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说有多么聪明，却从来不是呆傻之人。招数用了一次，用第二次就不好用了。永珣阿哥受寒那次，无论过程怎样，最终受益的都是娴贵妃，臣妾作为正妻并不会费力害皇上的孩子去救一个和臣妾关系并不怎么友善的妾。”
皇帝眼神一凝，不知是质疑皇后还是在意那个“妾”，曾经卑微的没有能力娶自己爱的人为正妻的无力感似乎又浮上心头。
“若臣妾真的要陷害娴贵妃，为何不用其他更高明的手段，偏偏要用这样错漏百出的拙劣手段呢？”
皇后的辩白字字珠玑，砸在皇帝的心头：皇后真的有必要这么做么？当年贵妃干的事情，真的是皇后所授意的么？
见洗白了自己，皇后遂即开始了内心剖白。她诉说自己少女时期就得到严格教养，知道自己将成为皇子福晋时抑制不住的欣喜。她说尽了妾室分薄宠爱时的心酸，说透了自己对静妃曾经的忌惮。皇帝本来柔和一些的脸色逐渐冷凝。
“你出身尊贵，身为嫡妻位居中宫，儿女双全，你还有什么不满？”皇帝冷然相对，他已然不在意她已是个将死的女人。
“您问臣妾有什么不满？臣妾便只想问一句，您潜邸时叫臣妾福晋，登基后叫臣妾皇后，您可还记得臣妾闺名？”
皇帝不愿意回答：“皇后，你闹够了没有？”
“皇上，臣妾的名字…名字是琅嬅，取自琅嬛福地，女中光华的意思。”
皇帝只是回道：“是个好名字，很适合做皇后。”
“皇上，您连臣妾的名字都记不住啊！您对臣妾若即若离，臣妾从来也抓不住您的心。臣妾知道您要取笑了，可您想过没有，寻常妇人抓不住夫君的心也罢了，可臣妾是皇后，六宫的人堆到一块儿，臣妾站在峰巅上。臣妾没有什么可以依凭的，若您的心意变化，臣妾所拥有的貌似安稳的一切便会烟消云散。”皇后的哭声哀怨沉沉，哭着哭着竟呛咳起来。
皇帝似是被皇后的话打动一样皇后，你从未对朕说过这么多话，从来也没有。所以竟连朕也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不安稳，这样害怕。只是皇后……人的愿望不能太多，太多了，连神灵都不会庇佑。朕自己不是嫡母所生，自小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格外盼望自己的太子能是皇后嫡出。所以朕敬重你，容忍你，也疼惜你所生、所养的两位阿哥。哪怕永琮只是你的养子，且还在襁褓之中，朕也已经有立储之意，这些你都是知道的。为着阿哥们来日的名声，许多事，朕都睁一眼闭一眼。只作不知。”
皇帝忽然放缓了声音，略带神秘之色，在声音犹如呢喃，但在足够静的环境也听得清：“其他的事也罢了，朕听过只当是脏了耳朵，掏干净便是。但过前些日子过了你族姐哲悯皇贵妃的忌日，再些日子就是永珣的生辰了，朕一直很想问问你，你的族姐诸瑛，朕的五阿哥，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每逢他们忌日，你不会良心不安么？”
皇后的双眼滚滚流出泪水：“一报还一报，一报还一报！她们种了什么因，便要留什么果！臣妾从来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
“您圣明聪慧，但冷心冷情，臣妾一生所做之事无论对错，全有臣妾自己担着。可若来日，无论谁为继后，只怕下场不会好过臣妾今日！臣妾就睁着这双眼睛，在天上看着！”
作者君部分内容参考原著进行简化，下章皇后就狗带了放心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