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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武林大会

苍洱恩仇

第二日清晨,两名家丁敲着锣走进院内,边敲边喊:“各路英雄,用完早饭之后,咱们就要前往金梭岛参加武林大会。”后面的家丁端着牛肉面送往各房间。

家丁等众人吃完面,将众人带到洱海边,众人坐船直达金梭岛。

金梭岛中央是一擂台,擂台四周按门派分出场地,上挂有大旗,众人找到杨生安排的场地坐定。

魏明环视了一周,见蒙巂昭普应山庄的席位依然空着。

一阵锣声传来,杨生走向擂台中央,向众英雄行礼,道:“我六昭向来人才济济,今天我向各位广发英雄帖,就是要将大家团结到一起,避免受番邦欺辱,减少武林纷争,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咱们就用比武的方式,选出武林盟主。各位意下如何?”

台下众人欢呼道:“好!”

“咱们六昭早该这样了。”

“是不是咱们成立武林盟,就不用怕吐蕃欺负了?”

“武林盟主之位,定是咱们帮主的囊中之物……”

“去你的,你们帮主算哪根葱?这武林盟主之位非咱们庄主莫属……”

话未说完,施浪昭白虎山庄的门人竟和浪穹昭盐帮的帮众打了起来,众人抽出刀剑相搏,瞬时将座椅砍得稀巴烂。

白临天一个箭步跳到两帮人中间,吼道:“住手,你们要打的话,让你们掌门上擂台上较量。”

盐帮帮主咩达开是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皮肤黝黑,脸上有一长长的刀伤,直达嘴唇,此刻正与白虎山庄庄主洛云峰相搏,听闻白临天怒吼,放下手中的刀,洛云峰也将长剑收起,两帮人停止了打斗。

杨生道:“大家别急,一会比武有的是机会,今天来的有六昭的各大门派,也有一些游侠,比武嘛,拳脚无眼,希望各路英雄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和气。”说完,走下擂台。

咩达开右手一比,说了个请字便跳上擂台,洛云峰紧跟其后,咩达开抽出长刀,回首劈下,洛云峰刚跃上擂台,脚未站稳,见长刀劈来,忙侧身避过,骂了句:“卑鄙。”手持长剑便刺过去。

二人在台上拼个你死我活的,台下两帮人抽出刀剑便要再次火拼,白临天站在中间,手持长剑骂道:“谁敢造次,我便让他做剑下亡魂。”

众门徒惧怕他武功了得,纷纷放下兵刃,双眼怒瞪对方。

魏明见咩达开和洛云峰已战了一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此时已是正午,暗道:“这二人为了一个名头,竟如此拼命,都斗了这么久了,肚子不饿吗?”正想着,身后来了一老一少,弯着腰走到他面前,道:“小哥,没位子了,我来和你们挤挤行吗?”

魏明笑着点点头,一老一少便在魏明身后坐下。

三艘小船从洱庄方向划来,靠岸后,一群人走下船来,为首的是杨府管家,后面跟着十余名家丁,提着几只木桶,似乎有些分量。管家走到杨生跟前,道:“统领,我奉夫人之名,给各路英雄送来冻鱼。”

冻鱼是西洱河部落的名菜,六昭之内无人不晓,但调料及其难配制,鱼煮好后得放在冰水里或是地窖里降温,吃起来一个劲的清凉可口。众英雄一听有冻鱼吃,个个踮起脚尖张望。

杨生沉凝片刻,道:“我没安排夫人准备冻鱼啊。”

管家道:“夫人知道统领接见各路英雄,为了给统领长脸,特安排洱庄几户大户人家准备的,人家刚刚送过来的,夫人怕耽搁了,就让小的马上送来。”

杨生点点头,道:“夫人有心了。你等发下去吧。”

管家诺了一声,带家丁用碗逐个发冻鱼。

杨生对着擂台叫到:“两位英雄稍休息一下,尝尝下人送来的冻鱼再战。”

