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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公主失踪了

苍洱恩仇

魏明心系花若兰,不知她回家了没有,便一路狂奔到了家中,问了家仆,得知花若兰回来后进了闺房,心中长长舒了口气,正要进闺房去看她,却见花奎坐在大厅,对他招招手。魏明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花奎使了个眼色,家仆忙退了下去。

花奎问道:“若兰怎么样了?”

魏明道:“现在已经好些了,心情也没那么激动了。”

花奎道:“老夫虽贵为一教之主,可这辈子就这么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你替我好好安慰安慰她。这孩子,她娘死得早,我一介武夫,又不知道怎么疼她,爱她,就只会宠着她,惯着她,长大了,却落下一身的小姐脾气,你可得多多担待。”

魏明道:“这个当然。只是她今日听到你们所说的身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过几日便会好些。”

花奎叹了口气,道:“谁也不想这样,可命运就喜欢捉弄人,人生中所发生的事,往往都出乎意料。十八年前,我路过断头崖,见龙兰身中剑伤,昏倒在地,便将她救回家中悉心照料。几天之后,龙兰便已伤愈。我见她孤苦伶仃,就让她暂居府中。老管家因我尚未婚配,而龙兰又是孤身一人,便私下替我说媒,没想到龙兰竟然答应了,后来我们便成了亲。八个月之后,便生下了若兰,我为了掩人耳目,便说若兰早产,众人也就信以为真。”

魏明低着头,默默的听着。

花奎道:“我不在乎若兰是不是我亲生,我只在乎和龙兰的感情,这么多年来,我从未问过,提过,只想和龙兰白头偕老。后来,龙兰身患恶疾,我身为星月教教主,以医术、毒术和易容术独步天下,竟然束手无策,眼睁睁看着她离我而去。龙兰走后,我便将她埋在寒光寺下,希望佛祖怜悯,能替龙兰解除痛苦,早登极乐。”

魏明道:“大和尚又是何许人?怎会出现在寒光寺内?”

花奎道:“龙兰走了,我每次想念她的时候都会到坟前去拜祭她,每次去的时候,都会发现坟头上插有鲜花,我便悄悄藏身坟前,发现是寒光寺里的苦光贼秃献的花,我心中大怒,岂能容他玷污龙兰的清白,便在坟头与他交手,后来他倒出实情。”

魏明问道:“你都和岳母成亲了,还有什么实情?”

花奎道:“苦光贼秃说,他和龙兰早已私定终身,却遭到各自门派反对,为了阻止他们俩在一起,他们的门派甚至决定清理门户,派门徒追杀他们。他二人逃难至此,苦光贼秃与追兵相搏,一起掉下断头崖,没想到追兵被摔死了,他却没有死。待他养好伤后,却找不到龙兰。几年后,他在路边见龙兰带着若兰,便没再打扰。直到龙兰死后,他便到寒光寺出家。”

魏明叹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大和尚也算明事理,只是岳父为何要相信他?”

花奎道:“他说出了龙兰的一切喜好,还知道龙兰的生辰八字,我便相信了他,只是不许他再来龙兰坟前献花,以免玷污了龙兰的声誉。可他就是不听,每次看到他献花,我都会将献花踢到一边,他知道后又会很生气,便从寺庙里跑来和我打一架,这么多年来,我们切磋了不知多少回合,竟然不分胜负,曾经的敌人,也慢慢的变成了朋友。”

魏明道:“难怪当时在孔雀山庄,他会出手相救。”

花奎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若苦光贼秃说的是真的,你便是他的女婿,他不救你救谁?”

魏明呵呵一笑,并未搭话。

花奎道:“我和龙兰情深义重,不管若兰是不是我亲生,她都是我的女儿。这孩子可怜呐,母亲死的早,我这个做父亲的只想把所有好的都给她,包括我一手创立的星月教,所以我才有了将她嫁给猛得托的想法,以便她们将来能接管星月教。”

魏明道:“岳父这么做乃情理之事,但岳父可曾知道,你想给若兰的,或许不是若兰想要的。”

花奎一愣,问道:“星月教乃傣邦护国大教,统领星月教几百门徒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多少人求之不得,若兰怎么会不想要?”

魏明道:“岳父,你知道若兰的真实想法吗?你问过她吗?或许,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官场上的尔虞我诈并不适合她,她想要的只是平静的生活。”

花奎眉头紧锁,道:“这我却没想过,有的时候,我也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沉思了片刻,猛然抬起头道:“你这就回去好好安慰若兰,不管苦光贼秃怎么说,她都是我的好女儿,以前都是我不好,只为自己考虑,现在我会替她多想想,尊重她的意见,给她想要的生活。”

魏明嗯了一声,起身来到花若兰闺房,花若兰已睡下,听到有人开门,折过头来看看,见是魏明,便又转过头去。

魏明坐在床沿,暗道:“她现在定还在恼着白天之事,若再次和她提起,又会让她伤心,不如将晚上遇见之事和她说说,让她分分心。”主意已定,便将夜晚所遇之事向花若兰说了一遍,花若兰双目微闭,背对着他,也不理会,待他说完后便一屁股坐起,道:“大王子可比二王子正直多了,此事既然他已插手,相信被劫女子定会平安回家的。”

魏明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有道理,为夫也是这么想的。”

花若兰道:“夫君,不如咱们回庸人谷吧?回去和干爹一起住,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魏明点点头,道:“为夫也正有此意,只是最近傣邦不太平,岳父贵为星月教教主,身系傣邦安危,咱们就这么一走了之,我怕他会有个闪失。”

花若兰呆呆望着桌上的油灯,道:“那就再缓缓,现在是冬天,听说苍山上正在下雪,冷得很,待暖和一点咱们再回去。”

魏明道:“夫人,全听你的。”

花若兰哼了一声,骂道:“我爹要是将教主之位传与你,你还会跟我回庸人谷吗?”

