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捷越和陈凌巧踩着碎黄灯光下的影子回了寝室。本来傅名松和刘琛要送送她俩的,但是姚景元和冯一鸣已经在舞房门口等着许久了。
那会儿子陈凌巧还暗戳戳的说,“你没名分的老公来接你咯。”
本来捷越还想劝劝姚景元大晚上的就别跑了,毕竟大一白天课也挺多的,上一天课成累了。但姚景元摇摇头眼神坚定地说,“我不是专业的,远没有傅名松能帮你的多,但只要你累了想要休息,我希望我随时都可以当你的靠椅。”
姚景元在进入大学后,活跃在荧幕面前的机会多了起来,其中接的大小剧本和综艺节目之类的,资源都是上等的好,他的事业在蒸蒸日上,学业也没有被落下,捷越挺不希望会因为自己而扰乱了姚景元的脚步。
周嘉和莫阳接了通告这周都不在学校,寝室里只剩冯一鸣,冷冷清清的,姚景元也难得清静。他靠在椅背上仰头看天花板,模模糊糊的想了好多事,想和捷越的初识,再想到未来的规划。在自己踏入要走演艺圈的道路时,这一路斑驳都是跟捷越两个人互相扶持走下来的。他在最落寞的时候是捷越鼓励他,捷越在最低谷的时候也有他的安慰陪伴。恍惚一刻,姚景元又在深思,两个人之间的情感是灵魂伴侣的喜悦来的多还是朋友间的欣慰来的多。
冯一鸣听完姚景元的顾虑只叹道,“这几年的时光你俩都不容易,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时间,慢慢就清楚了。”
捷越的思绪也犹如漫天的鹅毛纷飞,每抓一根羽毛,都是一个新的问题。
而陈凌巧只给捷越按摩了头部,柔声道,“他要是有要跟你在一起的喜欢,那你考虑到的问题他肯定也会想到,这不是只有你自己顾虑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们应该一起面对。”
陈凌巧和冯一鸣不知道自己的话他们俩听进去了多少,但都希望大家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勇敢爱就好。
汇演开始前,捷越坐在化妆镜前发呆。每到上台表演前,化妆室里的气氛都会带有凝重的气氛,她就喜欢这样静静坐着,发呆一下放空自己。
门开的声音响起,稀稀拉拉几声“学长好”拉回了捷越放空的脑袋。
她起身打了声招呼,就看见傅名松抱了一束花递到自己怀中。洋桔梗和香槟玫瑰格格不入的被框在了一起,捷越看着笑了,问,“曼曼也来啦?”
“对啊,她联系我把花给你。”
捷越喜欢香槟玫瑰,塔曼喜欢洋桔梗,以前上台表演完,越素兰和范梅总会把这两种花儿加在一起送给她俩。
“那我可就要好好跳咯,哈哈,她还说今天很忙没时间来呢。”
在捷越上台前,塔曼一直在捣鼓手中的摄影机。她没碰过这东西,是问自己的舍友借过来的,第一次碰,有些手忙脚乱。直到主持人报完幕下台,才堪堪卡着点开始了顺利的录制。像极了个人的直拍,塔曼的镜头里,只装下了捷越一个人。
塔曼说,“真好,他们俩有在继续跳舞。”
姜游问她,“为了捷越学的法,你有没有后悔过。”
塔曼摇摇头,解释着,“兰姨一直是我的榜样,我很小就有想成为她的梦想。芭蕾是我的爱好而已,越越想跳我就陪她跳,她想查出兰姨车祸的真相,那我就帮她。不仅是帮她,也是帮我妈妈。”
姚景元即便不太了解背后的渊源,听这话也能明白这背后是不能摆在台面上说的,只告诉了塔曼,“其实真相不重要,你好好的比那个真相更重要,阿姨和阿越都会是这么想的。”
沉重的话题在捷越谢完幕后就戛然而止了。成年人的心照不宣就是闭口不谈。
汇演结束,这一个学期就又结束了。这下子履行了前一年的约定,四个人去了环球影城。饶是当地的大学生都差不多的时间段放假悠闲,环球影城里也是人山人海的一片望不到人。这边刚进来的时候,姜游和姚景元一人拉一个,塔曼和捷越牵紧了手,那边下一波人潮用来,硬生生的隔断了两个人。
一时间各自的名字随着人潮涌动的嘈杂沉默,等随着人群推攘被带到空地上残喘时,身边只剩下捷越和塔曼还紧牵的手。
“卷儿呢?”
“小歪呢?”
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齐声问。
“不知道啊。”
“刚不还拽我衣领的,见鬼啦?”塔曼摸摸自己被勒痛的脖颈,四下环顾一周并未发现熟悉的身影。
而那一边被人群冲散又重合的两位男士也在互相询问另外两位女士的下落,并对如何联系她们犯了难。
“你打电话问塔曼她们在哪里啊!”
“曼曼的手机在我身上啊,她说了怕丢揣我身上了你没听见啊?”
“谁看你俩啊!”姚景元双手一摊,表示臭情侣一对罢了。
“你咋不给捷越啷个电话。”
“call过了嘛,打不通呐。”姚景元把手机递过去,电话里冰冷的机械女声证明他没有骗人。
姜游扶额,默默吐槽,“这破手机还用它干啥,你也真是的,她不换你就不能给她买个新的,我不信她不收。”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姚景元摸摸给姜游比了个大拇指,又在备忘录里记下,“走吧咱俩也玩会儿,她俩玩累了会想办法找我们的,今天兄弟局。”
姚景元上前搂着姜游去坐海盗船,而姜游只在心里暗自腹诽:我更想跟塔曼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