咩达开和洛云峰在擂台上都得久了,有些疲惫,两人都知道,若再斗下去,武林盟主之位定被他人所夺,双双住手后跳下擂台。

魏明几日前曾帮忙布置擂台,杨府家丁几乎都认识,可后面端冻鱼这几位随从,却似乎从未见过,心中有些疑惑。

众人闻及冻鱼香味,争先恐后的端上一碗,一股脑吃的干干净净。

花若兰吸吸鼻子,眉头紧锁,嘴巴贴在魏明耳朵上轻轻道:“冻鱼有毒。”魏明大惊,暗道:“众人现在大都已将冻鱼咽下肚中,若此刻提醒,为时过晚,倒不如静观其变,看看有什么阴谋。”转过头,对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心领神会。

家丁将冻鱼发到清风观众道士跟前,众道士接过碗,趁人不备转过身,将汤汁抹得满嘴都是,将冻鱼骨头剔出摆在跟前,冻鱼肉却悄悄倒在道士服下。

众人吃完冻鱼,在台下休息,谁也不愿立即上台比武,杨生见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便走上擂台,叫到:“哪两位英雄上台来比试?”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愿先比试。

片刻之后,众人突然呕吐不止,痛苦之声汇成一片。咩达开脸色发青,手指着杨生骂道:“姓杨的,你可真卑鄙,把我们召集到这里举行武林大会,却给我们下毒。”说完,捂着肚子,呕吐不止。

杨生见状大惊,不知如何是好,回过头来,见白临天脸色发青,大汗满面,似乎也中毒了,暗道:“为何大家都中毒了?莫非……莫非……冻鱼有问题?”这才想起自己刚刚没吃冻鱼。

细奴逻见状,对着众道士使了个眼色,众道士将道袍捂在嘴上,故作干呕。魏明身后一老一少见状,也跟着干呕起来。

台下传来一阵笑声,管家走上擂台,杨生反应过来,指着管家骂道:“原来是你,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于我?”

管家笑道:“杨统领,我本想将六昭江湖势力扫除干净,好一统南蛮,没想到今日杨统领竟帮本王达成了心愿。”

杨生气得七窍生烟,指着管家问道:“你待你不薄,却为何这么卑鄙?”

管家哈哈大笑,用手撕去面皮,众人一看,竟是蒙巂昭昭主巂辅首。

杨生骂道:“嶲辅首,我西洱河部落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利用于我?”

巂辅首道:“谁说咱俩无冤无仇就不能利用你,你看,这不是利用得好好的嘛。”

杨生大骂道:“你这卑鄙小人,做出这无耻之举,江湖中人今后绝对不会放过你。”

巂辅首笑道:“我今日杀了你们,江湖上的人又会有谁知晓?”

杨生喝到:“我做鬼也要拉你当垫背。”说完,一拳击向巂辅首头部,巂辅首侧身避过,几名家丁跃上擂台,揭去面皮,竟是十大侍卫,十大侍卫朝着杨生一顿拳打脚踢,打得杨生哭爹喊娘。

巂辅首对着众人喝道:“如今,你们的命在我手里,只要是归顺与我,为我所用,待我一统南蛮后便论功行赏,若谁要是再执迷不悟,本王便送他去见阎王。”

台下越析昭马家帮帮主马耀骂道:“你用这种卑鄙手段逼我们就范,我死了不愿听命于你。”

一名家丁走道马耀跟前,反手就是两耳光,打得马耀满脸金星,家丁撕去面皮,竟是首凌,首凌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若不是你还有用,我今天便杀了你。”说完,径自走到小船跟前,从船里取出一件物品,上用麻布包裹。首凌走上擂台,将麻布打开,露出一把金色长刀。魏明大惊,此刀竟是昔日藏于舍月床下的孟王刀。

