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后悔在那一天答应他。
直到第二日,雪还没停。
江与偃朝手哈气,快步进了屋内,念叨道:“院门怎么都不关?伺候你的婢女太松懈了罢!”扫落肩上的雪,见摇椅上的肖梦婿不吱声,走过去,才发觉肖梦婿已经安睡。“连毯子都不盖,不怕着了凉。”说罢,江与偃揭下自己的披风,仔细地给肖梦婿盖上。
即使睡着,肖梦婿连眉头都不曾舒展,宽大的摇椅显得身子蜷缩在一块的肖梦婿如此娇小。江与偃蹲下身,再三犹豫,伸出手将挡在眼睛的碎发别到耳后。耳前处的疤痕暴露在江与偃面前。怎么会…江与偃凑前察看,自打自己入宫,什么阴险招数没见过。一眼看出这是暗器所致。
—江与偃不是没有怀疑过肖梦婿的身份。就如之前一国贡上的寒瓜,就藏匿了极其会伪装的毒蛇,还叫人看不出。到御膳房拿寒瓜时,毒蛇被惊起,一蹿而出,吓坏了在场的众人。江与偃带人赶到时,一个刚入宫的小宫女生擒住毒蛇颈下处,腿用力得踩在毒蛇身。握在手中刀挥下去,蛇头掉在地上,蠕动的模样让一些宫女连连说着恶心。江与偃到现在想起来,仍历历在目,小宫女的眼里透出狠唳,手上青筋暴起,刀不断拍打蛇头…血溅到脸上放才停下。
小宫女的解释是:父亲是屠夫,自己耳濡目染学的。
而江与偃打听到,那个小宫女没有名字,所有人称她为四姑娘。
“你在,做什么?”肖梦婿眼里是江与偃从未见过的迷茫,江与偃看着,肖梦婿把自己的披风抓得紧些。二人靠得太近了,后知后觉,江与偃一下弹开。
“那个,我看你睡着了,给你盖披风好暖些。”
“多谢,”肖梦婿没有戳破这个谎话,转身闭眼继续睡下。
江与偃干脆盘腿二坐,守在肖梦婿身边。
肖梦婿的身子还是蜷缩着,这一幕刺得江与偃心中一痛。她经历了什么!竟如此小心翼翼。“四娘,若是以后我敢负了你,叫所有恶果报应在我身上。”
江与偃的话太过坚定,肖梦婿紧抿唇,好一会才道:“我是不祥之人,不值得你如此发誓。”
“你怎么会是!”江与偃声音惊得院外的鸟飞散,他站起身,坚毅的说:“这种话是他人恶语,四娘是永远的有福之人。”肖梦婿抬眼,嫣然一笑。她不在看江与偃。身上的披风又抓紧些,她衣衫单薄,却因江与偃的披风变得温暖些。
此刻无言,却胜得有言。
江与偃有任在身,午时就离开了。
“四姑娘,”巫月云跪在地上,眼睛盯着地面。
“你回来的晚,”肖梦婿丢了一把谷米给院外的鸟吃,有只鸟为了先吃到谷米,掀开翅膀试图赶走其他鸟。果然,它最先吃到。
“你要知道你是谁的人。”
“将军,” 巫月云双手撑地,头一下一下磕在地面,不一会就见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