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了半个时辰,来到王庭西门,见谷得江的尸体被吊在城门之上,身上挂着花奎留下的字条,城门口围了很多人,对着尸体指指点点。
花奎仔细看了看,见尸体脸上的面皮已被风吹起一角,露出苍白的脸皮,心中暗自骂道:“卑鄙,这明明是廖一拉,死了之后又糊上面皮办成谷得江,让我又加上了个杀害门徒之罪。”转过身见蜡得云也在人群中,旁边站着几名门徒,低着头正在窃窃私语。一名胖侍卫手提浆糊,从城内走出,来到城墙边站定,从袖中抽出一捆画像,打开后便粘贴在城墙上。花奎一看,正是自己。人群中开始骚动起来,几位老者指着画像叫嚷道:“这不就是星月教的花教主嘛,怎么又犯罪了呢?”
“是啊,花教主对咱们傣邦忠心耿耿,前几天听说他刺杀大王失败,被大王关进牢里,后来听说他逃了出来,这又犯什么事了?”
“我听说花教主对大王忠心耿耿,怎么可能会行刺大王呢?是不是弄错了?”
胖侍卫听着众人议论,转过身对着众人喊道:“大家听好了,此人是我傣邦星月教的教主,叫花奎。此人食王庭俸禄,却不思为王庭效力,竟然还胆敢伙同中原贼寇行刺大王,如今,连自己徒弟也不放过。大王下了旨意,凡有取得此人首级者,赏银千两;若有私藏此人者,以包庇罪论处,按律可要诛九族。”
人群中再次出现骚动,蜡得云弯着腰,扯着嗓门大声喊道:“王庭有何证据能证明花奎有罪?”
胖侍卫环视了一圈,竟看不到是谁人在喊,便大声回答道:“大王便是证据,大王下的旨意难道有假?你们可以怀疑花奎,却怎能怀疑大王?”
蜡得云钻入人群,大声喊道:“花奎对王庭忠心不二,王庭这么对他,岂不让天下之人都寒了心。”
胖侍卫顺着声音在人群中搜寻,依旧没发现说话之人,便大骂道:“大丈夫做事何必藏头露尾,既然敢替钦犯,为何不敢站出来让大家看看你是何许人?”
蜡得云站直了腰杆,从人群大步走到侍卫跟前,脸上堆着笑容,双眼直溜溜的看着他,道:“官爷,难道你觉得小人说的不对吗?”
胖侍卫见他一身布衣,以为是个种地的农夫,便骂道:“大胆贱民,不在家好好种地,竟然跑都城来捣乱,还胆敢怀疑大王的旨意,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说罢,举起右手便向他头上打来。蜡得云一把钳住他的手,微笑道:“官爷,君子动口不动手,小民虽贱,今天是和官爷讲理来的,这话还没说三句,官爷就开始动手了,你们官家凡是理亏就喜欢动手打人吗?”说罢,向身后的门徒使了个眼色,十余名门徒忙围了上来。
胖侍卫大怒,大骂道:“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大胆逆贼,不但为钦犯翻案,还学会围攻朝廷命官啦。”抽回右手,拔出佩刀便向蜡得云头上砍去,蜡得云侧身避过,身后的门徒紧紧将胖侍卫围住,一人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腰,几人按住他的刀,一起叫喊着:“官兵无故打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帮忙啊……救命啊……”众人也跟着围了上去,见此情景,哈哈大笑。胖侍卫被几名门徒弄得动弹不得,脸色憋得发青,却又无可奈何,只得扯着嗓子大声喊:“快来人,贱民造反啦……”
蜡得云钻出人群,从兜里摸出一枚铜钱,往上一抛,吊着谷得江的绳索断成了两截,谷得江的尸体被重重摔倒了地上。
蜡得云上前,一把撕去脸上的面皮,拿在手中挥舞着道:“大家快来看,这根本就不是侍卫长谷得江的尸首。王庭为了栽赃陷害花家,哪门子的尸体都搬来这里,画上个妆,这笔账就算在了花奎头上,大家说说,还有公理吗?还有王法吗?”
众人又围到尸体旁边,对着尸体七嘴八舌议论着。
王庭里走出十余名侍卫,腰间绑着佩刀,快步向人群走来。蜡得云见状,吹了一下口哨,众门徒三两拳便将胖侍卫打晕,钻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苦光大师笑道:“老鬼头,你有这样好的徒弟,可是几生修来的福分。”
花奎斜瞅了他一眼,冷冷的道:“怎么?你是羡慕呢?还是嫉妒呢?还是恨呢?”
苦光大师道:“出家人四大皆空,你猜我是什么样呢?”
