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飞文不愿意面对:“她这是什么意思?啊?是故意来羞辱我让我难堪吗?要是她不相信我送她礼物时是真心的,他为什么要接受?对,分手是我提出来的,但是她也同意了啊。要是她死活不同意……”
“行了,”余母严厉地打断他,“你不是没时间去考虑,是你自己不要她了。那孩子性子直,也不会考虑那么多。你们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了。你有什么想跟她说的,就跟她说好了。”
余飞文指着梁皖妮房间的方向:“我去跟她讲?我现在压根就不想见到她!我多跟她讲几句话,王清月会怎么想?”
“那我转告她。”
“不用了。你也别再去找她了。你喜欢这样的儿媳妇,也没机会了。”
那天晚上,外面风雨大作,伴随着电闪雷鸣。风雨撞击着窗玻璃,梁皖妮在床上辗转反侧。
一个人若睡不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和余飞文认识那么多年了,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余飞文患有躁郁症。
仔细思考,余飞文的确没有在她面前发作过。和肯·布朗的争吵、被酒瓶碎片割伤的手指、喝得醉醺醺躺在床上的身影……其实余飞文一直在她面前克制着。
余飞文对她好吗?她不敢确定。她只知道,自己生病时、伤心时,余飞文会在自己身边。
国庆假期还没过完,苏琼南又找上来了:“10月有文华奖的颁奖典礼。上次的上海白玉兰,虽然你没有获奖。但是这次,我还是之前的话……”
“可是,《日出》那么快就要上演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梁皖妮为难了。
“舞台离得那么远,你少排练个一天两天,也没什么差别。再说了,你在路上也能够准备。即使你对这种颁奖典礼没兴趣,那就去看个一两回。新人总得露露面的。”
梁皖妮想了想:“好,我去。”
“还有一件事。《莫道桑榆晚》是被提名了文华新剧目奖。张若枫作为男主角,也会到场。”
“行,你们安排。”
北上的火车上,梁皖妮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倦意逐渐涌了上来。
她一坐车就很容易犯困,她喜欢靠着窗户闭上眼睛。
她就这样睡着了,身体随着车厢的摇晃而摆动着。
她一睡着就会睡得很沉,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头倒在了张若枫的肩上。
张若枫的手臂逐渐开始发麻,却又无法动弹。他觉得梁皖妮肯定是累了,生怕闹醒了她。
他回头注视着梁皖妮。乌黑的头发遮住了她部分脸。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幽幽地传来。阳光均匀地洒在她的身上,把她照得如同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先生,请问您需要吃什么喝什么吗?”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走了过来。
张若枫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
“您是否需要给您女朋友买点什么?”
张若枫结结巴巴的:“她……她……不是……”
“很多人刚睡醒时都会想喝点什么的。”服务员殷勤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