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夫妇下至山脚,见路上来了几辆马车,车上装满秸秆,赶车的是几个彪形大汉,为首的甚是眼熟,马匹也是雄健得很,魏明暗道:“这是哪家大户人家,拉点秸秆也用上高头大马。”这时,马车上传来一声轻哼,似是一个女子的呻吟声,魏明一愣,停住脚步,马车上的大汉用鞭子指着他喝道:“看什么看?还不快滚,要是耽搁了小爷的差事,你担当得起吗?”
魏明低下头,暗道:“这马车似有蹊跷,一会不妨跟着他看个究竟。”
大汉双手一扬,长鞭向魏明脸上抽来,魏明侧身避过,正欲动怒,花若兰拉着他的手,快步离开。身后传来大汉的咒骂声:“你小子躲得快,不然小爷今天打死你。”
魏明见马车已顺山脚离去,便道:“娘子,你看出其中蹊跷了没?”
花若兰道:“嗯,我刚刚听到呻吟之声,再看这几名大汉似乎是武林中人,竟然替人赶车拉秸秆,确实可疑,这里离家不远了,我自己回去,夫君不妨跟在这群人后面看看。”
魏明嗯了一声,花若兰叮嘱道:“万事小心。”
魏明点点头,向着马车行走的方向奔去。
此时夜已漆黑,马车走的不快,魏明跟在马车后面十几丈远处,竟然没被发现。马车行走了约十余里路,到了两座山梁之间,路口立一大石,石上撰写‘绿衣谷’三个大字,下面刻写着‘擅入者死’,马车进入山谷后又行驶了两里多,来到一座山庄门前,几名大汉向四周望了望,确定四周无人后,便将马车从后门赶入。
魏明见山庄大门立一横匾,写着“孔雀山庄”,纵身跃到墙上,见庄内灯火通明,几名家丁见马车归来,忙抬着火把前去迎接。
大汉将秸秆掀去,露出许多麻袋,家丁打开麻袋,里面竟装了许多女子。
众女子双眼微闭,手脚被缚,嘴里塞着布条,为首的大汉叫到:“这次咱们绑了这么多,很多都是上等货色,要是次次都这么好赚,那咱们可就发了。快打点水来,这群小娘们中了我的迷药,用清水一浇就好了。”
众家丁取来清水,将被缚女子逐个泼醒,众女子醒来看见自己被缚,身边又有大汉对着自己狞笑,竟吓得哭成一团。
大厅内走出一群人,魏明躲在房顶上,借着火光望下去,竟惊出一身冷汗,此人正是二王子呐桑,后面跟着的是猛得托和花厥影,还有雪山老妖和一个吐蕃僧人。呐桑坏笑着走向众女子,摸摸她们的下巴道:“不错,不错,这次的票够水灵,帽山豹,你干的不错。小的们,清点清点丫头的数量,将死了的,病了的和没用的都扔后面峡谷喂狼去,剩下的洗干净了送入后堂,一会我们来尝尝鲜。”
魏明一听到帽山豹,心中大惊,暗道:“半年前在洱庄,这柳元庆带帽山豹来向我寻仇,后来被点苍派弟子追赶,难道当时没被杀死?现在又来作恶了,这些姑娘说不定就是在六昭境内抢来的,如今送入这孔雀山庄内,又有雪山老妖在,我该如何解救她们?”
帽山豹呵呵笑着,走到呐桑跟前道:“二王子,你看,这票有这么多美女,这酬劳方面是不是该涨一点?”
呐桑瞪了他一眼,喝到:“涨个屁,你小子上次送来的全都是些二流货色,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你倒跟我算起帐来了,信不信本王一两银子也不给你?”
帽山豹堆笑着道:“二王子,别……别……咱们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说是吧。”
呐桑冷冷的道:“这里共十五名丫头,死的算三个,病的算两个,我算你十个,每个纹银一百两,你到账房去取纹银一千两,让伙房给你弄顿好吃的,吃饱了明天早上好上路。”
帽山豹张大嘴巴,呆呆站在那里。
呐桑骂道:“怎么?嫌本王子出手太阔,想少要点吗?”
