟已是有婚配的人,岂可与姑娘有所往来。”

  花若兰骂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本姑娘是想在河庄疗伤,待伤情好些,和你们一起去逛逛武林大会,希望能再次见到他。”说罢,脸颊通红。

  细奴逻和魏明都知道她想去见白啸风,二人比比手,马猴驾马车往南驶去,魏明解下长刀,将路边柳树劈断,用刀削出一根拐杖,递于花若兰,花若兰试了试,蛮合适,微笑着看着魏明,眼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魏明带二人走进河庄,转过几条巷后来到一所破旧的宅子前,宅门用铜锁锁着,门栓早已锈迹斑斑,魏明轻轻一拧,门栓应声而落,三人推开宅门,见院内杂草丛生,屋里虽铺满灰尘,家具却摆放规整,细奴逻轻声道:“这是牟全大哥家吗?”

  魏明点点头,细奴逻找来扫把、木盆和抹布,和魏明二人将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花若兰本想帮忙,怎奈刚挨完板子,臀部疼得厉害,不禁骂道:“死杨生,臭杨生,枉你还是一代统领,竟然欺负我一个弱小女子,待本姑娘伤好以后,定要让你好看。”魏明见她疼的厉害,便将她扶到自己曾经的房间内休息。

  眼看已是傍晚时分,二人见花若兰已睡下,便走出院子,向西走了一里多,便到牟三小酒馆,见店内收拾的井井有条,打碎的桌椅板凳早已被换成新的。牟三见有客到,忙将二众人迎进屋内,端上茶水。魏明向牟三说明来意,牟三见店内无其他客人,便转进内堂,用布包了一只烧鸡,两壶酒,将门上了锁,带着魏明等人向斜阳峰走去,三人走了近一个时辰,便到了斜阳峰下,路边有两座坟,牟三哭着指着其中一座新坟道:“牟全兄弟就葬于此。”

  魏明呆呆走到新坟跟前,双膝跪地,双手捧着着坟上的泥土,两行泪夺眶而出。

  牟三将烧鸡铺开,将酒在坟头上倒了一些,哭喊道:“兄弟,我苦命的兄弟,哥来看你来啦,兄弟啊,你要记住害死你的人,化作厉鬼也要找到他啊。”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纸钱,散的满地都是。顿了顿,接着哭道:“兄弟啊,这次你一家团聚了,如果有来生,别再投胎到这遭瘟的六昭。”

  魏明低头不语,脸颊全是泪水,微风吹过,双眼显得通红。

  牟三的哭声甚是凄凉,细奴逻听得想落泪,不由自主打了个冷噤。

  牟三哭了一会,见天色已晚,擦干脸上泪水,道:“二位公子先行祭拜,小的这就回去准备酒菜。”细奴逻听罢,给牟三塞了些银子,牟三推辞不过,只得接下,往小酒馆方向走去。

  细奴逻见牟三走远,上前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二弟节哀顺变。”

  魏明深吸了一口气,抹去脸上泪水,道:“我本是个孤儿,自小被师父收养,师父无儿无女,便把我当做自己的儿子一样,教我习武和许多做人的道理。师父在洛阳开设正义镖局,三年前,他老人家护镖到营州,一去就是一个多月,当时大师兄身体抱恙,我便留在镖局内照顾大师兄。就在师父回来的前几天,我无意间撞见大师兄和师母之奸情,大师兄苦苦哀求我,让我不要告诉师父,还说等师父回来后便回和师父告别,从此离开正义镖局,我念及师兄弟感情,且师父年老多病,恐气急攻心,就一直将这件事情藏在心里。那天,师父和其他几个师兄都回来了,师母给师父熬了药,让我端过去,谁知师父喝了那碗药后便七窍流血而亡。师母闯进来后,说我毒杀了师父,大师兄还在我的屋内找到一包‘追魂夺命散’,众师兄信以为真,便拔剑欲将我诛杀,我本想引颈受戮,下去追随师父,但一想师父死的不明不白,我说什么也要查明真相,以慰师父在天之灵。那天晚上,我身中三刀,被师兄们追得到处跑,逃到洛河边,我一头扎进河里,被河水冲走。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没想到竟然被渔民所救,我怕再次被师兄弟们追杀,便一路乞讨逃到了这里。”