巂辅首接过孟王刀,对着众人道:“看到了没?此乃南蛮宝物孟王刀,获得此刀者,就有资格做南蛮王。”说罢,看了看魏明,笑道:“本王获此宝物,还得感谢魏少侠,此刀是你放在舍月床下的吧?本王找了很久,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正欲转身,却看见魏明身边的细奴逻,笑道:“没想到蒙舍昭的少昭主也在?看来今天逮住大鱼了。”

首凌见状,指着魏明大骂道:“偷马贼,还记得本公子吗?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魏明看到首凌,方才想起几天前从枯木寨回来的时候,被他打下马背的少年,便装故作中毒状,见巂辅首离自己有几丈远,暗道:“此人用卑鄙手段将各路英雄困于此地,若此刻劫持他,十大侍卫定不敢乱来,众英雄才能有一线生机。”想罢,便一跃而起,清逸道长也从左面攻出,二人直取巂辅首。

眼见二人就要闪到巂辅首跟前,一家丁闪身窜到巂辅首面前,双掌直取魏明和清逸道长颜面,二人一惊,向后跃出丈外。

巂辅首笑道:“魏少侠,还想故技重施吗?”

家丁对着魏明笑道:“娃娃,还记得老夫吗?”说完,揭去面皮,竟是雪山老妖。魏明怒视着他,冷冷的道:“记得,你化成灰我都记得。”

雪山老妖道:“你们倒挺机灵的,没中毒。不过中没中毒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如果你肯求我的话,我就放过你,还可以收你为徒,传授你武艺。”

魏明道:“死不要紧,我可以下去陪亲人,不过,在死之前,我要让你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你杀我岳丈,掳我妻子,还伤了清虚道长,今日这笔账要好好跟你算一算了。”

雪山老妖故作惊讶,道:“跟你有这么大仇吗?老夫杀人无数,还经常掳他人妻子,没想到竟还碰上你媳妇了?哪一个?说来听听。”

魏明道:“二十天前枯木寨的那笔血债,你还记得吗?”

雪山老妖笑道:“咱俩交手的那一次啊,记得,不错,那个寨主是我让徒弟杀的,他女儿也是我让徒弟掳走的,那是你媳妇吗?”说完,咂咂嘴。

魏明骂道:“你这贼人,把我媳妇藏哪去了?”

雪山老妖狞笑道:“你媳妇那么美,我能把她怎么样呢?老夫风流了一顿就赏给徒弟们啦,徒弟们用完就弄死抛山谷去啦,对了,还有一个死皮赖脸的年轻人,一起杀了丢峡谷,现在可能都被狼吃光光啦。”

魏明一听,勃然大怒,嘴里喃喃道:“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拔出腰间长刀便向雪山老妖砍去,雪山老妖骂道:“我多次给你机会,既然你不能为我所用,那今后也就没必要留在这世上。”清逸道长见状,大喝一声:“跟他们拼了。”拔出长剑加入战团,与魏明缠斗雪山老妖。

细奴逻与众道士从地上一跃而起,拔出长剑,与十大侍卫缠斗在一起。

几名家丁撕去面皮,为首的竟是普应山庄庄主普贺,普贺拔出腰间软剑便划向清逸道长,清逸道长正与雪山老妖缠斗,突然感到腰背一阵凉风袭来,忙侧身避过,雪山老妖乘机一脚飞去,正中清逸道长后腰,将他踢出两丈开外。

普贺凌空而起,手持软剑攻向清逸道长,坐席上的一老一少一跃而起,分两路直攻普贺,普贺忙持剑相迎。

清逸道长见众道士不敌十大侍卫,怕细奴逻有所闪失,从地上爬起后便与众道士迎战十大侍卫。

花若兰盯着一个尚未揭开面皮的家丁,喝道:“这件事没想到是你做的。”说完,揭开自己的面皮。家丁见状,也揭去面皮,竟是一个女的,花若兰道:“姑姑,没想到你竟然做了别人的鹰犬。”

那女的笑道:“说话客气点,怎么说我也是你姑姑花厥影,不错,今天这药是我下的,这易容术也是我弄的,人家巂辅首出钱,我替人家消灾,有错吗?”

