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没办法当面开口说，自己有男朋友，与他相亲不过是为了应付家里人。
问题是，秦枫算自己男朋友吗？他承认跟她的关系吗？
她连这都不能确定。
很多次，杜小艾都想问秦枫，我是你的谁？我们现在这种算什么关系？
可是话到嘴边，喉咙就被如同被浸湿的棉花堵着，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是谁？”秦枫问话的时候，眼光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杜小艾。他的口气和神情都让杜小艾不悦。
“我妈介绍的相亲对象，是我小学同学。”
杜小艾尽量心平气和地说。如果，秦枫表达出一些些醋意，她会觉得，他还是在意她的。
“相亲？你妈还真是够俗的。”秦枫的语气里的不屑，让杜小艾很不舒服。
她告诉他，是想让他正视他们的关系。秦枫注意的点却根本没在杜小艾身上，反而羞辱了杜小艾的妈妈。
若怼过去，这场争执里自己一定说不过他，事实上她每次都说不过。秦枫永远把自己站在精神制高点上，任何人在他眼里都难以脱俗。
她将头扭向窗外，自顾生着闷气。
一辆跑车轰鸣着从旁驶过，秦枫斜了下眼睛，吐出两个字“傻逼。”
杜小艾想起上次电视里介绍一个旅美的年轻设计师的作品，秦枫一脸不屑，冷冷哼出：“一团狗屎。”的神情。
起初杜小艾以为他是因为他老婆的事情受到刺激才会情绪偏激。但交往这近一年，杜小艾发现秦枫少有心情好的时候，
天气雾霾，他埋怨人性贪婪对资源的过度开发和使用，但自己依然开车；
道路施工，他埋怨政府官员缺乏规划，鼠目寸光；
道路积雪未能及时清除，他埋怨政府无能，清洁工懒惰；
春天漂浮的柳絮，夏天出没的蚊虫，每一个都可能触犯到他，每一样他都不满意。
杜小艾有时候也忍不住想，像秦枫这样眼睛长在脑袋顶上的男人当时到底看上她哪一点？
或者他根本没看上过她，她不过是他心情不好时倾诉的树洞，倾诉完就会离开；
是他在妻子那里受伤后需要包扎伤口的创可贴，伤愈后，就会撕掉。
杜小艾越想越觉得悲凉。自己怎么就这么没出息。
“秦枫，我28了，我父母希望我有个好的归宿。”杜小艾说得凄凄哀哀。
“什么叫好归宿？相亲？”秦枫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杜小艾再次觉得心口发冷，抓着包带的两只手，因为用力，指甲发白。她再次觉得喉咙被湿棉花堵住，一个字也发不出来，甚至连空气也进不来，胸闷得几乎要窒息。
“不要再见他。”
秦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见谁？”杜小艾又是一片茫然。
“刚才跟你在一起的男人。”
秦枫的声音还是冰冷冷的。
杜小艾咬咬唇，终是问了出来：“你的妻子呢？”
“提她干什么？”
秦枫粗暴打断。
杜小艾低头，她讨厌自己这尴尬的身份，更讨厌自己在秦枫面前的卑微。
秦枫径直将车开向她的公寓。
打开门，杜小艾弯腰给秦枫拿拖鞋，他用脚蹬掉皮鞋，却没有换上拖鞋，而是一把把杜小艾拉进怀里，抱着她走向大床边，又一用力，合上了窗帘。将外面白的晃眼的阳光关在窗帘背后。
室内一下子暗下来。秦枫已经将她的裙子拉链拉开。
他就是这样，不管是白天还是半夜，只要他想要，从不问她愿不愿意。
杜小艾抗拒地推他，却根本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别再去见他，别再相亲。”
秦枫再次在她耳边强调。
可是他凭什么这样说，他是她的谁？她又算他的谁？
只要她一提到他妻子，他就让她闭嘴。难道她跟他的关系只能这样不清不楚下去。
“你凭什么管我？”
愤怒之下，杜小艾终于还是质问。她别过脸，不肯让他亲她。
“你是我的。不许就是不许。”
秦枫说得咬牙切齿，手下用力一扯，布料被撕裂的声音，杜小艾又一条裙子被毁了。
他将杜小艾的脸扳过来，狠狠地吻上去。
娇小的杜小艾在高大强势的秦枫面前，显得那么柔软，所有反抗都变成徒劳。
她抓他，踢他，都无济于事。
秦枫已经将她按在床上，俯趴着，他用双腿钳制住她的双腿，从背后进入，没有一点温柔。
杜小艾脸贴在床单上，一直哭。
直到秦枫喘息着躺在她身侧，她还在呜咽，眼泪已经浸湿了大片的床单。
“对不起，刚是我太急躁了，别再惹怒我。”
秦枫将她抱在怀里，可是杜小艾的眼泪还是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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