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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8:云府

光影大作战

夜幕如墨,东皇城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轮廓。东方府邸坐落在城北,高墙深院,戒备森严。然而对自幼在此长大的东方兄弟而言,那些不为人知的密道便是最好的潜入路径。

“跟我来。”东方朔月领着二人绕到府邸后方的一处荒废园林,拨开缠绕的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地道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回忆的气息。东方弦轻抚墙壁上模糊的刻痕,那是他们儿时玩耍留下的印记。

“还记得吗?每次你闯了祸,都会躲到这里。”东方朔月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难得的温情。

东方弦微微一笑:“然后总是你来找我,替我承担责罚。”

叶常常默默跟在他们身后,情宝典在地道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前路,也映照出兄弟二人之间流动的复杂情感。她能感受到东方朔月内心的挣扎与愧疚,也能感受到东方弦对兄长始终未变的信任。

地道尽头是一扇暗门,推开后便是东方府邸的内院。与外面的森严戒备不同,内院寂静得可怕,连虫鸣声都听不见。

“不对劲。”东方朔月皱眉,“内院的守卫全都撤走了,像是特意为我们清空了道路。”

“陷阱?”东方弦握紧了剑柄。

叶常常翻开情宝典,书页上浮现出扭曲的灰色纹路:“这里有很强的封印力量,情感波动被完全压制了。”

突然,一道黑影从廊柱后闪出,剑光直取东方朔月后心。东方弦反应极快,剑已出鞘,两剑相击,火花四溅。

“影卫?”东方朔月转身,看清来人后神色一凝,“连你都投靠了东方冥吗?”

那是个全身黑衣的剑客,脸上戴着半张铁面具,露出的眼睛毫无感情:“朔月少爷,你不该回来。”

“影,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是我最信任的护卫。”东方朔月痛心道,“为什么?”

被称为影的剑客机械地回答:“情感是弱点,无情方得强大。这是冥老爷教导的真理。”

话音未落,影的剑再次袭来,招式狠辣,全然不顾昔日情分。东方弦挺身迎战,双剑交错,在夜色中划出点点寒光。

“他的剑法很熟悉,但又完全不同。”东方弦边战边道,“像是东方剑法,却少了其中的剑意。”

叶常常仔细观察,发现影的剑招虽然精妙,却如同提线木偶,缺乏灵动:“他被控制了。情宝典显示,他的情感被某种力量封印,只余下战斗本能。”

东方朔月闻言,双手结印,一道柔和的白光从他掌心涌出,直射影的胸口。那是上官家族的心法,能够暂时唤醒被封印的情感。

影的动作突然一滞,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冰冷覆盖:“没用的,朔月少爷。我自愿接受忘情咒,这才是武者应有的境界。”

“自愿?”东方弦一剑逼退影,“不可能!影卫最重情义,你绝不会自愿放弃情感!”

影的剑势忽然变得狂暴,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你们不懂!只有无情,才不会痛苦!不会因为失去而绝望!”

情宝典在此时剧烈震动,投射出影内心深处的记忆片段——一个女子的身影,以及她倒在血泊中的惨状。那是影的未婚妻,在一次针对东方家族的袭击中为保护他而丧生。

“原来如此...”叶常常明白了,“你是因为太过痛苦,才选择忘记。”

东方朔月眼中闪过痛色:“影,那不是你的错。嫣儿的死,我们都很悲痛,但她绝不希望你变成这样。”

听到“嫣儿”这个名字,影的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眼中挣扎更甚。

“嫣儿最后的话,你还记得吗?”东方朔月缓缓走近,声音轻柔,“她说,要你好好活着,连她的份一起...”

影的剑“咣当”一声落地,他双手抱头,痛苦地跪倒在地:“我...我记不清了...一切都模糊了...”

叶常常趁机翻开情宝典,柔和的光芒笼罩住影:“情感不会消失,只是被埋藏。真正的勇气不是忘记,而是带着伤痛继续前行。”

在情宝典的力量下,影身上的灰色气息逐渐消退,眼中的冰冷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泪水。

“我想起来了...”影哽咽道,“嫣儿...她笑着离开,要我 ...要永远记得我们之间的爱,而不是她的死...”

当他重新抬起头时,眼中的迷茫已经散去,虽然悲痛依旧,却多了几分释然。

“朔月少爷,弦少爷...”影郑重行礼,“请原谅我的背叛。”

东方朔月扶起他:“从来不是背叛,只是迷途。现在,能帮助我们吗?”

影点头:“冥老爷将家主囚禁在禁地‘心剑阁’,那里有重兵把守,而且布下了重重结界。不过我知道一条密道。”

在影的带领下,三人避开巡逻的守卫,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府邸深处的一座独立楼阁前。楼阁四周笼罩着灰色的结界,连月光都无法透入。

“这就是心剑阁,东方家族历代家主闭关修炼的地方。”东方弦神色凝重,“结界的力量很强,硬闯肯定会惊动东方冥。”

叶常常观察着结界,情宝典上浮现出复杂的符文:“这个结界会吸收情感能量,越是强烈的情感,越会加强它的防御。”

东方朔月若有所思:“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保持心境平和,反而能削弱它?”

“理论上如此,但人不可能完全没有情感。”叶常常皱眉,“除非...”