  细奴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二弟的身世竟然如此凄惨。”

  魏明接着道:“那天傍晚,我又饿又累,晕倒在大哥家门口,是大哥一家救了我,还收留了我。大哥家有一女儿,叫牟娇儿,甚是漂亮,我在大哥家一住两年多,大哥有意要将牟娇儿许配给我,可就在半年前的一天晚上,吐蕃贼人看上了牟娇儿,深夜闯入家中,杀了大嫂,抢走牟娇儿,大哥也被贼人打伤,我与贼人纠缠,一路追到金江边,牟娇儿为了救我,被贼人抛入江中。我沿江找寻数月,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无奈之下,我只好回到这里来找大哥,没想到大哥也疯了,我本打算照顾大哥后半辈子,没想到大哥又惨遭吐蕃贼人毒手。”说完,泪水夺眶而出。

  细奴逻拍拍魏明肩膀,安慰道:“别难过了,现在他们一家说不定在下面已经团聚了,咱们应该为他们高兴才对。”

  魏明擦擦眼泪,一咕噜站起来。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二人顺着小路返回酒馆,牟三早已提着灯笼在门口等候,见二人归来,忙迎进店内,摆上了一只烧鸡,四个馒头和一壶酒。

  魏明刚祭拜完牟全,心情难免有些低落,端起酒杯便畅饮起来,转瞬间,三壶酒下肚,脸上显现出几分醉意。

  细奴逻见他情绪低落,时不时的劝说几句。魏明又叫了几壶酒,倒满后端着酒杯,瞪着通红的双眼说道:“大哥,你知道吗?我天生就是个不详的人,自小便被师父收养,后来师父被师娘毒死,我逃到河庄,遇到牟全大哥,可大哥全家却又遭遇不幸;再后来,我遇到三弟和舍月,成亲那天,岳丈被杀,媳妇被掳,现在,三弟也音讯全无,咱们找了这么多天,竟然没一点消息。”

  细奴逻拍了拍他的肩,温言道:“咱们三兄弟不是发过誓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过几天便是四月初六,到时候英雄好汉聚集此处,还怕打听不到他们兄妹的消息?”

  魏明点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细奴逻见天色已晚,向牟三再要了半只烧鸡打包,结过账,欲扶魏明离开,魏明此刻已是醉意朦胧,嘟噜着:“酒,我要喝酒,酒,我要喝酒……”

  细奴逻摇了摇头,道:“你想醉就醉,我陪你便是,希望今晚醉过,明天你便能忘却烦恼。”转身向牟三要了三坛酒。

  细奴逻扶着魏明,一会便回到牟全家,牟三抱着三坛酒跟在后面,进屋后放下酒和烧鸡便起身离去。

  花若兰听见动静,杵着拐杖从里屋走出来,见桌上有酒有烧鸡,便撕了只鸡腿大嚼起来,边吃边道:“我刚才还在嘀咕,你们两个没良心的,一定是去哪里喝酒吃肉去了,想不到竟然还想着我,给我带了烧鸡回来,谢谢啦。”说完,打开酒坛,大大的喝了口酒。

  魏明一咕噜坐起,抱起一个酒坛,叫道:“我的酒,干嘛给你喝?”说罢,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花若兰一听,瞪了他一眼,骂道:“小气鬼,谁说是你的?这酒坛上有你名字啊?”

