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尽,厌生便撑着油纸伞离开了女客院,站在长廊之中的云为衫与上官浅自也看见了厌生这个忽如其来的访客,只是位置离得太远,厌生又披着狐裘遮住了大半张脸,看得没有其他凑近的候选新娘看得清明
云为衫她是谁
上官浅亲王的私生女,勉强算是皇家郡主
言语间上官浅的目光还没有从厌生离开的地方收回,她总觉得自己曾经见过那双眼睛,她没有像其他候选新娘般围上去偷看,未曾看清来者的全貌,因而她也很难辨别出她究竟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云姑娘,这是潇湘阁的主人赠予你的,说您很合她的眼缘”女客院的奴仆将变得精致的鸟笼双手递给了云为衫,云为衫含笑收下,目光透过鸟笼的间隙,她看见了一抹雪白,好像是有一张被折叠成指甲盖大小的宣纸
上官浅附和着道了声喜,也没再多说什么,起身整理罗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独留云为衫一人在长廊之中,见周围没了人,才打开鸟笼将宣纸拿出,这鸟倒是有灵性,不吵也不闹,只是乖乖的让出了位置
展开宣纸,赫然是写着云雀两字的梅花小楷,云为衫目光凝滞了一瞬,迅速将手中的宣纸藏入自己袖中,是这鸟的名字被取名为云雀,还是说潇湘阁的主人认识云雀?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刻意而为之?
宫门的夜总是无声的,羽宫因执刀人与少主的双双殒命变得寂寥,宫子羽坐于檀木桌前,屋内没有点明烛,只能借着雕琢着君子兰木窗镂空处透进来的月光看清与他对立而坐的厌生,还是那身如洗青衫
宫子羽我父兄的死,可什么眉目了
厌生现在看来真凶不一定是无峰的人,至少不只是无峰刺客所为
厌生握着一杯热茶暖手,也未曾抬头看宫子羽,老执刃对她有三年的善待之恩,毫不夸张的说她在宋家那些和她有血缘关系的叔伯都未曾有老执刃对她这般好过
宫子羽你为何要帮我?
宫子羽艳潋的桃花目望着眼前这个清冷平和的姑娘,在得知父兄殒命的那日夜里,他在羽宫门外坐了很久,期盼着自己的父兄能如往日般打开羽宫的大门,把他接回去,可是他淋了很久的雪,父兄依然没有出现,直到文曲君执伞来到羽宫
文曲君说,会助他找出真凶,给他父兄的死一个交代,对于忽然出现帮助他查询父亲死因真相的文曲君,宫子羽是觉得诧异的,因为羽宫与文曲君也算不得多么亲近
厌生执刃于我有厚待之恩
厌生不是个什么悲天悯人的活佛,只是在她一生中显少遇见这么个善待自己的人,见多了尔虞我诈,这包涵着怜悯意味的善意显得弥足珍贵
厌生所以你并不用因此心存感激
宫子羽那我该信你么
宫子羽面色有些苍白看向厌生时眼中多了复杂之色,这人的意思是她只是为了报答他父亲的恩情,才会帮助于他,想要说的话在喉间噎了很久最终还是没了声响
厌生在这件事上我可以保证我不会骗你
宫子羽掩声轻笑,带着几分苦意,他也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信文曲君,眼前之人太擅于伪装,他根本无法判断这人是真心相助,还是另有所图,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没什么让文曲君图谋的,这人是世家出身,宫门的东西对文曲君而言没有任何可图的利益
厌生今日前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都跳入他人布置的棋局之中了
宫子羽你是说有人在引导宫门的人,此刻羽宫与角宫的矛盾,也是有人故意挑起……暗中布局的人在忌惮宫尚角!
厌生轻轻点头,今日在这里待了快一盏茶的时间了,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走时回头看了宫子羽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