“除非有什么能暂时容纳我们的情感,不让结界感知到。”东方朔月接话道,目光落在情宝典上。

叶常常恍然大悟:“情宝典可以做到!它能够暂时储存情感,等我们通过后再归还。”

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将情感暂时剥离,意味着他们将失去最重要的力量源泉,但也可能是唯一不惊动结界的方法。

“我先进去。”东方朔月毫不犹豫地说,“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还有机会撤退。”

东方弦摇头:“不,我们一起。无论发生什么,我们共同面对。”

影也坚定地说:“我也去。这是我赎罪的机会。”

叶常常点头,翻开情宝典,念动咒文。一道柔和的光芒从书中涌出,分成四股,连接在每个人的胸口。随着情感的剥离,四人感到一种奇异的空虚感,仿佛变成了旁观者,观察着自己的行动。

正如预料,结界的防御明显减弱。影找到结界的薄弱点,以特殊手法打开一个缺口,四人迅速进入。

心剑阁内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仿佛自成一方天地。大厅中央,一个白发男子被无数灰色锁链束缚在石椅上,双眼紧闭,面色苍白。

“父亲!”东方兄弟同时惊呼,即使情感被暂时剥离,血缘的本能仍让他们心中一颤。

就在他们冲向东方昊天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厅内响起:

“终于等到你们了,我亲爱的侄儿们。”

东方冥从阴影中走出,身后跟着四名气息强大的绝情阁长老。他手持一柄黑色长剑,剑身上刻着诡异的符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寒意。

“叔父,为什么?”东方弦痛心道,“父亲待你如手足,你为何要如此对他?”

东方冥冷笑:“待我如手足?那他为何从不将家主之位传于我?为何要将最高深的东方剑法只传予你们父子?”

他举起黑剑:“今日,就让你们见识真正的力量——无情剑道的极致!”

黑剑挥出,剑气如墨,所过之处连空间都似乎被冻结。东方兄弟同时出剑,却惊觉自己的剑意在这无情剑气前竟难以凝聚。

“情感被剥离,你们的剑法也失去了灵魂。”东方冥得意道,“真是自寻死路。”

叶常常急忙想要归还情感,却发现情宝典与众人之间的连接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阻隔了。

“不用白费力气了。”一位绝情阁长老冷冷道,“在心剑阁的结界内,情感通道已被切断。你们的情感,将永远被封存在那本书中。”

局势危急,四人背靠背而立,面对步步紧逼的敌人。没有情感的支撑,连战斗的意志都在逐渐消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束缚的东方昊天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眼中没有光彩,却有一种超越情感的本能力量在苏醒。

“心剑...无需情感...”东方昊天喃喃道,身上的锁链开始震动。

一道纯净的剑意从他体内迸发,那不是依靠情感驱动的剑法,而是源自生命本能的守护之力。剑意如晨曦破晓,瞬间冲破了结界的封锁。

情感连接恢复的刹那,东方兄弟的剑法也随之复苏。两股相似的剑意在空中交汇,与东方昊天的剑意产生共鸣。

“不可能!”东方冥震惊道,“无心封印怎么可能被破?”

叶常常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无心封印封印的是情感,但东方家主领悟的是超越情感的心剑!那是生命本身的意志!”

在三股剑意的合力下,绝情阁长老们节节败退。东方冥见状,咬牙捏碎了一枚玉佩。

“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玉佩破碎的瞬间,整个心剑阁开始剧烈震动,墙壁上出现裂痕。

“他要引爆心剑阁的灵脉!”影惊呼,“大家快离开!”

东方朔月冲向东方昊天,试图解开他身上的锁链,却发现锁链与灵脉相连,一旦强行解开,爆炸会立即发生。

“你们走!”东方昊天平静道,“我与此阁同生共死,这是家主的责任。”

“不!”东方兄弟异口同声。

危急时刻,叶常常的情宝典自动翻到新的一页,上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符文。她福至心灵,念出符文代表的咒文:

“以情为引,以心为桥,缘起不灭,生生不息!”

情宝典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温柔却坚定,所到之处,破裂的灵脉开始愈合,震荡的阁楼逐渐平稳。就连束缚东方昊天的锁链,也在光芒中化为乌有。

“情之力...竟然能修复灵脉?”东方冥难以置信地后退,“这不可能...”

绝情阁长老们见势不妙,纷纷遁走。东方冥也想逃离,却被影拦住去路。

“冥老爷,您的游戏结束了。”影的剑指向昔日的上司。

东方冥冷笑一声,突然掷出数枚烟雾弹,借机冲向出口。然而就在他即将逃脱的瞬间,一道剑光闪过,鲜血溅上墙壁。

东方朔月持剑而立,眼神复杂地看着倒地的叔父:“这一剑,是为了所有被你伤害的人。”

东方冥艰难地喘息着,脸上却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赢了这一局...但绝情阁主...不会放过你们...”

话未说完,他已气绝身亡。

危机暂时解除,东方昊天在两位儿子的搀扶下站起身。虽然虚弱,家主的威仪依旧。

“父亲,您的身体...”东方弦关切地问。

东方昊天摆手:“无妨,只是封印刚解,需要时间恢复。”他的目光落在叶常常身上,“这位姑娘是...”

“叶常常,情宝典的守护者,也是我...”东方弦顿了顿,语气坚定,“我心之所系。”

叶常常脸一红,低头行礼:“见过东方家主。”

东方昊天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情宝典择主不凡,弦儿的眼光也很好。”

他又看向东方朔月,眼神复杂:“朔月,你回来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东方朔月眼眶发热:“父亲,我...”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东方昊天拍了拍长子的肩膀,“重要的是你现在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父子三人相视而笑,多年的隔阂在这一刻冰释。

然而叶常常手中的情宝典却突然变得沉重,书页上浮现出血色的警告:

“绝情阁主已醒,天下情缘皆危。速往西域,寻找缘起之秘...”

新的征程,已在眼前。

东方弦握住叶常常的手,坚定地说:“无论去哪里,我们一起。”

东方朔月也点头:“这次,我们兄弟并肩作战。”

窗外,第一缕曙光划破夜空,照进心剑阁。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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