花奎骂道:“我看你整天对着那些个泥菩萨,关键时刻自有泥菩萨来拯救你,又怎稀罕有徒弟。”
正说着,王庭西门想起敲锣之声,几十名侍卫手持铜锣在前开路,后面跟着几顶竹轿,竹轿内分别是傣王、王后和呐桑,身后跟的是雪山老妖、吐蕃特使和数十名祭司,百余名侍卫跟在最后,手举大旗,往圣坛方向而去。
花奎等人跟在队伍后面,来到圣坛。傣邦百姓听说举行登基大典,从四面八方聚集而来,都想参加此盛会,把整个圣坛围个水泄不通。
圣坛占地约五亩,立于中央的是一个梯形总坛,上窄下宽,高数丈,顶部为祖庙,供奉着傣邦数代邦王的排位,门口设有祭旗台,两边是摆满石凳。
傣王和王后在众侍卫的护送之下到达祭坛,祭司手持祭器,将众人引入祖庙之内,傣王、王后和呐桑给祖先排位上香。礼毕,走出祖庙,在殿门口依席而坐。祭司走上圣坛前方,轻轻嗓子,喝道:“肃静。这可是呐桑王子的登基大典,待我宣读完大王的旨书后,呐桑王子便是我傣邦的新一代大王。”喧闹的人群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祭司手持羊皮旨书念道:“傣邦千秋伟业,万世敬仰。虽历五胡之乱,但依然能安居于此,历代傣王,以仁孝治国,今第十二世傣王王子呐桑,上敬天地,下恤万民,勤俭励志,仁孝有嘉,佐孤王治国,使得民生富庶,国泰邦康。今孤王年事已高,将傣王之位传于二王子呐桑,即日起登基继位,成为傣邦新一代的邦王。”念毕,回过头看了傣王一眼,大步走回座位。
人群中开始交头接耳,呐桑走上前台,向傣王行跪拜之理,大声道:“父王在上,呐桑在此对天盟誓,愿用毕生精力去治理傣邦,让万民安居乐业,让国邦强盛富强。”
傣王点点头,道:“王儿,孤王老了,就把傣邦上上下下的事物全都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治理国邦。”
呐桑道:“王儿谨记父王旨意,定不负父王厚望。”
祭司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冠帽和蟒袍披在他的身上。呐桑站起身,对着祭坛前方的傣民道:“各位乡亲父老,呐桑不才,今蒙父王和母后厚爱,将傣王之位传与在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本王子才疏学浅,生怕治理不好傣邦,让大家笑话。”
台下几名侍卫大声喊叫道:“二王子忠义双全,仁孝有嘉,由你做傣邦之王,是傣邦万民的福分。”
呐桑一听,露出黄色的牙齿哈哈笑着。人群中传出一句咒骂:“呐桑用卑鄙手段胁迫傣王和王后退位,如此恶贼,怎能做我傣邦之王?”众人顺着声音转过头去,见云换从祭坛下慢慢走来,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呐桑。
呐桑气得脸色发青,指着云换骂道:“无耻贼子,你主呐塔行刺父王母后不成,现在你又胆敢出现在这祭坛之上,破坏孤王的登基大典。来人呐,给我拿下,就地正法。”众侍卫一拥而上,众人忙退至两旁。
云换夺下侍卫手中佩刀,一招“横扫千军”,将侍卫避开两丈之外,众侍卫上前,持刀向他身上砍去,云换挥舞着长刀向众侍卫身上招呼,片刻便砍倒了十余名侍卫。
其余侍卫手持长刀将他团团围住,一时不敢上前。
云换喝道:“呐桑,你今日不是登基为王吗?为何不让大王将大王信物‘玉竹符’传与你?我看,就连傣王和王后也是冒充的吧。”
呐桑脸色铁青,指着雪山老妖和吐蕃特使喝道:“你们还愣着干嘛?快替孤王杀了他。”雪山老妖和吐蕃特使互望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从石凳上一跃而起,分上下两路向云换攻去。
云换对着人群大喊道:“花教主,快出来吧,难道你要袖手旁观吗?”
花奎此时离云换不远,见雪山老妖和吐蕃特使已攻到他的面前,心中不忍他被二人所伤,从人群中一跃而起,双脚向雪山老妖头面部踢去。
苦光大师见状,闪身跃至吐蕃特使前方,双掌画圆,卸去对方腿上攻势。魏明见状,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劈头盖脸的向雪山老妖身上砍去。
傣民见状,纷纷避到几十丈开外,一时不敢靠近,云换手持长刀,也向雪山老妖身上招呼去。六人纠缠在一起,拳脚所到之处,荡起呼呼风声。众侍卫围在一旁,谁也不敢靠近。
祭坛上,呐桑命侍卫护送着傣王和王后正要离开,花奎见状,纵身一跃,几个箭步便跳到祭坛顶端,双手拦住了傣王的去路。
呐桑骂道:“大胆贼人,竟敢上前拦住我等去路,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说罢,右手一比,众侍卫上前,将花奎团团围住。花奎轻轻揭去脸上面皮,众侍卫一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无一人敢动手。
呐桑扯着嗓子骂道:“花奎,你昔日行刺我父王不成,今日又来祭坛之上意图再次行刺,如此大逆不道,孤王定将你碎尸万段。”说罢,对着众侍卫吼道:“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孤王自有重赏。”
祭坛下传来一声怒喝:“谁敢上前我便杀了谁?”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蜡得云率领着十余名门徒 从祭坛下走了上来,一起站在花奎身后。
蜡得云怒视着侍卫,对花奎道:“师父,你老人家没事吧?拦截大王和王后,这可是灭门大罪,要不咱们回去再说。”
花奎道:“若是咱们今天回去了,星月教就真的被灭门了,你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要是觉得为难,现在便可退下。”
蜡得云道:“不为难,弟子永远站在师父身边。”
呐桑见众侍卫迟迟不肯动手,便大骂道:“还不快杀了他们,还愣着干什么?是不是想让孤王灭你们九族?”
