纭婠挑了挑眉,芳嫔拿死人作筏子自然不慌,死人不会敲棺材板起来说话,又怎么能反驳芳嫔呢?
但纭婠透给芳嫔那样隐秘的事情,她却不怀疑出处,居然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柏氏可以查出来的东西,内务府柏氏的手段真是不可小觑了。
静妃闻言噗嗤一笑:“哟,这庄恪贵妃的名头真好用。毕竟也说不了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话太过直白,皇贵妃出面让静妃少说两句,静妃才撇撇嘴不理人了。
皇贵妃:“芳嫔,你继续说。”
皇帝也默认了,毕竟事情已经牵扯到皇嗣,当然不会这么轻易了了,且永琮算半个嫡子,无论生母养母地位都是极高的。事情已经大喇喇地展露在这么多人面前,总要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了解这件事。
芳嫔不敢出言反驳静妃,她位分比静妃低,又不比静妃伴皇帝二十多载,只得隐气吞声。
于是芳嫔扬一扬脸,菊萍和一个小宫女分别端着个铜盘过来了,菊萍捧的盘上放着一件宝蓝色暗纹缠金丝的小衣,小宫女的盘上则是一对雕银花红烛。
皇帝取过那对红烛看了一眼,疑道:“不过是寻常的红烛,怎么了?”
纭婠离皇帝的位置近些,看到那对红烛蹙眉道:“这红烛,仿佛是有些不对劲的。内务府的手艺什么时候这样差了?烛身颜色都烧不匀。”
芳嫔上前一步扭断了红烛,居然掉出些红色碎粒来。
“皇上,这烛可不是内务府手艺不好烧成的,是人有意而为之呢。”她示意那小宫女把托盘端给众人看,其他人却不知何意。
皇贵妃闻言神色冷凝:“请太医来瞧瞧,这蜡烛里头是什么好东西?”
齐汝和江与彬捻着蜡烛里的颗粒细闻,异口同声道:“回禀皇上皇贵妃,这里的东西是朱砂。”
齐汝又道:“朱砂遇高热会析出水银,水银遇见热便会化作无色无臭之气弥散开来,让人不知不觉中吸入。”
芳嫔冷笑一声:“这还不算老辣的,皇上且看那红烛,雕了银花装饰,即便烧出朱红和银色的粉末,也会让人以为是烛泪和银花融化后的样子,根本难以察觉。”
芳嫔知之甚祥,证据充足,但她越是如此,就让人越是疑惑。
纭婠:“芳嫔如何得到这样的腌臜东西?据本宫所知,若这是怡嫔失子的证据,幕后之人早该销毁了罢。不然留到今日,是叫人检举的么?”
芳嫔含糊其辞,只说是庄恪贵妃当时留下来的。
纭婠觉着不对劲,但并未拆穿她,只是转而向皇帝问道:“皇上可记得乾隆三年的年节时,臣妾怀着双胎常常觉得胸闷气短,便仗着皇上体谅臣妾求了恩典?”
皇帝微微一愣,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作者君一月末那会儿要回老家过年,坐的火车,倒腾好几趟车废好几天才回去,车上没信号,我又没存稿,后来又在忙年,所以迟了很久,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