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宫紫商离开,厌生坐在软塌上眸光微动,那双总是带着浅笑的眼眸尽是茫然之色
宫远徴嘴角上扬得厉害,白净隽秀的面容上带着肆意的笑,外袍虚掩着,一步跨上床塌,半俯下身子,将厌生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身躯之中
宫远徴姐姐你是觉得装作失忆的模样,就可以不认账了么
修长的手指勾起厌生散在耳畔的一缕青丝,宫远徴低头轻嗅残留在青丝之上的异香,他记得从前他与厌生相识之时,厌生可没少仗着比他虚长打趣他,一口一个小孩儿叫得分外顺口
厌生我……没有赖账的意思,往事在下虽不记得了,但定会对你负责的
厌生身子微微后仰,双眸下意识的躲闪,这个少年郎的话她到底该不该信,现下还是走一步看一步
宫远徴你若是再骗我……我就……杀了你
宫远徴一手握住厌生莹白如玉的脖颈,只要他在一用力,就能扭断厌生的脖子,可是他舍不得啊,哪怕当初厌生抛弃了他选择回到宋家,他的心依旧属于眼前之人
若是这一次厌生还是选择了离开宫门,他一定会在这之前杀了厌生,哪怕最后他只能得到一具没有温度的躯壳
厌生我从前……对你不好,对吗?
看着眼前神色晦暗,眉间带着阴郁之色的少年郎,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有亏欠,或许他们从前真的有过一段情缘吧,厌生伸出手,指尖轻轻点了点宫远徴紧皱的眉头,冰凉的触感将陷入沉思的宫远徴拉了出来了
宫远徴不好……一点都不好,你老是骗我,还总想着抛弃我
一滴泪从宫远徴眼角滑落,直至现在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到了自己未及冠之时,再次与厌生相遇,听见厌生问自己对他好不好,沉积在心底已久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了
厌生以后不会了
厌生望着眼角微红,双眸泛着泪光的宫远徴,想来她从前应当不是个什么好人,不仅玩弄一个少年郎的感情,偏心骗身,还意图抛弃人家,实在是有失体统
忽的门外一阵敲门声响起,宫远徴知道这是老执刃送到潇湘阁服侍厌生的哑奴,起身将衣衫穿戴齐整后,推门而出,吩咐哑奴放下手中的东西离开
没过一会儿厌生便看见宫远徴端着温水回到寝房,将温热的帕子递给了她,迟疑了一瞬厌生接过帕子擦拭了脸颊
宫远徴今日我替你梳妆如何
厌生在宫远徴的牵引下,坐到铜镜前,在铜镜的照映下,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宫远徴的动作,只见少年有些笨拙的拿着木梳替她挽髻,看着宫远徴认真的模样,厌生放下心中的警惕,秀艳清婉的面容绽开明媚的笑颜,她虽不知从前自己是如何想的,但此刻的她有点喜欢这个少年郎了
宫远徴笑什么?
厌生看见我们如今的模样,想起了一句诗
宫远徴梳头发的动作凝滞了一瞬,想起了一句诗?还是想去了从前的事情,厌生体内的太岁肉太过于特殊让他也有些把握不准自己配的无忧散是否会失效
宫远徴什么诗,说来听听
厌生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发丝绕前缘
这诗宫远徴在诗集上看过,描述的是丈夫为妻子梳妆描眉,夫妻恩爱的美谈,若往后真的可以如这句诗词般,他想这一定很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