帽山豹忙道:“不敢……不敢……”跟在家丁后面往账房而去。
呐桑比比手,道:“咱们继续喝酒去。”
众人跟他返回大厅。
魏明悄悄从墙上跃下,顺着墙角来到大厅背后,见大厅窗棱上有个洞,便朝里面望进去,见众人在几丈之外的桌子上坐着饮酒。呐桑端着酒杯,对着刚才的僧人道:“吐蕃特使远道而来,为的是我傣邦千百年来的大事,咱们一起敬特使一杯。”
众人端起酒杯,向着僧人敬酒,僧人呵呵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僧人放下酒杯,用手擦擦嘴,道:“我吐蕃国王对二王子可是赞许有加,这次敕封二王子为傣邦神武王,世袭罔替,二王子可知,只是何等的荣耀,待我等助二王子铲平一切障碍,吐蕃和傣邦便可一起吞并六昭,到时候,平分大唐也并非难事。”
呐桑笑道:“多谢吐蕃国王和特使的一番美意,今日咱们就好好庆祝一番,待酒足饭饱之后,自有美女消遣。”众人哈哈大笑,举杯畅饮。
猛得托举起酒杯,对着呐桑道:“恭喜二王子被敕封为傣邦神武王,祝二王子早登王位,将来可以吞并中原。”
呐桑白了他一眼,道:“那老东西还是不识时务吗?”
猛得托一愣,道:“家师一时转不过弯来,待我再去劝劝,相信自会投到二王子麾下。”
呐桑哼了一声,花厥影忙起身道:“二王子息怒,我那哥哥有些古板,待我明日再去好言相劝。”
呐桑骂道:“有个屁用,能归顺我的,不用说也归顺了,不想归顺我的,怎么劝都没用,与其到时候碍手碍脚,不如现在就将他取而代之。”指着猛得托道:“你不是他的大徒弟吗?他若是死了,这教主之位不就是你的吗?”
猛得托惊出一身冷汗,端着酒杯瑟瑟发抖,一时说不上话来,花厥影拍拍他的肩膀,骂道:“没出息,就没个男人的样,当教主怎么了?你当上了教主,助二王子登上傣邦神武王之位,你就是响当当的人物,否则这江湖之上,谁都认识星月教,认识花奎教主,却不认识你大徒弟猛得托……”
猛得托勉强端住酒杯,杯中酒却撒了一地,忙连连点头。
呐桑骂道:“没点出息,你倒要好好向你师姑学习学习。”
花厥影微微一笑,道:“二王子不必担心,猛得托是星月教的大弟子,而我呢,又是花奎的妹妹,只要这花奎死了,星月教不就是我们的了。”说罢,摸摸猛得托的下巴。
雪山老妖端起酒杯对着花厥影道:“花姑果然是女中豪杰,老夫佩服,佩服,老夫敬你一杯,要是有机会,老夫也想得到花姑的青睐。”说罢,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蛋。
花厥影见他心怀不轨,将他的手推开,道:“老仙客气了,一会二王子有的是丫头招待,小女子可担待不起啊。”
雪山老妖目不转睛的看着花厥影,脸上充满了坏笑。
呐桑道:“这样吧,反正花奎那匹夫是食古不化了,我就请雪山老仙协助你们,尽快将花奎那老匹夫除去,以绝后患。”
花厥影道:“她女儿回来了,还带了个小子。”
雪山老妖笑道:“一个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那小子也不足为患,待我结果了那小子,把小丫头带回来,让大家快活快活。”
花厥影道:“那小子你见过,还和你交过手,当时差点被你打死了,好像叫魏明来着。”
雪山老妖一听,笑容顿止,双手屡屡胡须,道:“此人还甚是棘手,半年前在金梭岛上,我逼他与我动武,想要结果了他,没想到他抱定必死之心,每招都不要命,要不是我玩阴的,那天还真赢不了他。”
花厥影咯咯笑道:“这小子武功不错,对付下毒的功夫却只是个雏,你解决了花奎就好,这小子就交给我好了。”
雪山老妖一听,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魏明在窗外看的真切,气得全身发抖,却又想不出任何办法,暗道:“猛得托和花厥影真是禽兽不如,一个想着害师父,一个想着害哥哥,这类贼子就该碎尸万段。”
此时众人已有几分醉意,花厥影靠在猛得托的肩膀上,用头发挑逗猛得托的脸颊,道:“师侄,一会他们都要去尝鲜,你若跟着去了,师姑可就孤身一人啦?”