花若兰道:“你善恶不分,眼里就只有钱,要是今日阴谋得逞,将有多少江湖英雄死在你们手里。”

花厥影哈哈大笑道:“每个人都会死,不是吗?”

花若兰怒道:“你真是无药可救,我们家族里怎会有你这种人?快快交出解药,否则我告诉我爹,让他清理门户。”

花厥影笑道:“丫头,怎么清?让你爹杀了他的亲妹妹吗?”

花若兰从身边瘫倒的武林人士腰间抽出一把长剑,捏了个剑诀,一剑刺向花厥影,花厥影也没闲着,从腰间抽出一条长鞭,二人缠打起来。

这边,魏明听说舍月已死,手持长刀与雪山老妖打斗,心中抱定了必死的年头,只想与雪山老妖玉石俱焚,招招都是玩命的招,雪山老妖本可取他性命,但每次要攻到魏明要害的时候,魏明的刀也在砍向自己,不得不拆招躲避,就这样,二人恶斗了二十余个回合还不分胜负。老妖有些急躁,顺势闪到一名道士身边,右手提起道士后领抛向魏明,魏明长刀从上劈来,眼见便要将道士拦腰劈成两半,只好将刀锋横劈过去,将道士道袍削去一大片。雪山老妖见状,待魏明招式变老,左手扣住刀柄,将长刀击落在地,右拳猛击魏明心口,魏明吃痛,一口鲜血喷出,溅了雪山老妖一身。老妖一跃而起,冲着魏明胸口又是几脚,魏明重重的摔在地上,昏死过去。老妖再次跃起,右脚直击魏明心口,想要一招了却他的性命,突然从岸边掷来一根竹竿,直击雪山老妖颜面,老妖侧身闪避,脸颊被杆尾的鱼钩划出一条长长口子。

一个老者从岸边走来,骂道:“你也算是吐蕃国有头有脸之人,今日竟然在此欺负晚辈,你不怕害臊,我倒为你瘆的慌。”

雪山老妖见此人正是几日前在河庄与之交手的断肠刀客,不由得吸了口凉气,道:“咱俩有什么恩怨改日再算,今日你若要多管闲事,那就是与蒙巂昭为敌,与整个吐蕃国为敌。”

断肠刀客笑道:“你好大的来头,老夫本一山野村夫,不想过问江湖中事,只是看你实在卑鄙的很,就想教训你一顿。”

雪山老妖大惊,暗道:“此人今日定是不肯放过自己了,若与他纠缠上,胜负就不好说了,但按他这口气,今日一战是在所难免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想罢,双脚腾起,踢向断肠刀客头部,断肠刀客左手卸去腿力,右掌劈出,直击雪山老妖前心,老妖闪身避过,二人缠斗了十余个回合,雪山老妖渐感不支,一个箭步跃至一旁,双袖齐扬,两排银针从袖里射出,直击断肠刀客。断肠刀客一跃而起,避过银针,双脚踢向雪山老妖胸部,老妖躲闪不及,被踢了几脚,一口鲜血喷出,差点溅了断肠刀客一身。

后面几人身中银针,哎哟几声噗通倒地。

雪山老妖眼见不敌,袖子再次上扬,几排银针射出,顺势向后溜走,抢身来到小船边,跃上小船便向海中心划去。

巂辅首父子见势头不对,早已驶船离去,已到了海中央。

普贺、花厥影及几名侍卫见败局已定,纷纷来到码头,跃上剩下的小船,往洱海中心划去。

断肠刀客正欲追赶,却听到身后花若兰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你死了倒可以去陪她,可我怎么办?你就想这么不负责任吗?”

