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像是个社会定下的筛子,如果我们有一种情意和这筛子的格子不同也就漏不过去。——题记
梁皖妮又安慰了好一会儿,才把戴珮溪送走了。
她疲惫地躺在床上。
生活中的琐事,真是比舞台上更精彩,也真是比站在舞台上表演还累。
先是跟张若枫产生了摩擦,再是戴珮溪向她诉苦,再是跟余飞文……
她明明知道余飞文心中已经没有她的地位了。她也知道,今天那短暂的热情,只不过是为了让她收下支票罢了。
至于和张若枫……她只能怪自己多嘴。别人的关心,收下就收下了,该道谢就道谢,那么多心干什么?
另一边,张若枫也在对月伤怀。
从小,父亲就教导下,要多结交点朋友,多条朋友多条路。
可是,他生性内向,不爱和人交流。在学校里,他总是离群索居的那一个。
也正因为如此,他爱上了艺术。那是他可以独自享用的。
父亲知道了,并没有阻拦,想方设法托关系送他进了戏剧学院。
既是属于艺术,又能扩大圈子,多好。
进了戏剧学院,张若枫还是极少与同学交流。每次分配角色,他都是只能拿到别人挑剩下的、不适合自己的。
更多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的吉他,在楼顶上弹唱着。
没有人倾听,除了偶尔飞过的鸟。
他在戏剧学院的成绩并不出色,勉强能够毕业。他能进尚艺,也是依靠着父亲的人脉。
看着身边的人都那么出色,他不免自卑。
勤能补拙,他加班加点地准备演出。
梁皖妮,是第一个鼓励他的人。
梁皖妮热情地带着他排练。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是那么优雅,大气中又带着一丝矜持。
张若枫觉得,她就是神女,可望而不可即。
特别是……当他知道她已经有男朋友的时候。
他也为她感到愤愤不平,心里暗自吐槽余飞文真是势利。
《莫道桑榆晚》的获奖,并没有给他多少自信。相反,他觉得梁皖妮的光芒太耀眼了。自己这个不算男主角的男主角,只是个陪衬而已。
他对谁都是一样的关心。身边有人身体不舒服,他会做些什么,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更何况,既然梁皖妮已经和余飞文分手了,他也就不需要避讳什么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梁皖妮已经向他道谢了。也许,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她。
他犹豫着,要不要去向梁皖妮道个歉。不过,这对他来说,未免有点难为情了。
王家,王清月走进房间,看见余飞文正坐在床边。她满意地笑了笑。
她也坐了下来,挽着余飞文的手臂,靠在他的身上,半开玩笑地说:“看来,你真的甘愿做这个上门女婿啊。”
余飞文没有回答,往另一边挪了一下。
王清月直起身子,皱了皱眉:“怎么?这么快就嫌弃我了?”
这时,她注意到余飞文手里正在摩挲着什么东西。
她一把夺了过来:“簪子?是给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