猛得托笑道:“师姑,既然是二王子盛情,我又怎好拒绝。”
花厥影一听,拧着猛得托的耳朵骂道:“你这没良心的,老娘还在想着替你夺得教主之位,可你倒好,还想着去尝鲜,你对得起老娘吗?”说罢,右手用力,猛得托吃痛,整个人都站了起来。花厥影对众人笑道:“你们慢慢聊,我和师侄还要去商量星月教的事物。”
众人哄笑,花厥影提着猛得托的耳朵,将他拽出大厅,向厢房走去。
呐桑摇摇酒壶,骂道:“怎么没酒了,下人都死哪去了?上酒,上酒……”
家丁忙上前将酒壶接过来,往伙房跑去。
魏明眼前一亮,猛然想起了帽山豹所说的迷药,暗道:“既然花厥影和猛得托这两毒物已离开,现在正是下药的好机会。”想罢,一路跟在家丁身后,见家丁进了伙房,取出酒架上的酒坛,将酒壶倒满后返回大厅。魏明从伙房内顺手拿了一把菜刀,折回时见花厥影和猛得托一路踉跄的向厢房走去,便跟在后面。二人亲拥着撞开房门,关上门后便吹灭了油灯。
魏明见旁边的房间内有灯亮着,便用小指戳开一个洞,朝里面一看,见帽山豹坐在床上,数弄着领取的一千两白银,嘴里嘟嘟囔囔的骂道:“十五个活生生的丫头,却只算我十个,少了整整五百两银子,五百两,五百两,早知道就卖给柳元庆,赚的也比这个多。”
魏明暗道:“此人武功不错,若贸贸然出手,惊动了雪山老妖便连自己也逃不了。”退后了几步,在地上摸了几粒石子,提了口真气便从窗口一跃而进,人尚未落地,左手便往前一掷,手中石子击向帽山豹头部,帽山豹见石子击来,忙闪身避过,将身边的衣橱推翻在地,魏明持刀上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将菜刀架在他的脖子之上。
帽山豹大惊,求饶道:“英雄饶命。”
魏明轻声喝道:“小声点,不然送你去见阎王爷。”帽山豹忙点点头。
猛得托在旁边房间嚷嚷道:“这么晚了,吵什么?”
魏明低沉着声音道:“喝多了,起夜,不小心把衣橱撞翻了。”
猛得托骂道:“不能喝就少喝点,这么晚了还吵着人家睡觉。”
魏明轻轻道:“快说,你今天晚上送来的这些女的,都是在哪抢来的?”
帽山豹哆哆嗦嗦道:“英雄饶命,这些女的都是从益州郡和六昭偷来的,小的们白天踩点,晚上行动,得手之后便给她们喂迷药,然后塞到马车底,一路送过来的。”
魏明道:“迷药在哪?”
帽山豹颤抖着从袖内掏出一袋粉末,道:“此迷药无色无味,中了迷药之后只要用清水一泼即可醒来,英雄尽管拿去,还望英雄高抬贵手,饶我狗命。”
魏明左手接过,暗道:“此人罪大恶极,但现在若杀了他,必定会再次弄出声响来,隔壁是猛得托和花厥影这俩毒物,若惊醒了他们,计划便落空了。也罢,就让他多活几天。”想罢,轻声喝道:“张嘴。”
帽山豹见脖子上的菜刀,只好将嘴张开,魏明顺势将手中迷药倒进他的嘴里,帽山豹大惊,却又无可奈何,慢慢闭上双眼。
魏明见帽山豹已被迷晕,轻轻从窗口跃出,返回伙房之内,将袋中剩下的迷药全都倒进酒坛里,提气跃到房梁之上。
半柱香过后,家丁持酒壶来伙房倒酒,倒满后便折回大厅之内。魏明来到刚才偷窥的地方,顺着窗棱上的洞看进去,见呐桑、雪山老妖和吐蕃特使仍在喝酒,几人皆有些醉意,雪山老妖挥舞着双手,道:“各位不知,那天我几个徒弟将那女的带回,交到买家手上,我收了人家一百五十两黄金,刚出门几步,便转回去讹他,说他只给了我一百两,正好遇见他的仇家找上门来,我便坐地涨价,收了他的三百两黄金,顺便把他的仇人打发走了。我假意离开,躲在屋檐之上,见买家扛着女子出门来,便将买家打晕,把那小娘子又抢回去啦。那次,我足足赚了四百五十两黄金,还得了个小娘子。”
