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金玉妍再无翻身之地。
解决完这一心腹大患,纭婠总算得以休息一阵时日,不用再担心金氏这个打不死又压不下去的小强再一次奋力上位了。
只是瑾贵人姜氏出身李朝贵族,虽说她与金氏同为李朝“贡品”,这样的身世并不贵重,但若是她同金氏一般心思深沉、阴狠毒辣,那恐怕是又一头豺狼。
纭婠同金氏相处多年,交锋多回,已经摸清了她的处事方式与手段,若是压下去一头狼,又一头豺循着肉味不安分,还不如已经失去宠爱、罪孽深重的金氏。
纭婠“菡萏,好好盯着姜氏所居的景仁宫,且看看她有什么动作。”
纭婠吩咐完菡萏,慢慢走回翊坤宫。怀孕时的女人有必要进行一些运动,不能跑、不能跳,便只能多走走,临产时也好生。
细数下来,自大行皇后薨逝后三年来后宫出了许多阴私之事。金氏之死同样也洗刷了皇贵妃从前的污名,再过几月,大行皇后的孝真正满了三年,终有一日,如懿会登上后位。
纭婠已经无暇顾及太多,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平安生下孩子,其他的事情只得暂且搁置。
回到翊坤宫,扶桑立马贴心地端上热茶,纭婠刮了刮茶沫,酽酽的茶水流进喉咙中,纭婠才舒了口气。
袅袅的热气模糊了纭婠的面容,扶桑拿来纭婠几日未动的绣绷,绣绷上绣着一头灵动的小鹿,它扬着前蹄,一双黑润的眼睛扭头望过来,仿佛要蹦出来似的。
底下用金色的四线绣了吉祥话,让纭婠不禁想起当日自己怀永琟的时候,总是同哲妃、贞妃与和嫔三人做针线活。
哲妃已逝,贞妃的永琋也长成了半大小子,有了自己的心思;纭婠虽与和嫔有了罅隙,但后宫不能孤军奋战。
永璇的归宿还未落定,哪怕他身有残疾,但到底是皇子,若无子的几个妃嫔想要争取,无宠的和嫔也不可能笃定永璇能跟了他。
纭婠要做的,便是助和嫔争取永璇,修补裂缝。但纭婠不能自顾自地贴上去,这样没人会领情,纭婠需要和嫔把事情记得牢牢的,这才好让和嫔与自己永远绑定。
这时菡萏急匆匆地进了殿,见纭婠正对着绣绷愣愣地出神,她屈身行礼道:
“主儿,皇上赐庶人金氏自裁,又降纯贵妃为贵人,褫夺封号,幽禁在了钟粹宫后殿。景仁宫瑾贵人独身一人去了锦宫,怕是要去瞧庶人金氏。”
纭婠放下绣绷,又抿了口茶道:“她无非是要接手金氏这些年经营的势力罢了,金氏做的孽事,一件件全吐出来了,也听不出什么阴私。你找人瞧好了瑾贵人接盘的人手,看看她会不会把咱们的人拔掉。”
纭婠:“至于纯贵妃,她自己吐露了阴私,皇上又自来重视嫡子,想要做大清第一位传位嫡子的君主,苏氏是触了他的逆鳞了,得此下场,只是苦了她的三个儿女,不知有谁要争着抚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