众侍卫咬咬牙,硬着头皮持刀向花奎身上砍去。花奎夺过侍卫手中长刀,翻转刀身,用刀背向众侍卫手上划过去,只听一阵乒乒乓乓之声,众侍卫手中长刀已被花奎震掉在地。
花奎喝道:“老夫今日到此,只想找大王把话说清楚,不想为难各位,请各位暂且退下。”众门徒挡在了侍卫前面,众侍卫忙退后几步,站在一边。
花奎闪身到了傣王面前,双目紧紧盯着他,道:“大王,微臣今日来到这登基大典,只想问你几个问题。”
傣王低着头,不敢正视花奎,低声道:“花教主,你要问什么?孤王现在已将王位传给了二王子,他现在才是傣邦的王,有什么事你找他便是。”
花奎笑道:“大王,呐桑串通吐蕃贼人,害了公主清白,大王曾经对吐蕃贼人可是恨之入骨呐,今日为何还要重用此二人,花某不才,还请大王给个说法?”
傣王结结巴巴的道:“这个嘛……这个……”王后见状,微笑道:“花教主误会了,哀家听王儿解释过了,这是误会,全都是误会。大王困了,要回宫去休息了,至于花教主嘛,咱们其中可能存在许多误会,待哀家和大王回宫之后,便命人查清事实真相,给花教主和星月教一个交代。”说罢,扶着傣王便要离去。
花奎冷笑道:“大王,是不是脸上抹了面皮,就不敢见人了,这么快便要回宫卸妆吗?”
傣王低着头,红着脸,默不作声。王后脸一沉,喝道:“花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区区一个教主,竟然敢以下犯上,你可知你今日犯的是死罪。”
花奎仰天笑道:“花某生也好,死也罢,看的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居心叵测,竟然用个假的大王来唬弄万民。”说罢,看了傣王一眼,见他低着头,依旧一言不发。花奎道:“大王,咱们让众人看看你的真面目。”说罢,右手向傣王脸上抓去。
王后喝道:“住手!花奎,你胆敢对大王无礼。”右手一把抓住花奎的手臂。
花奎冷笑道:“没想到王后也会武功,花某倒是想领教领教了。”说罢,左手一把向傣王面部抓去,傣王脸上的面皮被瞬间揭去,露出一张陌生男子的脸。右手向上一拨,将王后右手推开,顺势一勾,向王后脸颊抓去,王后脸上的面皮被揭去,王后竟是花厥影所扮。
蜡得云大惊,问道:“师姑,怎么会是你?你为何要假扮王后?”花厥影瞪了他一眼,不理会他。
围观人群开始沸腾起来,众人指着假的傣王和花厥影骂道:“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冒充咱们大王?”
“大逆不道,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咱们上去杀了他们。”
“你打得过人家吗?”
“这么说,今天的登基大典不算数啦?”
“废话,大王和王后都是假的,你说算不算数?”