断肠刀客转身,见花若兰扑在魏明身上,已哭成个泪人。走进跟前,手持魏明脉门,却已没了气息,摇摇头道:“难道真这么短命?”说罢,将魏明身体扶了坐起来,双掌放在后背,将真气输过去。花若兰见状,止住哭声,左手扶住魏明,右手却紧紧握住脉门,破涕而笑道:“有脉了,还活着,还活着。”说罢,从身上取下一个药瓶,倒出几粒丹药,放嘴里嚼嚼后喂到魏明口中,再取出几排银针,在魏明身体上扎了个遍。

断肠刀客笑着问道:“你就是他媳妇?”

花若兰摇摇头,道:“他对我好,还救过我,我这辈子就想跟他在一起。”

断肠刀客点点头,道:“这孩子伤得好重,必须用真气调养好一整子,否则就算救回来也是废人一个。”说完,松开双手。

花若兰低下头,两行泪水夺目而出,抽泣道:“可惜我武功不好,不能输内力给他。”

断肠刀客笑笑,道:“这样吧,你跟我认个亲戚,我好救这孩子。”花若兰暗道:“你让我认亲戚,我应该认你作什么?看你这年纪,是要我做你徒弟呢?还是做你干女儿呢?难道……不会是做你小妾吧?”想到这,暗暗骂道:“糟老头子,竟然乘人之危,我宁愿和魏明大哥一起死,也不让你得逞。”

断肠刀客见魏明气息渐渐由弱渐渐变强,苍白的脸色上渐渐有了一丝血色,心中欣慰了许多。转头见众英雄瘫倒在一起,个个脸色发青,道:“他们也中毒了。”

花若兰道:“刚刚那女的下的毒。”说完,又掏出一个小瓶子,递于道士,道:“这里面有许多‘避瘟丹’,可解此毒,你找几只桶来,盛满清水,再把丹药倒进去搅拌均匀,每人分吃半碗就可。”道士接过。

细奴逻率众道士清理战场,经过刚才一役,十大侍卫和众道士已死伤过半,几人是被雪山老妖的银针所杀。细奴逻命人将受伤道士抬到一边,伤口用金伤药包好,转过头,见睡在地上呻吟的两名侍卫,摇了摇头,命人也将他们抬到一起上了金伤药。

众英雄服过解毒药水,体内毒素渐渐散去,青紫的脸色渐渐转白,七嘴八舌的骂道:“巂辅首父子好卑鄙,竟然用这种手段来毒害我们。”

“幸亏魏少侠和这位老前辈救了咱们。”

“什么嘛,明明是那位女的给咱们解的毒好不。”

“啥?那女的?你没听刚才说吗?下毒的就是她姑姑,他们是一家人。”

“呸,原来又是狼狈为奸,这事,没准她也有份。”

白临天喝了解药,身上渐渐恢复了两三成体力,手持利剑便闪身来到花若兰身边,长剑架在花若兰脖子上,喝到:“你到底是什么人?刚才下毒的那女的跟你是什么关系?你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

断肠刀客道:“白掌门,你的余毒未清,还是好好休息,杀她也得选个时候,今日我在这,你能杀得了她吗?”

白临天听断肠刀客这么一说,心中暗道:“听这口气,我若是再为难花若兰,此人定会与我难堪,可如果不这么问,又不好给江湖人士一个交代。”正在为难,花若兰道:“我本是傣邦星月教教主花奎之女,叫花若兰,我教以医术、毒术和易容术独步天下,刚刚那女的是我姑姑,相信她是被人收买的,我们教是绝对不会插手六昭纷争的。”

众英雄骂道:“明明是一伙的,还敢狡辩……”

“听见了没?这毒是她姑姑下的,她姑姑就是个妖女,她也是个妖女……”

“呸,利用卑鄙手段对付我们武林人士,这等妖女人人得而诛之……”

“杀了她……杀了她……”众人齐声喊着。

细奴逻站到花如兰身前,对众英雄喝到:“各位,巂辅首父子勾结吐蕃贼人欲将各位一网打尽,是花姑娘为大家解的毒,是这位前辈救了大家,大家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恶语相向。”

邆赕昭天牛门门主独陀方道:“原来是蒙舍昭少昭主,你们怎么没中毒?如今你和这妖女勾结到一起,大家都亲眼所见,难道这事你们蒙舍昭也有份?”