  魏明瞪着血红的双眼嚷道:“我是个不祥之人,今儿劝你赶紧离我远点,否则,哪天遭殃。”

  花若兰见他说话语无伦次,也不和他计较,将半只烧鸡吃的精光。

  细奴逻打开酒坛,拍了拍魏明的肩膀,道:“二弟,为兄知你心中不快,今日特陪你畅饮,咱们不醉不罢休。”说完,大大的喝了一口。

  魏明端起酒坛,苦笑道:“我是一个孤儿,也是一个不祥之人,我克死了师父,克死了牟全大哥全家,还克死了岳丈大人,如今,三弟和媳妇也因我这个不祥之人而下落不明……”说完,大口大口的畅饮起来。

  花若兰呆呆看着细奴逻和魏明,道:“你们怎么了?”

  魏明苦笑道:“你离我远点,我会克死人,我克死了好多亲人。”

  花若兰笑道:“这么巧,我也会克死人,我娘就是被我克死的。”说完,两行泪水夺眶而出。

  魏明接着道:“我克死了岳父,克得妻子被人掳走,三弟也杳无音讯。”

  花若兰道:“我爹逼我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有选择吗?如果有选择,我又怎会一人孤身逃到这里?”说完,端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二人敞开了喝,没过多久,两大坛酒便被饮尽,魏明斜靠着椅子,嘴里喊着舍月的名字,花若兰趴在桌上,时不时的呼唤着娘亲。细奴逻见二人已醉,便将二人扶回各自的房间,自己也找了一间厢房就寝。近日的奔波劳累,细奴逻困乏不已,没过多久便已熟睡。

  魏明睁开眼,见窗外天色蒙蒙亮,自己躺在花若兰的床上,一惊之下,竟从床上摔下。花若兰此时也被惊醒,见魏明从床上摔下,自己衣衫不整,惊得满脸通红,忙拉起被子裹住自己。

  魏明捡起地上的衣服,逃回自己房中,心脏似乎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暗道:“舍月尚未找到,自己竟然和花若兰搅一块去了,这可如何对得起舍月?”反手便给自己两个耳光,转念一想,昨夜喝酒醉过之后,感觉舍月就在自己身旁,朦胧间抱着的就是舍月,难道喝醉了,把花若兰当成是舍月?如果真是这样,还是十来天才是武林大会,这几天将如何面对花若兰?一时间竟心乱如麻,掀起被子捂在头上,一时竟想不出主意如何解决,越想越乱。

  细奴逻起床之后,见太阳已经升起,花若兰已将饭菜做好摆在桌上,一瘸一瘸的敲开魏明的房门,喊魏明吃饭。魏明低头走出来,不敢看花若兰一眼。

  众人坐定,花若兰为二人盛上饭菜,笑道:“我看米缸里还有些米,院子里也还有点菜,就随便做了些,你们将就吃。”

  细奴逻笑着点点头,以示感谢。魏明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只顾扒饭,花若兰砍了他一眼,双颊通红,低下头去。细奴逻见二人有些古怪,尤其是花若兰,昨日才挨了二十杖,今日就像好很多似的,且看其行为模样,似乎不是六昭之人,本想过问,转念一想,刚认识不久,有些不妥,便将话咽了下去。

  魏明匆匆吃过饭,放下碗筷便要回自己屋里,花若兰叫到:“等一下。”

  魏明一愣,花若兰接着道:“把你上衣给我,你看都破成啥样了,我给你补一补。”魏明脸一红,这几日经历几场打斗,衣服早已破烂不堪,心中不忍拒绝花若兰好意,便将上衣取下,胳膊上露出了长长的刀伤,缝伤口的头发依然还在上面。魏明将上衣递给她后,便要一溜烟跑回屋内,花若兰大喝道:“站住!”

  魏明回过头来问道:“你还要干嘛?”

  花若兰道:“我看你面色苍白,嘴唇有些青紫,定是前段时间受伤所致,你能不能让我替你把把脉?”