花奎双拳紧握,气得全身发抖,一个耳光扇过去,将她打得头晕目眩。花厥影恶狠狠的瞪着花奎,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双手化掌击向他的前胸,花奎侧身避过,花厥影一转身,衣袖一扬,数百枚银针向花奎射来,花奎和蜡得云一跃而起,轻轻避过,假傣王、十余名门徒和侍卫躲闪不及,倒地不起。花厥影双手再次一扬,数百枚银针又向花奎射去,花奎侧身避过,蜡得云双掌向花厥影面部攻去,花厥影凌空跃起,双脚踢向蜡得云双掌,借助掌力跃入人群之中。花奎本想追去,又怕她再次发射银针,伤害了傣民,只好喝住蜡得云,蹲下身体查看倒地侍卫,只见他们早已口吐白沫,不治身亡,只要摇摇头作罢,转过身,发现呐桑早已逃之夭夭。
苦光大师正与吐蕃特使缠斗在一起,十余个回合之后,便渐渐处于下风,吐蕃特使挥舞着双拳,将苦光大师网在了拳风之中,看准时机,在他前胸便是两拳,苦光大师退后几步,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挥舞着双拳便又扑向吐蕃特使。魏明和云换二人挥舞着长刀,从两侧攻向雪山老妖。魏明与雪山老妖有深仇大恨,一对战便想将他碎尸万段,怎奈身上的毒刚解,元气尚未完全恢复,战了约十来个回合便渐感不支,雪山老妖见他的招式很是熟悉,几招过后便已知道他的底细,狞笑着道:“小娃娃,怎么又是你?你一天到晚坏我的好事,今天既然遇上了,就别想回去了。”说罢,右手一番,将他的钢刀紧紧扣住,反手向云换颈部削去,云换夺过,雪山老妖右爪稍一用力,一把钢刀被他捏成几段。左掌拍向魏明左肩,将他震出两丈开外。
雪山老妖转过头,见假的傣王被杀,花厥影和呐桑也已逃走,便提了口气,跃至云换身后,云换见他下盘空虚,右手转过刀锋便平削了过去,雪山老妖躲闪不及,屁股险些中刀,左脚落地一弹,身体凌空腾起,在空中转了半圈,右脚踢向云换腰间,云换站立不稳,向魏明身上扑去,魏明侧身避过,左手一把抓下面皮,右手从兜中掏出‘万蚁逍心丹’,向着雪山老妖掷了过去。
雪山老妖见有暗器飞来,定睛一看,吓出一身冷汗,正要侧身避过‘万蚁逍心丹’,只见魏明右手再次一扬,第二枚丹药以更快的速度飞来,撞在第一枚丹药上,两枚丹药同时炸开,飘散出黄色的烟。
雪山老妖自是领教过‘万蚁逍心丹’的厉害,还未等黄烟冒出,便早已跃进人群中,逃之夭夭。魏明和云换持刀向吐蕃特使砍来。吐蕃特使见雪山老妖已逃走,接连几掌将众人震退于三丈开外,从袋中掏出一把石灰面,冲着众人眼前一洒,双脚一提气,跃入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余名侍卫手持长刀站在魏明等人身边,却迟迟不敢冲上去。人群里传来一阵笑声,呐塔走到侍卫中间,骂道:“本王子在此,谁还敢造次?还不快把刀放下,难道你们想造反吗?”众侍卫忙将手中长刀掷在地上,退到一旁。
呐塔笑着走上祭坛,居高临下的对着众人说道:“二王子呐桑犯上作乱,为了得到王位,竟然用卑鄙手段栽赃陷害星月教教主花奎,还用歹人假扮大王和王后,实属大逆不道。苍天有眼,让呐桑的阴谋败露,得以还花教主和本王子清白。”
人群中再次沸腾了起来,有人大声喊道:“大王子呐塔才是忠义双全,仁孝有嘉,不如让大王子来做咱们傣邦的王,如何?”
“是啊,咱们傣邦由大王子继承王位,才是万民之福。”
“大王子才是继承王位的最佳人选。”
“我们一致拥护大王子呐塔成为新的大王……”
花奎在人群中环视了一圈,见在人群中喊叫的,都是呐塔以前的侍卫,不过是穿了布衣罢了,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人群中开始骚动,众人举着右拳,大声吆喝着“大王子……大王子……大王子……”
呐塔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对着众人比比手,道:“我呐塔何德何能做这傣邦的王,大家还是另选他人。”
花奎走上前,对着众人比比手,道:“呐桑犯上作乱,找人假扮大王和王后,无非是想夺得傣王之位。如今事情已经败露,可大王和王后却生死未卜,当务之急,咱们应该找回大王和王后,其他事情以后再定夺。”
骚动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呐塔满脸的得意之情一扫而空,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转而又堆满了笑容,道:“对对对……花教主说的对,咱们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回大王和王后……”说罢,比比手,道:“先回宫再说。”
众人在祭坛收拾了一下,便要打道回府。云换见祖庙门口丢着一件蟒袍和一定冠帽,定是呐桑为了逃走而丢下的,便拾起来塞进怀里。
众人返回宫中,狄得壮率领二十余名侍卫守在王庭西门口,见呐塔等人归来,忙吓得一溜烟向宫里跑去。
蜡得云对着他招招手,叫喊道:“师兄莫慌,是我们。”
花奎冷笑道:“他若真是你师兄,又怎会见到我们就跑,真正的师兄恐怕早已遇害了。”
蜡得云一听,气得全身发抖,双眼恶狠狠的盯着狄得壮的背影,双手紧攥成拳,双脚一提气,凌空跃起,几个箭步便已到了狄得壮的身后,右拳击向他的后脑勺。
狄得壮听闻耳后有风袭来,忙侧身避过,转过头,见蜡得云左拳向右脸颊击来,欲低头躲过,却已来不及,脸上被重重打了一拳,只觉满脸星光,鼻梁处传来一阵剧痛,鼻中鲜血喷射而出,忙用双手蒙住鼻子,脸上的面皮因鲜血的浸泡已然脱落,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蜡得云喝道:“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易容成我师兄的模样?到底有何居心?”