花若兰怒道:“我不是什么妖女,我说过,我是傣邦星月教教主的女儿,我叫花若兰,我没害过大家。”

众英雄哈哈大笑道:“妖女,把自己说得这么好听,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这妖女好不要脸,咱们一起杀了她……”

“杀她?你现在有力气了吗?”

断肠刀客提了口真气,一步跃到擂台之上,对着众人喝到:“你们身为武林人士,被巂辅首父子和吐蕃贼人暗算,如今不找他们寻仇,却把气撒在一个女娃儿身上,可真为你们的门派增光!”说罢,指着花若兰再次喝到:“从今天起,这女娃便是我的义女,你们谁要是再敢多言,我定将他碎尸万段。”一掌击向台下的一块大石,一用真气,将石块震成三段。众英雄看得伸出了舌头,暗暗佩服他内力了得,台下变得鸦雀无声。

杨生走到码头,见早上来的船只已被凿沉,命人在岛上生起大火,片刻功夫,整个金梭岛便火光冲天。

一炷香功夫,从洱庄划来几艘小船,为首的正是白啸风和于凌光,二人率家丁上岸,向杨生禀告道:“统领,我等看到火光便急忙赶来,在洱庄码头处发现管家及数名家丁被打晕,不知这里可曾出事?”

杨生叹了口气,道:“先把大家接回去再说。”

白啸风转过头看到花若兰,走到跟前,盯着她的脸颊,道:“这几天,你都还好吗?”

花若兰转过头,不理他。

白啸风还想再问,白临天大骂道:“畜生,还不快过来。”白啸风只得回到白临天身边,帮忙安排众英雄坐船离去,眼睛却时不时的看看花若兰。

杨生满脸堆笑,走到细奴逻身边,道:“少昭主,你都看到了,众英雄对这位姑娘意见大得很呐,我若让你们上船,恐众英雄不乐意啊。”

刚才与普贺缠斗的一老一少走了过来,老者道:“杨统领可真英雄啊,这么对待救命恩人。”

杨生满脸通红,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老者对着断肠刀客双手一揖,道:“多谢英雄仗义相救。”

断肠刀客也不还礼,冷冷的道:“江湖上的事与我无光,我来这里并非为了救他们。”老者脸一红,道:“英雄说的是,老夫是无量山龙曲散人,带小徒前来见识见识武林大会,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么个事。”说罢,对着少年道:“徒儿,快来拜谢前辈。”

少年上前,单膝跪地,双手一揖道:“晚辈龙栓儿拜谢前辈。”

断肠刀客比比手,道:“我还有事。”说罢,抱起魏明,带着众人来到岸边,这里早已准备好了一座竹筏,竹筏上坐一老者。断肠刀客对细奴逻道:“竹筏小,每次也就能坐五六个人,你与道长在此照顾伤者,我先带他回去疗伤,伤好之后自会让他来找你,你在此等候片刻,哑奴送我等过去后便会回来接你们。”细奴逻应了一声,断肠刀客背起魏明,带上花若兰和两名道士跳上竹筏渡海而去。

来到河庄码头,众人下了竹筏,老者撑起竹竿复往金梭岛而去。

断肠刀客对花若兰道:“他伤得很重,必须每日输注真气,否则就算命救回来了,也是废人一个。”

花若兰点点头,羞答答的叫了一声:“义父,我听你的。”

断肠刀客一听,哈哈大笑,背着魏明,带着花若兰往斜阳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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