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他……”
程彬野眼里都是担忧，“我跟你说，我怀疑他被一个男的骗感情了。”
林子佑瞬间抬头，陈子强男的，被男的骗感情，这种话从程彬野口中说出来。
“要是真的，我一定把那个男的教训到他这辈子都不敢出门。”
程彬野眼里藏着狠厉，犹如藏着把利刃。
“怎么回事？”
林子佑关切。
程彬野马上就想说，却有别的事情在脑海闪过。那些香艳的画面。
“那，那个嘛……那个不是啥大事。”
程彬野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呵呵笑着，“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佑仔。”
“你问。”
“你……”，程彬野滚动了喉结，“你有了解过gay吗？”
林子佑眼皮上抬。
“这个……”，林子佑看着他，心突突的，“为什么这么问？”
“不，就是。”，程彬野皱眉，又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想知道你对于这样的，会感到恶心吗？”
这个问题。林子佑心安，自己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暴露的。这个认知让林子佑的心微微安定下来。
林子佑马上调整好表情，看着程彬野，“我觉得……”
“别，算了，你别答。”
等下你像我之前一样那么好奇，然后去查，查出一些入不得眼的怎么办。
程彬野打断他，余光偷瞄着林子佑的领口。
靠……之前看那些片都没那么印象深刻，而那些东西，不仅仅让他印象深刻，甚至，甚至他想到了林子佑的赤身。接下来的幻想太疯狂了。
佑仔知道自己这些不堪的想法，一定会杀了自己的……程彬野想到就倒吸凉气。
“快快快，把卷子还我，我要学习。”
程彬野催促，抓回卷子。
林子佑：“……”
岁月静好，程彬野试卷写了一半，林子佑想看看他写得怎么样，就凑过去。没想到却被程彬野一把推回座位正直坐好，“佑仔你不要再靠过来，你很影响我学习！”
林子佑：“………………”
林子佑掏出自己的本子，也需要做些自己的事情了。
程彬野知道了最根本的原因，看着那些公式，越来越像国语了，他一看就懂，某些文章的作者的意图也越来越好猜。
距期末考只有三天了。
这天下课了，程彬野连忙把林子佑从凳子上拉起，带回静谧的宿舍。
“你想干嘛？”
林子佑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模样。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没解决”，程彬野脸色严肃，这让林子佑好奇，他看着程彬野，微微勾唇，“你说。”
“你到底喜欢谁？”，程彬野逼问。
“什么？”
林子佑有一丝茫然。
“你少装，之前还信誓旦旦要追她，说，到底是谁？”
程彬野皱着眉，把人逼到靠墙。
林子佑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事……噗。
林子佑压下唇角，“这就是你说的事？”
“对。”
“知道是谁这么重要吗？”
“不。”，程彬野摇头，“不是知道是谁重要，而是，你不准喜欢她嘛。”
“为什么？”
林子佑挑眉。
“我就不想你喜欢她，你就好好放弃吧。”，程彬野理所当然。
“嗯？”
“我还是觉得，我在这里苦逼的学习，你在那边搞恋爱，你这也太不是兄弟了。”
程彬野不满。
林子佑浮起的思绪压下，先点头顺应，“嗯，有道理。”
程彬野开心了，咧笑着。
“那你期末能考多少名有数了吗？”
林子佑笑着问他。
程彬野想起那天洗澡时说的，有点黑了脸，但还是非常硬气，“要我一个月从三十进到十五，这是人干的事情吗，你这要求很过分诶。”
“二十名，前二十名，你努力一把。”
林子佑马上跟上。
“有什么好处？”
“我告诉你我喜欢谁？”
林子佑的心脏开始飙速。
“切，只是告诉，这我才不稀罕。”，程彬野不满，“那你还要答应你不能追她，发誓不再喜欢她，发誓高中不恋爱。”
林子佑愣了愣，“真的吗？”
“废话。”
程彬野皱眉，林子佑这么舍不得吗。
林子佑咬唇，看了眼程彬野，“好……好吧。”
“这才对。”
程彬野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顺便蹭蹭体香。
“我答应你后面的，但他的名字我就不告诉你了。”
“啊？”
“二选一。”
“………”，程彬野抿嘴，眼里真有些伤心，“佑仔你不真诚，你对我一点也不友好。”
林子佑没有因为他这么说就松口，只淡笑着。
期末考也就很快结束，学校人去楼空，只剩下落叶与建筑。林子佑是班里的第二十二名，极限了，真是他极限了！林子佑也觉得已经可以了，及时给予正向的鼓励，并不打击他。
高三的寒假无非十天，一放假林子佑就被催着回去，草草收拾就去了机场。
总归不远，林子佑和陈子强去给程彬野送行。
“舍不得的话，来找我玩呗。”
车站，程彬野和林子佑坐在等候长椅上，离他上飞机还有几分钟，程彬野搂着林子佑的肩膀，观察着林子佑的神色。林子佑的脸部没什么变化，淡淡地。