陌生男子蹲下身躯,双手紧紧护住头,哭喊道:“各位英雄饶命,小人也不想这样,都是二王子呐桑逼的。”
花奎叹了口气,道:“你可知你所扮何人?”
陌生男子轻轻抬起头,低声道:“小人知道,小人所扮的是宫中的狄得壮侍卫长。小人素有赌博的习惯,在外面欠下了一屁股的债而无力偿还,二王子见小的可怜,便让小的来宫里假扮侍卫长,还说事成之后,便给我一千两银子去还债。小人若是知道事情会这样,定不会做出假扮他人之事。”
花奎喝道:“那你所说的狄得壮侍卫长现在人在何处?”
陌生男子哆哆嗦嗦的道:“这个……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一个月前,二王子命小的混入王庭当……当侍卫,当时小的还见过他的,几……几天前,就突然看不到他了,二王子便让个女的给小的易……易了容,让小的暂时假扮他几天……”
花奎见他不像是撒谎,想起了花厥影所说的话,狄得壮此时已凶多吉少。便轻轻抬起头,闭着眼,吸了口凉气,两行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暗暗道:“徒儿,师父对不起你们,让你们遭了贼人毒手。为师现在能做的,就是替你们手刃仇人,让你们瞑目。”
呐塔对着云换使了个眼色,云换走上前来,抽出佩刀架在男子头上,道:“花教主,此贼勾结呐桑犯上作乱,理当问斩,就有小人替你代劳,你看如何?”话音刚落,长刀已落下,人头咕噜咕噜滚到一边,鲜血溅了一地。
花奎道:“此人虽然冒充我徒儿,可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罪不至死,你们又何必如此呢?”
呐塔笑道:“花教主,你这一生,为了傣邦鞠躬尽瘁,却被呐桑害得你差点冤死狱中,还害得你星月教教破人亡,此贼助纣为虐,人人得而诛之,今天我替你杀了他,心里不知有多痛快。”
花奎摇摇头,不再言语。侍卫宫女见状,吓得躲在一旁,大家见呐塔大摇大摆的走进宫来,似乎都已猜到事情的结局,忙迎了过去。
众人来到后宫,却始终找不到大王和王后的踪迹,不死心,便把整个王庭翻了个遍,依然没有任何消息。不得已,便来到大殿,呐塔在正堂坐下,云换走到他身边,从怀中取出冠帽戴在他的头上,将蟒袍披在他的身上。
呐塔拉着蟒袍,哈哈笑道:“呐桑费尽心思想登上王位,却注定是白忙活一场,如今坐在这王位上的,却是本王子。呐桑啊呐桑,你做梦都想不到吧。”
云换在呐塔身前跪下,大喊道:“恭祝王子荣升大王之位。”
呐塔笑道:“罢了,起来吧。”见花奎等人站在一边,冷冷的看着他,便满脸堆笑道:“本王子都忙糊涂了,今天如果不是众位英雄揭穿呐桑的真面目,本王子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天日。”低下头,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都是我傣邦的功臣,需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花奎道:“王子,如今大王和王后生死未卜,请王子下令,封锁王庭所有城门,加派侍卫严加搜查,早日将大王和王后救出来。”
呐塔笑道:“当然,当然!本王子又岂会将父王和母后的安危置之度外,就依花教主所言。”说罢,对着传令官喊道:“马上传令下去,呐桑、花厥影勾结吐蕃贼人犯上作乱,诬陷花教主和星月教教众,即刻起全城缉拿,即刻关闭城门,派人从各个城寨内抽调六百侍卫前来,分成三队,一队护卫王庭,一队在王庭内搜查大王和王后行踪,最后一队顺着王庭出口向城外搜查,务必要找到大王和王后。”
传令官诺了一声,退出大殿。
呐塔笑着对花奎道:“教主,你没事了,星月教也没事了。”
花奎双手一揖,道:“多谢大王子。”
呐塔满脸堆笑道:“先别忙着谢,本王子还想有一事相求。”
花奎道:“大王子请讲。”
呐塔环视了众人一眼,笑着道:“你看,呐桑犯上作乱,靠的是吐蕃特使和雪山老贼的帮忙,如今此二人只有你们才能与之匹敌。为了傣邦的长治久安,本王子想请你们出马,尽快将此二人缉拿归案。要是不能抓活的,死的野心。只要杀了此二贼,傣邦自此便可安定。”
花奎道:“此二贼乱我纲纪,损我声誉,杀我门徒,就算大王子不说,我也不会放过他们。”
呐塔笑道:“花教主所言极是,此二贼恶贯满盈,人人得而诛之。如今他们事情败露,想必并未逃远,若是现在便去追查线索,相信指日便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花奎抬起头看着他,正要说什么,呐塔一脸严肃的喝道:“花奎,如今大王和王后下落不明,王庭大小事务便暂时由本王子代为处置。本王子已派人去追查父王和母后的下落,你身为傣邦重臣,是否也想着为傣邦做点事情。如今,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定要将吐蕃贼人缉拿归案,不得有误。”
花奎一愣,慢慢低下头,道:“微臣领命。”
呐塔满脸堆笑道:“教主见谅,本王子知道你刚从牢里出来,身体还没复原,不过,傣邦上下正处于为难之时,若不早日将此二贼正法,不知道他们还要弄出什么事情来。待你们得胜归来,本王子定好好为你们接风。”