魏明道:“我无心做星月教教主,今生只想跟你在一起,咱们一起回庸人谷,过男耕女织的生活。”

花若兰脸上露出几丝笑容,轻轻靠在魏明怀中。

魏明正要吹灯睡觉,传来一阵敲门声,丫环在门口叫道:“姑爷,老爷让我给你传个话,让你马上去中堂见他。”

魏明一咕噜坐起,道:“深夜喊我,怕是有什么急事?”

花若兰道:“要不我陪你一起下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魏明道:“夜深了,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看看,若真有事,我小心应对便是。”说罢,掩门而出,来到中堂内。

花奎已在中堂等候,身边坐着一名王庭侍卫。魏明上前道:“岳父深夜召唤,不知所为何事?”

花奎道:“大王命侍卫前来通传,说公主失踪了,侍卫在竹楼上发现一张纸条,说公主被绑架了,大王命我们即刻进宫。”魏明见情况紧急,忙背上长刀。独得稳拉来几匹快马,众人跃上马背,抬着火把,往王庭方向疾驰而去。

一会便到了王庭门口,侍卫上前将马匹牵至马厩,众人快步走进王庭,傣王和王后已在正殿等候,见花奎等人到来,忙迎了上去,道:“花教主,你可来了,公主被贼人劫持,如今生死未卜,孤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王后道:“是啊,贼人劫走公主后,还留下了纸条。”说罢,将一张纸条递给花奎。花奎打开一看,见上面写着‘暂借公主一用’,道:“王庭内外,难道就没人发现贼人的踪迹吗?王庭侍卫长何在?”

落得狂、谷得江和狄得壮上前,在花奎身前单膝跪地,齐声喊道:“师父,徒儿在此。”

花奎道:“王庭内竟然发生如此大事,你们是怎么当值的?”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低下头道:“都是徒儿失职,才酿成如此大错,徒儿愿意受罚。”

傣王骂道:“你们三个狗东西,食王庭俸禄,却不好好护卫王庭,如今公主生死未卜,音讯全无,要是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将你三人千刀万剐。”

王后骂道:“呸呸呸呸呸,什么三长两短的?公主千金之躯,吉人自有天相。”

门外进来两名侍卫,走上庭前道:“禀大王,我已去过大王子府,家丁说他出门访友去了,现在还没回来;二王子也不在家,家丁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

傣王气得暴跳如雷,骂道:“两个不争气的,出了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在,真是气死孤王了。”

正说着,一枚铜钱从对面屋顶射进来,嵌在柱子之上,铜钱上包着一张纸条,花奎喝道:“谁?”魏明和独得稳纵身跃上王庭屋顶,却发现上面已无一人,只好从屋顶跃下来。

花奎取下铜钱,见纸条上写着‘出了王宫往南走,顺着纸条便能找到公主’。将纸条交给傣王,傣王看了纸条,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寻找公主?”

众人忙向王庭外跑去。侍卫牵来马匹,众人跃上马背,手持火把向南奔去。走了约十余丈远,见墙角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到‘寻公主,往西走五十丈远’,众人顺着路标,又往西走了五十余丈,见墙角边又出现了纸条……

众人跟着纸条走了一个多时辰,来到一条胡同,胡同口贴着一张纸条,写着‘公主在宅内被欺负,请速救之’,字下画了一个箭头,直指胡同尽头的一所大宅,魏明心中大惊,暗道:“这不是二王子的宅子吗?今天晚上他绑了三名女子,我救走了一名,云换救走了两名,可公主为何又会在这里呢?难道二王子还绑了自己的亲妹妹,关在了他处,没被我发现?”

傣王大怒,喝道:“既然公主在里面,花教主,你率众侍卫杀进去救出公主,若有反抗者,可一律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花奎领命,双手一比,命众徒弟跃上墙头,向里面杀去,自己则带着侍卫踢开宅院大门,向里面冲进去。

魏明和独得稳跃上屋顶,向着厢房跑去,来到厢房之上,纵身跃到门前。

此时整个宅院内已充斥着叫喊声,呻吟声,兵刃碰撞声,呐桑从东面厢房走出,见到魏明和独得稳,大骂道:“姓魏的,你三番四次坏我好事,今日又带人到我府上闹事,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待我明日禀明父王,将你星月教连根拔起!”正骂着,见花奎带人从门外进来,走到了魏明的身后,呐桑指着花奎喝道:“姓花的,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带这么多人来我庄上,意欲何为?”

