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的最后一天晚上,梁皖妮正在卸妆。化妆间的其他演员都在讨论着国庆假期的安排。
“我真的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得了吧你,你这个月连配角都没上过几次。”
“干我们这行的,随时能给自己放假。”
“我想去买把新梳子了。”
“我这件衣服不想洗不想补了。”
“你们出去旅游吗?”
“我也想问。谁能带我一个?”
……
梁皖妮正准备离开,余飞文拦住了她的去路:“我妈说她明天想见见你。”
“真的吗?”
“真的。我天天见你,我才不会约你见面。明天我妈会去你家的,不用你麻烦。”
说完,余飞文就先走一步了。
梁皖妮感到,余飞文的确对她冷漠了很多。
不过,她又想要什么呢?
第二天,余母果然来了。
她来得那么早,让梁皖妮感到猝不及防。
梁皖妮慌忙收拾这茶几:“对不起,这几天回来得完,没时间收拾。”
余母笑着在沙发上坐下:“没事,我是来跟你说说话的。其他的就不用麻烦了。”
梁皖妮也坐了下来。
余母拉着她的手,道:“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我丈夫,他在美国的公司出了点问题,叫我回去。”
梁皖妮不解,她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件事?
“我挺喜欢你的。就是飞文……哎,我也不好多干涉什么。不然,他又要失控了。你的确让他好很多了。”
梁皖妮更加云里雾里了。
“飞文……其实他患有躁郁症。他回国后,我们不在他身边,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治疗。但是,他曾经跟我说,他跟你在一起,他感到很开心,他舍不得发病。”
余母这样一说,梁皖妮想到余飞文情绪激动的时刻,一下子明白了。
“跟你分手,他也挺痛苦的。不仅是因为直接的痛苦,还有间接的。不过,他自己的决定,他甘愿痛苦着,就随他去吧。我不敢说他。”余母万分无奈。
“阿姨,有些东西,我想托您转交给他。”
梁皖妮从房间里拿出草莓晶手串、桃木簪和“潑茶香”的首饰:“这些都是他送给我的。既然我们已经分手了。那么,我也没有必要留下这些礼物了。”
余母很是为难:“你尽管留下好了。送给你的,就是你的东西了。而且,看上去,那手串和那盒首饰,也挺贵重的。”
“我本来就不是冲着钱才和他谈恋爱的,”梁皖妮立刻解释道,“他送不送我礼物,我都无所谓。何况,我也没送过他什么。不还回去,我心里过意不去。”
余母听她这样说,只得把那些礼物都接了过去。
余母心里愈发觉得眼前这姑娘太单纯了。只是分手罢了,偏偏要分得那么清。即使她不想留下,送人做个人情,或是卖了,也是一大笔钱。就这样还回去了,关于那段恋爱的记忆,还能剩下多少?
当余母拿着东西回到家,交给余飞文,余飞文一下子又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