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馆音乐响起时，王默才发现论文只写了个开头。水王子收拾东西时，她看见他的笔记本里夹着张画，画的是图书馆的窗景，夕阳透过玻璃落在桌面上，而桌边趴着个女生，手里还握着支没盖盖子的笔——那是上周她在这里赶论文睡着时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画的？”她抢过画纸，发现背面用淡蓝色写着行小字：“人类的女孩睡着时，睫毛会像蝴蝶翅膀一样动。”
“趁你做梦的时候。”他伸手去抢，却被王默躲开。她把画纸塞进自己的速写本，像藏了个珍贵的秘密：“这个归我了。”
走出图书馆时，夜色已经浓了。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水王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天空说：“今晚的星星和龙湖的很像。”
王默抬头，看见猎户座的腰带清晰可见，突然想起他说过“仙境的星星是水流变的”。她刚想说话，却被他拉住手腕，往学校的人工湖走：“带你看个东西。”
人工湖的水面很平静，倒映着岸边的路灯。水王子抬手在水面上轻轻一挥，原本普通的湖水突然泛起蓝光，无数银色的光点从湖底浮起，像被揉碎的星星。
“这是……”王默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光点在水面拼出“王默”两个字，笔画是她最熟悉的水波纹。
“龙湖的水流能听懂人类的名字。”他从背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以后想我了，就来这里，它们会替我回答你。”
湖边的长椅上，有情侣在低声说话，远处的宿舍楼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王默靠在水王子怀里，看着水面上渐渐散开的光点，突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是他记得你说过的每句话，是他把你的样子画进笔记本，是他能让普通的湖水，都变成只属于你们的星空。
“明天还来图书馆吗？”她抬头问，看见他的眼眸里映着水光，比任何星星都亮。
“来。”他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你的论文，我帮你查资料。”
王默笑着点头，把他的手牵得更紧了。人工湖的水面还泛着淡淡的蓝光，像在为这对并肩而行的身影，铺一条通往未来的路。而她的速写本里，那张偷来的画纸正和她的字迹依偎在一起，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仿佛在说：有些相遇，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被珍藏。
画室的颜料与深海的礼物
王默把最后一点钛白颜料挤在调色盘上时，窗外的梧桐树影刚好落在画纸上。油画课的作业是“光影中的秘密”，她盯着空白的画布发呆了整整两节课，直到手机在画架旁震动，屏幕上跳出“水王子”三个字，指尖才终于有了灵感。
“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点电流的杂音，混着隐约的水流声。
“画室啊，”王默对着话筒小声抱怨，“油画好难，颜料总调不对。”
“等我。”简单的两个字后，电话就挂了。王默看着黑屏的手机笑了笑——她太了解他了，说“等我”，就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哪怕隔着两界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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