  魏明没好气的道:“你也见了,这几日我有事在身,打斗自是避免不了,受伤也是常有的事,区区小伤便不劳姑娘费心了。”

  花若兰一听,有些生气,骂道:“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歹人,本姑娘念你救过我,还给我削了拐杖,本想替你看看伤势,你不领情就算,改天有个闪失……可不管我的事。”

  细奴逻笑道:“二弟,花姑娘都这么说了,你便领了她的情,让她看看。”

  魏明红着脸,低着头坐回桌上,花若兰右手把住他的脉门,端详了一会,道:“你受伤在先,伤情未愈却又再动真气,如今你体内真气散乱不堪,若不悉心调理,恐有朝一日武功尽失,幸好你遇到了我,从今日起,我替你配药,好好替你调理。”

  魏明暗道:“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和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又要接受她替我疗伤,改天要是和舍月相聚,我该如何向舍月交代。”便道:“多谢花姑娘一番好意,在下乃一莽夫,皮糙肉厚,过几日便可康复,并无大碍。”

  花若兰撇撇嘴,骂道:“不领情就算了,你病死好了。”

  魏明满脸通红,低着头快步走回屋内。

  花若兰将碗筷收拾好,从牟娇儿的闺房内找出针线,花了大半个上午,将魏明上衣缝补好,洗了晾在院内便出门而去。

  魏明透过窗户看在眼里,心中充满感激,倏然想起舍月,自己扇了自己两巴掌,暗道:“魏明啊魏明,妻子生死未卜,却悠闲起来,难道再在这家里呆着,便能打探到舍月的消息?”赶紧打开衣橱,衣服都还在,换了一身做农活的衣衫,将门口蓑衣披上,斗笠戴上,活像一个插秧的农夫。

  细奴逻刚从房里走出来,见魏明这身打扮,有些惊讶,魏明道:“大哥,如今三弟和舍月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想去西洱河部落看看,说不一定会有消息。”

  细奴逻点点头,道:“既然这样,为兄便在家中等候消息,二弟可要事事小心。”

  魏明嗯了一声,将斗笠拉下来遮住了半张脸,出门向洱庄而去。

  没走多久便到了洱庄,洱庄村口向东一里多便是洱海边,洱海边上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船只,显得热闹非凡,杨府家丁在船头挂上红布,魏明走上前问道:“没想到去亲戚家帮忙了几天,回来才发现洱庄变样了,大家这是在作甚?”

  家丁们忙着手中的活,不愿意搭理魏明,魏明从袋中悄悄摸出一粒小石子,手指一弹,正中前方船只上一个胖家丁的脚踝,胖家丁一时站立不稳,跌下船来,魏明抢身一步跃进水中,将胖家丁扶住。胖家丁见有人接住他,才避免跌入水中,对魏明连声道谢。魏明将胖家丁扶上岸来,二人在石头上坐定,胖家丁摸着脚踝,魏明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胖家丁道:“老哥有所不知,就在前几日,杨统领的女儿被人掳走,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杨统领派人将西洱河部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小姐,于是便广发英雄帖,邀各路好汉前来比武,成立武林盟,选举武林盟主,我们这是在布置武林大会呢。”

  魏明明知故问道:“你们统领找女儿,和武林大会有什么关联?”

  胖家丁道:“我们统领是想借武林大会之名,一来向各路英雄打探小姐消息;二来嘛,要是咱们点苍派的白掌门夺得盟主之位,带领各路英雄找回小姐便容易许多了;三来,就算白掌门没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新上任的盟主也会念及统领之情帮忙寻找,事情也会比现在好办得多。”

  魏明笑道:“如此说来,你们统领却也想得周到,武林盟成立之后,若能将各方人士团结在一起,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打打杀杀自然少了许多,咱们六昭也就不用再惧怕吐蕃国的欺凌了,只是,我见你们在整理船只,难道这比武是在船上进行?”

