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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吐蕃特使

苍洱恩仇

晌午时分,傣王派人来请花奎进宫,花奎将使者打发走,对魏明道:“既然你和若兰回来了,昨天晚上咱们又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理应将你引荐给傣王。”

魏明道:“岳父大人,我和若兰已厌倦江湖之事,此次回来只为成亲,我们成亲之后便想回点苍山去过男耕女织的生活,再也不想过问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昨天晚上我只是想救回被掳的女子,并未想参与傣邦王子的王储之争。”

花奎大怒,一巴掌打在魏明脸上,骂道:“星月教是我这辈子的心血,若兰是我的掌上明珠,你既然娶了她,将来就得接管星月教,否则就别想娶我的女儿。当初,我要将若兰嫁给猛得托,就是希望我毕生心血不至于落入他人之手。”

魏明捂着通红的脸颊,低头不语。花若兰拉住花奎的手,道:“爹爹,江湖险恶,我和夫君只想过普通人的生活,一辈子能好好生活在一起。”

花奎叹了口气,道:“谁不想一辈子好好生活?当年,我和你娘辛辛苦苦创办了星月教,谁知你娘还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便撒手人寰,丢下咱们父女俩相依为命。如今,我星月教已是傣邦第一大教,承担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我和你娘辛辛苦苦创下的基业,你们不要,难道要让我拱手于人?”说罢,眼眶湿润了。

花若兰向魏明使了个眼色,拉拉花奎的衣角道:“父亲切莫悲伤,我劝劝夫君便是。只是我夫君没见过世面,若随你去面见傣王,恐有失礼之处。“

花奎道:“这王储之争,我向来就没什么兴趣。我身为星月教教主,不管谁做了傣王,我效忠便是。只是昨天晚上咱们弄出这么大动静,呐桑表面上不敢对我们父女俩怎么样,可说不定会派人对付他,今日我带他进宫面圣,让大家都知道他是我花奎的女婿,相信呐桑也不敢轻易动他。”

花若兰笑道:“还是父亲想得周到,夫君,还不快去换衣服。”

花奎道:“不用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右手一挥,家丁端来一个托盘,盘上放着一套傣邦衣服,花奎道:“你快去换了,我在前厅等你,咱们一起进宫。”

魏明诺了一声,接过托盘,跑到花若兰闺房之内,花若兰暗道:“夫君从未穿过傣邦服饰,我且进去帮他,不然弄出什么笑话。”跟着进了闺房,花奎摇了摇头。

魏明换上新衣服,头上带了红色的帽子,帽檐上还插了几根孔雀羽,淡红色的衣服更显得英俊不凡。家丁备好了两匹马,花奎已在门外等候,二人跃上马背,向西而去。

半柱香之后,二人来到殿外,侍卫通传之后,将马匹拴在宫门之外,带二人进入宫内。傣邦宫殿本就风格迥异,大方得体,墙上有各式各样的壁画,走道上的栏杆也雕刻着狮子、孔雀和大象的图案,栩栩如生,魏明从未见过,不禁暗暗赞赏工匠巧夺天工的手艺。

二人在侍卫带领下进入大殿,见大殿之上坐着一男子,约五十多岁,头戴王冠,身着龙袍,旁边坐一女子,约四十岁左右年纪,身着凤袍,一脸妖艳。花奎走到殿前,拉拉魏明的衣角,单膝跪地,行礼道:“星月教教主花奎觐见大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魏明跟着跪地行礼。

傣王右手一扬,道:“花教主,免礼,赐座。”

花奎微微抬起头,见左侧是大王子呐塔和王爷呐图海,右侧坐的是二王子呐桑和吐蕃特使,便和魏明起身坐在了呐塔身边。

傣王指指魏明,问道:“花教主,今日招你前来是有事相商,不知你带来的这个年轻人是谁?”

花奎双手一揖,道:“大王,此人乃是微臣的女婿。”说罢,向魏明使了个眼色,魏明上前一揖,道:“草民魏明参见大王。”傣王道:“果然是器宇轩昂,英俊不凡,难怪令千金会钟情于他,免礼。”魏明起身坐回椅上。

傣王捋捋胡须,道:“令千金半年前不是离家出走了吗?现在回来啦?”