吐蕃特使笑道:“早知道六昭的金子这么好赚,你就该早点通知我,让我也跟你一样,赚个金银满钵。”
雪山老妖笑道:“你是吐蕃高僧,又是国王特使,在吐蕃呼风唤雨好不自在,怎会羡慕这点小钱。”
吐蕃特使道:“你有所不知,我在吐蕃虽位极人臣,可哪里有你风流快活。”
雪山老妖笑道:“这倒不假,这倒不假。”说着,举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魏明在外面听得真切,结合当日清虚道长所说,雪山老妖所说的女的应该是舍月,心中不免一阵酸楚,暗道:“当日决定与你同生共死的,没想到你被雪山老妖害死了,我却还活着,连你的尸首在哪也不知道。”
过了半柱香功夫,见三人相继趴在桌上睡着了,想必是被迷药迷晕了。魏明手持菜刀欲闯进去将三人结果了,转念一想,被帽山豹抢来的姑娘还生死未卜,不如先把她们解救出去再作打算。主意已定,便起身赶往后堂。
后堂的灯还亮着,魏明跃上屋顶,将瓦片轻轻揭去,见十余名女子披着单衣,挤作一团,门口有四名家丁把守。魏明手上一用力,将瓦片捏成数片瓦砾后装入袖口,轻轻从屋顶跃下,见后堂门口还站有两名家丁,便闪身到跟前,提着手中菜刀将二人结果了。左手里握了几粒瓦砾,轻轻推开门,朝门左边的两名家丁一掷,将二人打晕在地,右边的两名家丁大叫道:“有刺客。”拔刀便砍向魏明,魏明反手截过钢刀,刀锋顺势一划,将二人结果了。被劫女子吓得哇哇直哭。
魏明上前比比手,轻声道:“你们小声点,我是来救你们的。”
众女子止住哭声,呆呆的看着魏明。魏明道:“你们快快穿好衣服,我好带你们逃出去。”众女子恍然大悟,忙四处寻找衣物裹身。
门外传来一阵笑声,雪山老妖和吐蕃特使已夺门而入,吐蕃特使喝道:“小小蟊贼,竟然向爷爷使手段,你真以为你的迷药能困住我们吗?”
雪山老妖指着魏明道:“小子,老夫三番两次放过你,没想到你阴魂不散,老夫去到哪,你便跟到哪,今天既然又遇上了,那你就不用再回去了。”正说着,屋顶通了一个大洞,两名蒙面黑衣人从上跃下,站在魏明的身后,一人大喝一声:“接刀”,将手中长刀掷向魏明,魏明顺手一接,正是自己的兵刃,便将刀锋直指雪山老妖,喝道:“老贼,你害我岳丈,掳我妻子,还杀了我的义弟,今天这笔帐,咱们就好好清算清算。”
雪山老妖一听,道:“好啊,老夫便再陪你玩玩,上两次你是蒙人相救,我看这次你还有没有那么走运。”说罢,凌空跃起,右脚直踢魏明头部,魏明侧身避过,持刀斜劈雪山老妖腰部。黑衣人大骂道:“以大欺小,你算哪门子的好汉?让老夫来会会你。”说罢便要加入战团,吐蕃特使喝道:“怎么?以多欺少了?来和贫僧玩玩如何?”双手一扬,双掌向黑衣人头顶劈下去,黑衣人侧身避过。
四人打成一团,厅内的桌椅板凳被打得稀巴烂,众女子被吓得缩成一团,呐桑率众家丁将后堂团团围住,猛得托和花厥影也站在一旁观战,却无人敢加入战团。
约半柱香之后,魏明和黑衣人渐感不支,吐蕃特使瞅准时机,一掌击向黑衣人头部,屋顶上飞来几片瓦片,直击吐蕃特使头部,吐蕃特使侧身闪避,手掌击空,黑衣人被吓出一声冷汗。
屋顶上跃下一人,竟是苦光大师,只见他闪身到了四人中间,双手合十道:“各位施主,凡事以和为贵,切莫伤了和气。”
雪山老妖大喝道:“死秃驴,你是佛门之人,为何要管红尘之事?难道想让我送你去见佛祖?”吐蕃特使白了他一眼,骂道:“怎么说话呢?”
