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就好了。”水王子松开手时，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两人同时缩回手，料理台上的牛奶突然自己晃了晃，洒出几滴在台面上，凝成小小的爱心形状。
王默假装没看见，低头往蛋黄糊里加面粉，结果手一抖倒多了。当她慌张地想用勺子舀出来时，水王子突然抬手在碗上方画了个圈，多余的面粉竟自动从糊里分离出来，飞回了面粉袋里。
“你好像什么都会。”她看着碗里恰到好处的面糊，忍不住小声感叹。
水王子正在清洗打蛋器的手顿了顿，蓝灰色的眼眸里闪过丝笑意：“但我不会做人类的食物，比如这个……提拉米苏？”他念出食谱上的名字时，尾音带着点不确定的上扬，像在学外语。
王默突然想起他在仙境只喝露水和琼浆，从没见过他吃东西。上次庆典时她递过去的蛋糕，他只是闻了闻就放下了，当时她还难过了好久，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吃。
“这个很好吃的，”她拿起块备用的手指饼干，蘸了点咖啡液递到他嘴边，“你尝尝？”
水王子犹豫了下，微微低下头。当他的唇碰到饼干时，王默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连呼吸都忘了。饼干上的咖啡液沾到他的嘴角，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头舔了下，这个细微的动作让王默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有点苦。”他的评价很简短，却没有把饼干吐出来，而是慢慢嚼了下去。当他看到王默红透的脸时，突然伸手，用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嘴角——原来刚才递饼干时，她自己也沾到了咖啡液。
“谢、谢谢。”王默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调料架，瓶瓶罐罐摇晃着掉下来，却在半空中被无形的水幕接住，轻轻放回原位。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默契地分工合作。王默负责把马斯卡彭奶酪搅顺滑，水王子则一边水流控制烤箱的温度，一边研究食谱。水流精准调控着烤箱的温度，显示屏上的数字稳稳停在180℃，连一丝波动都没有。王默搅打马斯卡彭奶酪时，目光总忍不住往水王子那边飘——他正低头研究食谱，银蓝色的发丝垂落在额前，鼻尖几乎要碰到纸面，系在腰间的鲸鱼围裙被他无意识地拽得发皱，看起来有种笨拙的认真。
“在看我？”水王子突然抬眼，蓝灰色的眼眸里盛着细碎的笑意，指尖轻轻点了点食谱上的“分层冷藏”四个字，“这里没看懂。”
王默的脸颊腾地红了，慌忙低下头假装搅拌奶酪：“就是、就是要一层蛋糕一层奶油叠起来，放冰箱冻一会儿……”话没说完，手腕就被他轻轻握住。冰凉的触感顺着皮肤蔓延，却奇异地让她安定下来。
“像这样？”他把她的手引到蛋糕模前，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舀起一勺奶油，均匀地抹在蛋糕坯上。两人的影子在橱柜门上交叠，王默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落在发顶，像春日里拂过湖面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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