  胖家丁道:“我们统领原打算将比武地点设在洱庄,可又怕吐蕃国派人来捣乱,干脆将比武地点设在洱海中的金梭岛上,我们布置船只就是为了摆渡各大门派所用。”

  魏明点点头,接着问道:“那公主失踪几天,难道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胖家丁摇了摇头,道:“点苍派掌门白临天带人找遍整个西洱河部落,没有半点消息,白掌门的师弟于凌光也带人顺着茶马道往吐蕃方向追赶,暂时也没任何消息。”说完,叹了口气。

  魏明暗道:“既然西洱河部落尚未有消息,不如回河庄休息,明日再来打探。”转念一想,回到河庄便要见到花若兰,难免尴尬,我也曾到杨统领府上两次,下人几乎都不敢抬头看客人,除了管家,相信没人会认识我,倒不如先在洱庄呆着,难说会有消息。主意已定,便道:“我也是西洱河部落的人,既然统领决定造福武林,我也想尽点绵薄之力,兄台刚刚从船上跌下,现在先好好休息,我上船去替你干活。”

  胖家丁一听,连忙比比手道:“使不得,要是被管家发现会被挨骂的。”

  魏明道:“这么多船只,相信你们也忙不过来,我家中的农活也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不如就留下来帮忙,你看怎样?”

  胖家丁有些为难,道:“这时恐怕还要请示管家,我可做不了主。”

  魏明笑道:“那你就去跟管家说我是你的堂弟,想过来帮忙,到时候结了工钱,我分你一半。”

  胖家丁一听,有些乐了,问道:“真分我一半?”

  魏明道:“当真分你一半。”

  胖家丁从地上坐起,笑嘻嘻的就往一艘大船上走去,走到一半,转过头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明笑道:“叫我阿牛就可以了。”

  胖家丁笑着点点头,钻进了船舱,一会儿便从船上走下来,笑着道:“管家同意了,你即刻开工。”

  魏明双手一揖,道:“有劳老哥。”

  胖家丁摆摆手,带着魏明上了一艘小船。众家丁忙着将每艘小船都打扫干净,摆上桌椅,挂上红布。忙到傍晚时分,几十艘船只已布置妥当。众人回洱庄统领府用过晚饭后便各自离去,魏明见天色已晚,暗道:“若杨小姐有消息,庄上自会传开,看来今天又是无功而返了。”想罢,大步走回河庄。

  推开院门,见屋里灯还亮着,花若兰坐在桌旁,双手捧着脸,呆呆的看着油灯,见魏明回来,便转进厨房。魏明回到自己屋里,躺在床上,两眼微闭,将几日来的情景默默想了一遍,想要找到一丝丝线索。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魏明暗道:“难道是花若兰?”便道:“谁啊?我都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门外传来花若来的声音:“饭菜热好了,给你放桌上。今天我还去斜阳峰上给你采了草药,也煎好了,你吃完饭喝了药再睡。”

  魏明道:“不用了,我吃过了,我睡下了。”说完,将被子盖在头上。

  在被子里捂了半个多时辰,却找不到任何线索,想不出任何思绪,掀开被子,发现屋外灯还亮着,打开屋门,见花若兰依然坐在桌旁,双手杵着脸,呆呆的看着蜡烛,便走了过去,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花若兰道:“你还没吃饭,我要睡下了,谁给你洗碗?”

  魏明脸一红,端起饭碗几口便将饭菜吃完,见桌上还有一碗药,便一口饮尽,道:“明天再收拾,你早点睡吧。”说完,转身便要转回屋内。

  花若兰喝到:“站住!”

  魏明一愣,道:“你还要怎样?”

  花若兰转进房间,将白天洗好的衣服递给魏明,道:“我见你手臂伤口上的头发还没剪,说不定过几天你还要和别人交手,能不能让我替你剪去,让伤口好好休养。”

  魏明暗道:“若不允了她,说不定这傻丫头又要在桌子旁坐几个时辰了,倒不如应了她,待伤口上的头发弄去,彼此都好好休息。”想罢,将上衣除去,露出了腰背和手臂上长长的伤口。

  花若兰往伤口上喷了一口酒,掏出怀中小刀,在烛光下将伤口的发丝一一剔去。魏明见她处理完,忙迫不及待的穿好衣服,跑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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