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公子尚未出嫁,还是要自重些,顾及一下男女大防。”楼沉端坐在位冷不丁来了一句。
“草民此次来京一为赴考,二来便是甘伯母有意将草民许配给棠儿,太后娘娘多心了。”裴兰籍在一个只有太后看得到的角度轻轻扯住了甘棠的衣袖。
“先帝驾崩可还未足三年,举国守丧,不得婚娶,想必小公子应当是忘了,无妨本宫可以提醒。”
此刻表面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却藏着暗涛汹涌,甘棠也没了喝茶的心情。
母亲把堂哥拉过来给她做夫郎,怎么她作为当事人现在才知道,合着就她一个被蒙在鼓里是吧。
片刻后转念一想又觉得堂哥多半是胡说的,就是为了暗搓搓的怼太后。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紧张,甘棠终于表示受不了了,眼睛一闭一睁站起,走到楼沉身前“臣已经过来了,还请太后吩咐。”
楼沉没有说什么,但嘴角轻微上扬的幅度已经透露出了他的愉悦。
“小公子怕是自顾不暇吧,先顾好自己才是,听说令父有意将你许配给当今丞相的嫡女,这几天在积极联系丞相府的当家主夫,准备一过孝期就将你嫁过去呢。”
楼沉往前俯身揽过她纤细的腰肢,圈入怀里,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
某人一惊拼命地往外钻,可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无法挣脱。
“棠宝,别再动了,哥哥快没有耐心陪你玩儿下去了。”楼沉低下头凑到她颈项轻语,温热的呼吸打上肌肤,激起一阵阵颤栗。
“楼沉你怎么知道我小名的?”就算再怕也要强装镇定,这小名只有从小贴身服侍的幼艾和已经过世的爹亲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你以后自然会知晓,现在还不急。”
甘棠不屑地憋了憋嘴,才懒得理他那些说辞。
临近中午的时候,厨房已经做好了午食,派了人过来询问可要吃午食,她想着怎么着太后也该走了。
没想楼沉却拉着她弯腰进了凤撵。
刚一进凤撵,楼沉便收回了手,甘棠一个措不及防撞上前面的肉墙 ,脑门生疼摔了个屁墩。
果不其然,下一刻楼沉冷冷说道:“你就这般想娶那个裴兰籍?”
啊?
她什么时候想娶他了?她怎么不知道。
他可是亲堂哥!
楼沉微微眯起眼,狭长的眸光寒气逼人,眸色里闪过不悦,这一瞬间甘棠觉得之前的那些都还算不了什么,都是错觉,或许这才是他的真面目。他好可怕,高高在上,高贵阴冷,这种气息在他生气时好像格外浓郁,浓郁得让人窒息。
“没有,没有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甘棠下意识地反驳道。
甘棠本以为他会不相信觉得她在骗他,但他仅仅是扫视了她一眼,而后闭目养起神来。
舒尔,总是觉得不放心的甘棠偷偷瞟了他一眼,看他的确没什么动静,吐出长长一口气。
嘀咕道:“可算是过去了。”
楼沉没有理她,颀长偏瘦的身体依旧坐的端正挺拔。
“太后打算怎么处理裴兰籍?”甘棠急切问道。
过了好一会儿楼沉悠悠睁开眼,盯着她那张脸深思道:“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杀他。”
……
没有传来到意想中的回答。
甘棠咬咬牙又问了一遍:“会吗?”
这次依旧是没有回答。
楼沉望着面前的少女,眼眸深深,勉强到他胸前的个子,齿如含贝,面若桃花,容色秀美,一点也不像个女子,反倒像个男儿郎。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红润的薄唇轻启调笑道:“听说有些官宦富商喜欢磨镜之好,便抓些颜色好的女子享用厮磨,甘大人这容貌尚在她们之上,不知被看到了会不会也会如此。”
什么磨镜之好她不太清楚,但联系上下文也是明白了点意思,他这是笑话她长得不像个女人活该被压!!!
完了差点被他带跑偏了。
“所以你到底会不会把他怎么样?”
“你觉得我会我就会,你觉得我不会我就不会,以后这种问题别再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