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芳嫔那里仍然没有动静。
扶桑有些着急了,问道:“主儿,景阳宫那头还是没动静,要不要再添一把火?”
纭婠却道:“金氏还想着送信到玉氏去把自己捞起来呢,她屡次凭借母族复位,虽然这次有了瑾贵人,但要李朝不一定会完全放弃金氏。”
“我已经给了芳嫔机会,她不会放着把金氏永远踩在脚下的机会不管的。现在按兵不动,不过是想着金氏被废,已无威胁,那咱们就得让她觉得金氏还能复起,她总会动手的。”
菡萏也补充道:“内务府柏氏的人还在盯着冷宫呢,必然是芳嫔的人手。”
这意思不言而喻,不用纭婠动手,芳嫔也能知道金氏的动静。
果然次日皇贵妃身边的三宝便来了翊坤宫,说是要同简贵妃商量要事。
纭婠让人打听了一下旁边两宫的动静,果然得到了舒妃和庆嫔已经动身的消息。
纭婠立即叫人备了轿辇,即刻往承乾宫去。带得入殿,皇帝与皇贵妃正坐其上,各宫嫔妃也到了个七七八八。
纯贵妃打头问道:“刚从木兰围猎回来,舟车劳顿二十多日,身子疲乏得很,娘娘怎么不多休憩些日子?这般急切召臣妾等入承乾宫呢?”
皇贵妃面容温和却带上几分愁苦之色:
“本宫今日召妹妹们前来,实则是有一桩要事,实在没有闲暇时日休息。前些日子在木兰围场,十阿哥的马发狂以致其断腿的事情早查出了眉目,是金庶人作祟不成阴差阳错造的孽。”
“但除此之外金庶人还牵扯到旁的事情,此事由芳嫔告发,便也由芳嫔来讲。”
芳嫔应声而起,眉目间萦绕着忿忿不平之色:“臣妾要告发金庶人谋害皇嗣!”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
贞妃闻言忍不住嗤笑道:“十阿哥是金庶人生养的,不也是金庶人害的么?’谋害皇嗣’这样的罪名,实在是众所周知的非金庶人莫属了。”
这样的发言实在太过大胆了。
纭婠笑了笑接话茬:“妹妹不若听芳嫔细细道来,既然是众所周知,芳嫔又何必多言,必然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罢。”
芳嫔果真回道:“正是如此。其中牵扯到了已逝的怡嫔腹中流掉的胎儿,大行皇后养子、哲悯皇贵妃亲子八阿哥永琮的薨逝皆与庶人金氏有着莫大的关系。”
未等皇贵妃在问话,皇帝先是勃然大怒呵道:“柏氏,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后宫之事岂由得你信口雌黄?”
芳嫔虽然对皇帝的模样多少有些骇然,但她毕竟果敢,开弓没有回头箭,随即坚定回道:“臣妾不敢随意妄言,臣妾所言句句为实,没有半句虚言…”
纭婠却笑道:“话是这样说,可芳嫔你入宫的时日晚,又是怎样知晓乾隆四年和乾隆十年的秘事的呢?”
芳嫔丝毫不慌,恭敬答道:“臣妾已故亲姊庄恪贵妃在乾隆三年已经侍奉了皇上,由她亲口所说之事,如何担不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