花奎道:“蒙大王挂念,小女两日前回来的,我本想让她来给大王请安的,怎奈大王国事繁忙,不好轻易打搅。”

傣王笑道:“没想到令千金离家半年后平安归来,还给你带了个乘龙快婿,真是可喜可贺啊。”

呐桑对着花奎双手一揖,笑道:“闻得花教主爱女平安归来,还觅得如意郎君,小王特向花教主贺喜,不知何时能来讨杯喜酒喝喝?”

花奎还礼道:“多谢二王子,小女和女婿刚刚回来,待花某择日向祭师讨个良辰吉日再说,”

吐蕃特使哈哈大笑道:“花教主,女儿都离家半年了,现在给你带了个女婿回来,这喜事嘛,早点办了得了,过几天说不定就要摆满月酒了。”

花奎脸色一变,道:“这位大师是?”

傣王指指吐蕃特使,笑道:“孤王都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吐蕃国派来的特使,你们以后好好亲近亲近。”

花奎笑道:“既然是吐蕃高僧远道而来,亲近自然是免不了的。只是,大师身为佛门中人,我小女成亲之事,与大师也就无缘了,毕竟,就算我请你到府上,你也只能是看着我们喝酒吃肉了,若真是这样,那还不如不请呢,大师自个吃斋去吧。”

吐蕃特使笑道:“花教主言重了,贫僧虽是佛门中人,可自幼长在高寒之地,喝酒吃肉那自然是免不了的,你府上的喜酒,贫僧还是吃得的,只是花教主千金失踪半年之久,花教主又迟迟不肯办喜事,难不成要等孩子出世后,将两场喜事一场办?那岂不是太抠了。”

花奎道:“大师不愧是佛门高僧,天天雪水草根的吃多了,又怎会挂念我星月教的酒宴。”

王后清了清嗓子,道:“花教主休得无礼,怎么说吐蕃特使也是客人,你这般胡言乱语,岂是我邦待客之道?”

花奎笑而不语,傣王比比手,道:“好了好了,谈论正事。据侍卫来报,离此地约十里处有个绿衣谷,谷中有几所宅子,昨天晚上发生大火,将几所宅子全部点燃,烧死了二十多人。孤王在位十余年可谓是国泰民安,这昨晚发生这事却有些蹊跷,你说就算失火,不可能屋内之人全都被烧死了,何况这山谷之中,从未听过有人居住的,今天就想听听各位爱卿的意见。”

花奎见呐桑额头冒汗却又故作镇定,暗道:“此事明明是他所为,却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二十多条人命就这么被他害死了,竟然一点悔意也没有,若将来让他坐上傣王之位,傣邦恐怕再无宁日。”摇了摇头。

呐塔上前,双手一揖,道:“父王,儿臣愿为父王分忧,彻查此事。”

呐桑一听,急了,暗道:“此事若被大哥查出,王储之争自己必败无疑。”忙上前一揖道:“父王,王兄事务繁忙,儿臣愿为父王和王兄分担国事,这件小事就交予儿臣办理,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傣王见两位王子都想办理此事,一时不知交给谁好,花奎一揖,道:“大王,大王子办事成熟稳重,不如将此事交予他办理,至于二王子嘛,又另委以重任。”

呐桑忙向王后使了个眼色,王后道:“花教主此言差矣,二王子如今已长大成人,切莫再把他当小孩看待,我看此事不妨交予他办理,就当是磨砺磨砺他也好。”

傣王捋捋胡须,道:“王后言之有理,此事便交予呐桑办理,务必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呐桑领命,对着呐塔笑了笑,道:“小王不才,夺了王兄的差事,不过还请大王兄放心,本王子一定会将此事查个一清二楚。”

王爷呐图海笑道:“二王子有此等雄心壮志,可喜可贺,只是二王子若有困难的话,可以对我和大王子讲讲,说不一定我们还能帮上忙。”

呐桑脸一红,狠狠瞪了呐图海一眼。

傣王接着道:“这第二件事嘛,就是吐蕃国王派特使来谈联盟之事,此事兹事体大,孤王还想听听众位卿家的意见。”

吐蕃特使向前迈出一步,道:“贫僧奉吐蕃国王之命,特带密诏来傣邦,跟傣邦谈联盟之事。如今,我国主正率大军攻打羊同,不日便可直捣长安。如果傣王能与我们合作,两国夹击先取六昭,将六昭纳入傣邦的版图,傣邦再出兵益州郡,与吐蕃大军两面夹击,便可一统中原,将来吐蕃愿与傣邦共分天下。”

傣王捋捋胡须,道:“条件很诱人,将来傣邦能统治半个中原,只是不知各位卿家的意见如何?”