花奎道:“这倒是不必,花某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说罢,对着呐塔双手一揖,退出大殿,带着魏明,苦光大师和蜡得云出了王庭。
四人回到星月教,此时门口封条已被除去,侍卫也已离去。花奎推开大门,里面空无一人。
众人走到后堂,花奎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呆呆的看着屋内的摆设。
魏明和蜡得云跑进厨房,魏明找出几条牛肉干,用火烤了烤,再用木槌捶碎了放到桌上,在墙角找了一壶酒端了上去。蜡得云见墙角处有几根竹子,便切开来,点燃了柴火,做起了竹筒饭。
一会儿功夫,厨房便传来阵阵竹米之香,蜡得云笑嘻嘻的端着几个烤糊了的竹筒上来,道:“快尝尝我的手艺如何。”
苦光大师笑嘻嘻的看着桌上的牛肉干和酒,指着蜡得云笑道:“还是你懂贫僧的心意,若你不是老鬼头的徒弟,贫僧一定收你为徒,将毕生所学全都传授给你。”
花奎冷笑道:“秃驴,你要是喜欢花某也就成全你,我这就把他逐出师门,你便能将他收于门下。”
众人一听,大惊,蜡得云忙问道:“师父,这是为何?”
花奎道:“我星月教八大弟子,除了猛得托不争气,成了呐桑的走狗,其余的七弟子哪个不是英雄好汉?为了傣邦王室的安危,多少人把命都搭上了,如今,这星月教也就只剩下你二师兄和你啦。事到如今,为师又怎忍心再看着你出事,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你不要跟为师趟这趟浑水。”
蜡得云双膝跪在花奎跟前,道:“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不管是否会遭遇不测,弟子愿跟随师父身前,当牛做马,好好伺候师父,以报师父大恩大德。”
花奎双眼含着泪,将他扶起,道:“为师又怎忍心让你有个闪失,只希望你走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为咱们星月教留个根,你明不明白?”
苦光大师叹了口气,道:“也对,蜡得云,你就理解你师父的苦衷,星月教是你师父的一番心血,你找个地方好好活下去,把星月教的绝学发扬下去。”
蜡得云从地上跳起,骂道:“师父,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贪生怕死之辈吗?星月教的绝学,自有师姐和魏少侠传承下去,这个节骨眼上,我若真离你们而去,算个什么事?”
花奎见他主意已决,便大喊道:“好,不愧是我星月教的好徒弟,今日咱们就好好吃上一顿,喝上几杯,明日便到处寻访大王和王后的消息,待将他们救出,咱们便一起去六昭,去庸人谷颐养天年,再也不去理会傣邦王庭事物。”
苦光大师点点头,道:“说得好,你花家世代忠良,为傣邦王庭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却落了个教破人亡的下场。如今你老了,没必要再为他们这么卖命下去,也该找个地方抱抱孙子了。”
花奎瞪了他一眼,道:“喝酒,把酒满上。”魏明将众人面前的碗倒满,花奎端起碗,道:“干了。”说罢,一饮而尽。
魏明和蜡得云也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苦光大师大口吃着竹筒饭,微笑着看着他们,笑道:“如今你们有何打算?”
花奎道:“刚刚不是说了吗,我们把大王和王后救出,就一起离开这是非之地。”
苦光大师道:“我是问你们打算怎么救出大王和王后?”
花奎道:“如今一点线索也没有,只能是先打探。”
魏明道:“是啊,要是知道藏在哪里就好办多了。”
苦光大师眉心紧缩,道:“按理说,呐桑他们把大王和王后藏了起来,无非是不想有人坏了他们的好事,现在东窗事发,大王和王后反而对他们有了利用价值,毕竟,只要大王和王后还活着,呐塔便不能登基为王。何况,呐桑是大王和王后所生,他就算再怎么坏,也不可能杀害自己的父母。”
花奎吖了口酒,道:“有道理!再接着说。”
苦光大师道:“呐桑今天早上刚刚逃走,咱们找遍王庭也没发现大王和王后的踪迹,想必是藏到王庭之外去了,不过,相信并不会太远。今日事情败露,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可能还在原地呆着,白天自然是不敢出来见人,晚上就不好说了。咱们晚上出去,有可能还会遇上他们。”
花奎点点头,道:“你分析的有道理,我觉得他们现在虽然躲起来了,但还是会派手下出来打探王庭的消息。王庭门外粘贴布告的地方多留意,说不一定会有发现。”
苦光大师笑道:“不错不错,那咱们吃了这顿饭,便去城门口溜溜。”
花奎对蜡得云道:“你虽身为星月教门徒,却很少露面,又会易容术,呐桑等人对你不是很熟悉,你不妨去王庭门口转转,留意一下可疑之人,若有发现,即刻来报。”蜡得云诺了一声,正要离去,花奎道:“急什么,先把肚子填饱了再说。”众人将竹筒饭吃了个精光,坛中酒也被饮尽。蜡得云满脸通红,吐着酒气,告辞而去。
蜡得云出得门来,来到王庭西门口,几名门徒正在门口张望,见他过来,忙迎了过去。蜡得云将他们带至僻静之处,问道:“早上的弟兄都安顿好了吗?”