雪山老妖暗道:“我忘了吐蕃特使也是僧人。”呐桑叫嚷道:“本王认识你,你是那个寒光寺的和尚,我劝你少管闲事,免得殃及池鱼,哪天本王不高兴了,便将你寺里的和尚全都拖出去砍了。”
苦光大师微笑道:“贫僧不是想管各位家事,只是佛祖让我普度众生,如今见各位施主在此作恶,特来相劝。各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
吐蕃特使骂道:“我就是佛,今儿你得罪了我,我便让你升仙。”说罢,双手一扬,右爪击向苦光大师颜面,雪山老妖见状,双脚击向苦光大师下盘,魏明和黑衣人见状,也加入了战团。
呐桑对众家丁比比手,骂道:“都站着干什么?快将他们全都杀光。”猛得托抽出长剑,嚎叫着向黑衣人砍去,众家丁也持刀上前,却被几人的刀风剑气和内力弄得死的死,伤的伤。花厥影干脆搬了个凳子坐着,手里握着一排排银针。
另一名黑衣人一直躲在墙角,见众人在厅内缠斗,悄悄打开窗户,欲将被劫女子从窗户送走,呐桑转过头,见众女子正要从窗户逃走,便扯着嗓子嚷道:“杀了她们,今天谁也别想活命,替本王子统统杀光她们。”
花厥影右手一扬,银光一闪,黑衣人纵身跃至一边,被劫女子纷纷中针,哎哟一声倒地,顿时没了呼吸。
黑衣人大怒,从腰中抽出一把软剑,击向花厥影颜面,花厥影见状,脸色大变,抽出腰间长鞭应战,边战边道:“原来是你这臭丫头,你们怎么来了?难道说我哥也来了?”
黑衣人扯下面巾,正是花若兰,骂道:“不错,就是我,你勾结吐蕃贼人,干预六昭事物,我还没向我爹说呢,现在你又干起这勾当。你双手一挥便夺去了这十多条无辜人命,你和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有什么两样?”
花厥影道:“今天我有高手助阵,你们来了又能怎样?反而省去了我不少功夫,你们谁也别想活着回去!二王子,来人正是花奎父女。”说罢,长鞭铺天盖地的向黑衣人招呼过去,所到之处,桌椅板凳被打的粉碎,黑衣人举剑相迎,二人竟打成平手。
呐桑一听,大惊,骂道:“乱臣贼子,以下犯上,其罪当诛。”
花奎干脆扯去脸上的黑布,猛得托见是师父,惊出一身冷汗,花奎顺势一脚踢去,正中猛得托下腹,将他踢出几丈之外,一时站不起来。吐蕃特使见花奎腹部门户大开,一脚踢过去,却觉肋下一阵凉风袭来,苦光大师向后胸击来,吐蕃特使侧身避过,右脚正中花奎腰间,花奎吃痛,跃至一旁,从袖中掏出几粒弹珠,将油灯击个粉碎,弹珠顷刻间炸开,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光,灯油借着火势,将整个大厅点燃,花厥影大喊道:“白磷弹,大家快出去,此弹有毒。”说罢,蒙住口鼻便向门外蹿去。
花奎见苦光大师渐感不支,顺势又掏出几粒弹珠,掷向吐蕃特使和雪山老妖,二人匆忙避过,这次的弹珠炸开之后,竟冒出阵阵白烟,整个房间瞬时笼罩在烟雾之中。花奎喝道:“好女婿,你拦住恶犬,我们先撤了。”说罢,左手抓住苦光大师,右手握着花若兰的手,从窗户一跃而出,魏明听得窗外有落地之声,暗想他们已经跳出窗外,便跟着一跃而出,脚尖尚未落地,便持刀向后砍去。雪山老妖此时已从窗户追出,见长刀扫来,忙退至一旁。
花奎等人已到后门,魏明追了上去,后面传来呐桑的叫嚷声:“给我杀了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魏明等人逃出后门,见门口是长长的陡坡和树林,吐蕃国师和雪山老妖已追至跟前,花奎大叫道:“跳”,带着众人便往树林里跳去。苦光大师顺手从花奎袖中掏出几枚弹珠,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花奎喝道:“和尚,你要干嘛?”
苦光大师却已无踪影。
花奎带着花若兰等人在树林里向山下狂奔,吐蕃特使和雪山老妖已渐渐被甩到后面。南面的树林里传来几声声响,林子里冒出白光,雪山老妖在远处嚷道:“兔崽子,明知道爷爷在追你,竟然还敢弄出光来,这也太狂了,怕爷爷找不到你吗?”说罢,往白光方向赶去。
花奎摇摇头,双手抓住魏明和花若兰,往山脚下奔去。
魏明转过头,见身后已无人追来,孔雀山庄却陷入一片火海,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