“谁舍不得你，过完年你还不得屁颠屁颠滚回来。”
坐程彬野另一边的陈子强的语气就特别嫌弃。
“你这个考倒数的别出声。”
程彬野转过头去回他，又转回来。
“靠！”，陈子强一口老血就差吐地上，带上耳机，帽子一扯，与世隔绝，他要自闭。
林子佑见陈子强都带上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一副受伤的样子，就朝他看过去。
“别管他。”，程彬野挡住林子佑的视线，“他这是成绩越来越差，他爸断了他钱，这个寒假他哪也去不了啊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吗。
林子佑笑了笑。
陈子强见他幸灾乐祸，一脚过去，“也就十天，我还能自闭吗”。
陈子强哼哼地，还是低头玩自己手机去。
“佑仔……”，程彬野压近林子佑，他侧脸贴近，鼻尖就要触碰到林子佑的脸了。
“怎么了？”
林子佑后劲微发凉，却没有躲开。
程彬野的眼睛在林子佑的脸上徘徊，这小皮肤，白白净净的。
“我有点好奇……”
程彬野又想到了之前羞耻的幻想，呼吸加重。
“好奇什么？”
林子佑的手机发来消息，并没有关注到程彬野。
程彬野沉默，他看林子佑全神贯注的看着手机，平时束缚着他的弦马上就断了。程彬野飞速地、重重地往林子佑脸上啵了一口。
林子佑正打字的手停下，平静的脸色定住，全身凝固，像刚完工的雕像。正巧抬头的陈子强的嘴巴张了“0”字，他看到了什么！
“还真的好软诶”，程彬野特别满意，得逞的人笑得就是嗨，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林子佑依旧不动，手机正一点一点倾斜。
“到点了，走了。”
程彬野潇洒起身，抓过行李箱，走人。徒留隔着一个座位的两人，证明着刚刚真实发生了点事儿。
“你、你们。”
陈子强眨眨眼，连忙闭嘴，看到林子佑跟没魂了一样，就能肯定和程彬野不是一伙的了。
“佑哥，你还好吧？”
“啪——”
陈子强的关心正对上手机亲吻地板，林子佑这才像被观音点化了一样开了思绪，眼睛动了。
林子佑先是眼球转了转，才缓缓转头看向陈子强。
“你手机掉了。”
陈子强有点不知所措，指了指地板那被遗忘的手机，看着林子佑。
林子佑这才捡起手机，他的防窥屏已经四分五裂。
“……”
林子佑看了眼这支离破碎的手机屏，无语的往后靠。陈子强起身，坐到刚刚程彬野的位置。
“我问你件事可以吗？”
林子佑先声夺人，陈子强嘴巴刚张。
“啥？”
陈子强的嘴型一转。
“叔叔阿姨过来那天，你把他拉出去，到底说了什么？”
程冰野不清楚自己的变化，不代表林子佑看不出他的改变。
“从那天之后，他就很奇怪”，你现在应该完全懂我在说什么了吧。林子佑看向他，意思不言自明。
“咳！”陈子强非常心虚。完了，自己可能罪魁祸首，陈子强呵呵笑，只好一五一十地挑着重点说了。
“这样啊……”
林子佑了然，难怪。
“那你和那个男生，现在是？”
林子佑侧头看他。
“呃。”，陈子强压根不敢看他，眼神闪躲。
“你自己分得清就好。”
林子佑话只能说到这份上了，压制着内心的诧异。陈子强就这样被掰弯了，那是不是程彬野这家伙也……
算了，他不抱幻想。
“哈。”，陈子强有些激动，连忙摆手，“佑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啦。”
“是吗？”
林子佑的目光中饱含戏谑。
“……”，半响，“我还是很气的，他把我骗得团团转”，陈子强哼哼地。好吧，他也清楚林子佑不是程彬野，能被自己给忽悠了。
林子佑只看着他撒狗粮，耸肩。
“佑哥，你……不觉得奇怪吗？”，陈子强有些小心翼翼。喜欢同性别的人什么的，他自己都不可思议。
林子佑笑着，拍拍他肩膀，“你别被骗就行。”
林子佑去修了屏幕，开机后，租房软件的信息一条条轰炸，占满屏幕。短租中介的信息太多了，电话暴露在这些软件就会有这样的苦恼。只住个十天八天的，很快就能选完。选的这个小房间在二十八层，拉开窗帘光透进来，窗明几净，倒也不错。就是有点小贵，但是没有办法。
开学前林子佑就在这里住下了。
春节刚过去没几天，还是都很热闹。过年前后程彬野几次手机上邀请林子佑视频通话，都在给他看程母做的一桌一桌的好菜。程母娘家开连锁饭店的，自小就帮家里忙，做菜有一手，在程彬野幼时，还去考了公共营养师。林子佑去过好多次了，程彬野家的饭都是五颜六色的，粗细粮混搭，两父子都被养得很壮实。
“佑仔，你怎么老待在房间里？”
几次通话，程彬野只看到林子佑的背景都是一张床和惨白的墙体，再无其他。
“正好都是我在房间里，你就打电话过来啊。”
林子佑答。
“是这样吗。”只是小事，还没多想，和陈子强开黑去了。
热闹似乎就在身边，热闹却也与林子佑不相交。挂了电话，房间陷入安静。
林子佑顺手点了外卖，刚要放下手机，手机又亮了起来，陌生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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