一名黑衣门徒点点头,道:“师兄弟们将战死的八名弟兄都运到郊外安葬,也将噩耗告知他们的家属,至于这安家费……师兄弟们把口袋翻个底朝天,也就凑了五十多两银子……”
蜡得云翻翻口袋,见袋里还有几两碎银子,便交给黑衣门徒,道:“把这几两银子也算上,都给战死的兄弟们家里送去。至于你们……想回家的就回家吧,咱们以后的路可是坎坷得很。”
黑衣门徒接过银子,看了看身后的师兄弟,道:“师兄说了,你们有谁愿意回家的,可尽管说。”众门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出声。
黑衣门徒道:“这么说,你们都不愿意离开啦?”
众门徒道:“我们愿意跟着师兄,不管前面有什么坎坷,都愿意一起面对。”
蜡得云点点头,道:“兄弟们,二王子勾结吐蕃贼人犯上作乱,为了得到王位而不择手段,陷害咱们星月教,还杀死星月教的弟子门徒,这笔账,咱们记下了。如今大王子和掌门有令,不惜一切代价找回大王和王后,将吐蕃贼人绳之于法,大家要是有害怕的,可尽管回家,我蜡得云绝不为难。”
众门徒齐声道:“我们愿随师兄一起查找大王和王后下落,将吐蕃贼人绳之于法。”
蜡得云点点头,道:“好,早上一役,想必大家都见过两名吐蕃贼人。”
众门徒点点头。
蜡得云接着道:“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分头行事。我扮作一名乞丐,在王榜下查找可疑人物,而各位兄弟则查找王庭附近的村庄,若发现两名贼人,定要及时报予我。”说罢,对着众人双手一揖,轻声道:“有劳了。待此事有个了解,师兄定将毕生所学全都传于你们。”
众门徒回了个礼,慢慢散去。
蜡得云将全身衣服扯得稀烂,再去都城附近的泥潭里打了个滚,将稀泥抹得满脸都是,找了根树枝和一个破碗,在王榜下面一坐,活脱脱的就是个乞丐。
蜡得云在王榜下坐了半晌,没发现有可疑之人,眼见天色变暗,夜幕降临,便起身坐到对面的墙角之下,双眼微闭。
大约到了子夜时分,一个黑影来到王榜前,点亮打火折,看到王榜上的信息后轻轻笑了两声,蜡得云见此人身材有些矮小,笑声中毫无阳刚之气,暗道:“此人在此莫名发笑,想必和这几天的事情有关,从身材和笑声中不难看出,应该是个女的,难道是花厥影?”心中不免吸了口凉气,假装睡着,时不时的张开眼缝看着对方。
黑影向四周望了望,吹灭火折,向着北面大路大步奔去。蜡得云暗道:“不管是不是花厥影,先跟上去再说,说不一定会有收货。”主意已定,便一屁股从地上坐起,悄悄跟在黑影身后。
黑影全然不知身后有人尾随,依旧向北面大路奔去,行了几里路便来到星月教门口,黑影站定,向四周望了望,从怀中取出一把小刀,将门栓轻轻抬起,打开大门,跃进院内。
蜡得云在身后看的真切,见此人进入院内,暗道:“花厥影和师父虽然是亲兄妹,可按今日情景,似乎二人已势如水火,如果此人真是花厥影,那师父岂不是很危险。”心中一紧,一步跃到大门之上,只见黑影顺着过道便向后堂奔去。
蜡得云跟在身后,见黑影已到后堂,便从房梁上跃下,几步跃到黑影之前,喝道:“师姑,深更半夜的,你想干什么?”
黑影一愣,骂道:“谁是你师姑?你个破叫花子,从王庭一直跟到我家,想干什么?”
蜡得云喝道:“你别管我想干什么,今天无论如何,我就是不让你伤害师父。”正说着,花奎端着油灯从后堂出来,道:“谁啊?深更半夜的,吵什么?”