花奎道:“奉大王之命,来此搜救公主。”

呐桑道:“什么?公主怎么了?公主不是在宫里吗?你们应该上宫里去找,怎么会来我这里?我看你是不安好心吧?”

正说着,傣王和王后大步从门口进来,站在花奎身边,呐桑见状,忙单膝跪地,向傣王行礼道:“父王深夜造访,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傣王道:“王儿,孤王给你造了王子府,你为何在此还有宅院?”

呐桑抓抓头,笑道:“父王不知,儿臣平时省吃俭用,用省下来的钱置了这所宅子,平时有事没事便过来清静清静。”

傣王道:“公主被贼人掳走,如今贼人又给了路标,将孤王引至此处,难道公主真在你庄上?”

呐桑一愣,道:“王妹怎么会在我府上呢?这一定是有人想栽赃陷害儿臣,还望父王明察。”

傣王道:“孤王也相信你不会劫持公主,但既然来了,就让人搜一搜如何?”

呐桑脸露难色,忙拦在厢房门口,道:“父王,我身为公主的王兄,又岂会掳走公主?更何况我再怎么也是傣邦王子,宅子被搜查,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吧?”

傣王喝道:“你怕什么?就算今晚搜了你的宅子,孤王定下令让此事不外传。”

花奎比比手,道:“搜!”

独得稳跃进呐桑厢房,见床上躺着一名少女,全身衣服已被扒去,两眼微闭,一动不动,将手指放在鼻尖,已无呼吸,便将少女用被子裹住,抬到厢房门口。

傣王一看,气得直跺脚,一巴掌打在呐桑脸上,骂道:“孤王用毕生精力治理傣邦,如今也算国泰民安,你却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来,今日之事,你如何对得起数十万傣民?。”

呐桑双膝跪地,爬到傣王身前,紧紧拽着他的大腿,哭喊道:“父王,儿臣一时糊涂,还望父王饶了孩儿这次。”傣王双目含泪,干脆转过头去。

呐桑见傣王不理他,又爬到王后身前,拽着她的双脚哭喊道:“母后,我是你的亲儿子,我一时糊涂,犯下大错,你快替我向父王求求情,饶了儿臣这次。”

王后长叹一声,道:“王儿,父王母后对你寄予厚望,你却为何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叫哀家如何替你求情?”

呐桑又爬到傣王身前,哭喊道:“父王,儿臣知错了,求父王饶过儿臣这次。”

傣王冷冷的道:“你让我饶恕你,可谁又饶恕被你害死的女子?”比比手道:“绑了吧。”众侍卫上前将他拿下。

旁边两间厢房房门打开,两个身影从里面跃出,四手一扬,几十粒砖砾掷向众人,花奎等人护在傣王和王后身前,拂袖挡开砖砾,十余名侍卫躲闪不急,应声倒地。

这两名身影正是吐蕃特使和雪山老妖,他们趁众人躲避之时,纵身跃至房顶上,魏明和独得稳纵身跃起,追了上去,吐蕃特使双手一扬,几十粒瓦砾向独得稳和魏明击来,二人侧身避过,吐蕃特使和雪山老妖顺势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花奎率众人闯进另外两间厢房,见公主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眼呆呆看着屋顶,眼角挂着两行泪水。花奎忙将被子裹在她的身上,带侍卫离开房间。

来到王后身边,道:“王后,里面果然是公主。”

王后大惊,疯一般跑进屋去,搂着呐颜儿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呐桑大惊,双膝跪地,道:“父王, 儿臣明明掳的是民女,为何变成了王妹?此事儿臣真的不知。”

傣王气得全身颤抖,指着呐桑骂道:“你个畜生,连自己亲妹妹都不放过,你还是人吗?”说罢,重重的给了他几个耳光,打得他满眼金星。

王后颤抖着双手,为公主穿好衣服,转身出了厢房,来到呐桑跟前,一边哭喊,一边疯一般的撕咬呐桑,呐桑的头发被她扯下了一大半,脸上也被咬了好几个口子,王后哭累了,也撕咬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傣王全身发抖,几次差点跌倒在地,指着呐桑道:“将此人押下去,打入死牢。让画师即刻画出吐蕃贼人画像,全邦通缉,若有取得二人首级者,赏黄金千两。”众侍卫将呐桑扶起,押解着返回王庭。

侍卫从另一间厢房内解救出一名女子,尚有一丝气息,花奎对她和公主把了把脉,见二人尚还有救,便向傣王道:“大王,公主和这名女子尚可救治。”

傣王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也罢,先带回王庭再说。”

众人离了宅院,返回王庭,傣王回头看了一眼,比比手,道:“烧了吧,这是王庭的耻辱,不能让他留着。”

浮得山返回宅子,片刻之后,只见院内火光冲天,将天空照得通红。

傣王看着身后的火光,道:“今晚之事,切莫传扬出去,若是谁管不住嘴,那孤王就砍他的头。”

众人回到王庭,花奎写下药方,命宫奴下去配药。

此时已是四更天,傣王见天色已晚,便令众人回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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