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漫天,满目荒芜,掘地三尺现白骨,寒鸦栖朽木。一眼月牙泉,流淌着大漠的温柔,仿佛年少旧梦,缥缈如烟。鸦鸣萋萋,泉涌汩汩,下弦月如钩,像刺客的匕首,闪着寒冷的银光。
白玉雕花鎏金殿,花颜不展西窗前。
公主着一袭华服久立窗前,满身的珠玉缀饰在月下熠熠,却衬得那人儿更加消瘦憔悴了些。
“如玉,你说……他今夜会来么?这么些人日夜守着,倒是不习惯。”
“公主已经问了很多次了,就算他来,公主您也不会有事的。”如玉恭敬地答道。
“我哪里是怕出事啊,我可盼着他来呢。”公主仰头望向明月,一行清泪无声滑落,独自呢喃,“我……不该是公主啊。”
“公主说的什么傻话。夜深了,公主都累糊涂了,还是快些睡罢。”如玉依旧恭顺谦卑,却是冷着脸,仿佛没有生气的人偶,遵从谁的命令,说着违心的话。
“罢了,你退下,我这就去睡。”
这夜月朗星稀,天幕低垂,夜枭悄然落于屋顶一角的雕像上,而身披玄色斗篷的男子悄然落于梁上,将银色的月光,带入了她的闺房。
天边泛起鱼肚白,黄沙似辉煌闪耀的珍宝,阳光仿佛能斩灭一切邪祟,照彻黑暗,连裸露的白骨在那神圣的光芒下,都成了胜利的勋章。
只可惜,阳光照不亮黑夜,月光也无情,无辜的少女于权欲中长眠。血染白衫,也不知,地府可有情人久待,不相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