呐塔双手一揖,道:“儿臣认为此事不可,傣邦在父王的治理之下,万民归顺,国泰民安,如今若与吐蕃结盟,势必将对六昭宣战,战事一起,百姓的平静生活将被打破,有多少将士将战死沙场,有多少家庭将丧夫丧子;再者,六昭境内地形复杂,民风彪悍,就算我等将其挫败,也未必守得住疆土。”

傣王手杵下巴,尚在沉思,花奎道:“大王子此言极是,若与吐蕃结盟,势必发动对六昭的战争,到时候,怕有损大王英明神武的形象。”

王后怒道:“住口,打战岂有不死人的道理,如果我们与吐蕃结盟,一起出兵六昭不是很好吗?区区战争又怎会损了大王的形象?”

花奎低头不语,傣王道:“此言差矣,孤王治理傣邦数十载,如今人人称颂,若真与六昭交兵,定有死伤。这样吧,咱们和吐蕃只结盟,不出兵,如何?”

呐塔忙道:“父王英明神武,如此一来,自然避免了许多死伤。”

呐桑上前道:“父王不可,如今吐蕃国王派特使前来谈结盟一事,为的是两国的将来的大业,如今吐蕃出兵羊同,势如破竹,不日便可直捣长安,若我们与他结盟,将来一统中原之后,也能分一杯羹。”

呐塔道:“二弟,咱们傣邦的乡亲父老都过惯了宁静的生活,你如今欲兴兵征伐六昭,可为他们想过?你怎么就知道吐蕃一定能一统中原?再者,不知二弟喜欢什么样的羮?我让你嫂子给你做。”

呐桑道:“既然身为傣邦的臣民,就要为傣邦付出一切,就算与六昭一战,那也是傣邦民众的宿命。至于我要什么样的羮,就不劳烦王兄操心了。”

吐蕃特使上前一步,道:“贫僧带着吐蕃国王的密诏前来,为的是两国的未来,若傣王答应结盟,并出兵六昭,将来我国王自当与傣王平分江山,若是傣王执迷不悟,将来吐蕃吞并六昭,一统中原,再与贵邦兵戎相见之时,恐大家都不好说了。”

傣王一听,气得脸都绿了,却又不好发作,相对于吐蕃国而言,傣邦不过是一弹丸小国,打又打不过人家。倒是呐塔有些沉不住气,骂道:“你区区一个特使,竟然这么大口气,诚心不把傣邦放在眼里,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呐图海也跟着骂道:“大王子说的对,你区区一个特使,竟敢目中无人,实在是可恶至极,吾王仁慈,不然早就定你个杀头之罪,你还不快快跪下谢恩。何况吐蕃离我傣邦有千里之遥,待你有能力打到这里再说吧,我们傣邦民众也不是吃素的。”

呐桑忙上前拉住吐蕃特使的衣角,道:“特使息怒,父王一时还未想明白,待我们再劝劝他。”

傣王叹了口气,道:“呐桑,特使都说的那么明白了,你还想怎么劝孤王?孤身为傣邦之王,多年来一心造福百姓,如今百姓安居乐业,你却一心只想着扩张疆土,战端一起,傣邦的基业将会毁于一旦,你倒真要好好跟你兄长学习学习。”

呐桑正要说什么,傣王伸个懒腰,道:“孤累了,要去休息了,众位卿家也退下吧,至于吐蕃特使嘛,麻烦你回去转告吐蕃国王,就说孤一时还不打算兴起战端,若孤哪天想通了,自会派使者到吐蕃去与他详谈。如今贵国与大唐正在交锋,若想与我傣邦兵戎相见,也得等你们与大唐的战事了了再说。送客!”说罢,径自走向后宫。

吐蕃特使气得脸色发白,却又强装笑颜,转身欲离去,呐图海走出大殿,看了看特使,笑道:“吾王英明神武,吾邦兵强马壮,又岂会惧怕千里之外的番邦。”

呐塔笑道:“结盟不成,不知这次回去该如何交代?”

呐图海笑道:“还能怎么交代?番邦又不吃狗肉,难不成真要把狗宰了吃肉?”二人哈哈大笑起来,大步向殿外走去。

花奎与魏明紧跟其后,听呐图海这么一说,竟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呐塔转过头道:“花教主,你吃狗肉吗?本王子请你阿。”花奎笑着比了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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