黑影喊了一声:“爹爹……”
蜡得云一愣,见此人竟是花若兰。花奎听见花若兰的声音,忙端着油灯迎了上去,左手紧紧拉着花若兰的右手,两行泪水夺眶而出,道:“闺女,你没事就好,为父本打算去寻你的……”
花若兰拉着花奎到桌子旁边坐定,哭着道:“父亲,孩儿不孝,每日深夜都出来看王榜,就是想知道你们的消息。今日孩儿见大王子还了咱们星月教的清白,便急忙赶来看你。对了,我夫君呢?”
花奎瞪了他一眼,道:“还口口声声说担心她爹呢,这不,回家还说不上三句话便念着她夫君了。”
花若兰脸一红,笑着低着头道:“我两个都关心。”
魏明从楼上下来,见花若兰回来了,欣喜若狂般迎了上去,紧紧拉住她的手道:“娘子,这几日你还好吗?”
花若兰撒开他的手,一把将他紧紧抱住,哭着道:“我很好,很好,我每天都和二师兄、公主他们在一起,只是苦了你和父亲。”
花奎见他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有些尴尬,便清了清嗓子,花若兰看了他一眼,忙松开魏明。
花奎道:“公主还好吧?”
花若兰点点头道:“她整天陪着二师兄,每日为二师兄做饭洗衣服,整个人也开朗了许多。二师兄的腿伤也有所好转,现在走路都不用拐杖了。”
花奎点点头,道:“那你为何不好好陪他们呆着,却要跑回来。”
花若兰道:“我这不是放心不下你们吗。”
花奎眉头紧缩,道:“闺女,不是为父不让你回来,现在这局势可比以前凶险多了,为父现在只想把大王和王后救出来,然后便跟你们回六昭,自此不再过问傣邦之事。”
花若兰欣喜,道:“父亲这么想,那真是太好了。”
正说着,苦光大师从厢房出来,伸着拦腰向后堂走来,边走边道:“阿弥陀佛,贫僧就纳闷,这深更半夜的,是谁扰了出家人的清梦,原来是若兰回来了。”
花若兰忙起身站起,道:“原来大师也在。”说罢,低下头去。
苦光大师来到桌边坐定,蜡得云见状,想要走到厨房去烧水沏茶,花奎将他喝住,问道:“半日不见,你怎成这幅模样?”
蜡得云笑道:“师父,徒儿这是扮成乞丐,在王榜附近查找可疑之人,这不,刚刚还把师姐给跟踪了。”
花奎叹了口气,道:“徒儿,为难你了。”蜡得云笑着道:“师父,只要能早日抓到吐蕃贼人,了却你的心愿,徒儿就算辛苦点也值了。我去厨房给你们烧水沏茶去。”
花奎道:“深更半夜的,你也累了,坐下休息一会。”说罢,指了指桌子旁的凳子。
蜡得云低头看看自己的打扮,红着脸坐在了凳子上。
花若兰问道:“爹爹,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花奎将花若兰走后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遍。花若兰越听越生气,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爹爹,你这妹妹咋就那么不知羞耻,咱们花家世代以护卫傣邦王庭为己任,可她呢,现在竟敢助纣为虐,帮助呐桑犯上作乱。呐桑也可恶得紧,为了王位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连大王和王后也敢劫持,那可是他的父母啊。”
苦光大师哈哈笑着,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世界之大,本就无奇不有。”
蜡得云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师姑和大师兄竟然是这样的人,我以前看错她们啦。”
花若兰痴痴的看着魏明,道:“夫君,傣邦的‘软筋散’药性猛烈,你中了此毒,想必已是吃了不少苦头。”
魏明笑笑,道:“无妨,无妨,有岳父在身边,不管中什么毒都不怕。”
花奎瞪了他一眼,骂道:“信口雌黄!我又不是神仙,又怎会什么毒都能解。”
花若兰咯咯笑着,道:“咱们尽快了了父亲的心愿,救出大王和王后,然后咱们就一起到六昭生活,再也不去理会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
花奎眉头紧锁,道:“闺女,明天早上你还得去和公主住上几日。”
花若兰一脸诧异,道:“公主现在很安全,又有二师兄陪着,我回不回去都无所谓的。何况现在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花奎道:“为父并不是不让你和我们在一起,现在,大王和王后生死未卜,我和这傻小子一有消息便要去搜寻,免不了要和吐蕃恶贼有一场硬仗。你在身边只会拖累我们。”
花若兰道:“父亲,我又怎会拖累你们?我可以和你们一起战斗的。”
花奎摇摇头,道:“这两个吐蕃恶贼武功奇高,你姑姑花厥影又心术不正,这万一你落到他们手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苦光大师笑着道:“是啊,丫头,你爹爹说的对,明天一大清早的,你就赶紧离开,待我们救出大王和王后,又去找你,你看行不?”
花若兰撇撇嘴,道:“既然这样,我还能说什么?回去就回去,待你们办好了事情,便来找我们,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花奎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花若兰笑着站起,拉着魏明的衣袖向自己房间走去。
花奎端起油灯,道:“不早了不早了,大家快去休息吧。”说罢,端着油灯便向自己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