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汐离开客栈继续往北走的时候,顺手把苏昌河也带出了城。苏昌河离开前,还十分客气,直言下次空了,请她喝酒。
不过,他说完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动作之快,堪比鹰隼。沐汐撩开帘子的时候,他的背影都已经模糊了。
沐汐说自己想去北方看看没见过的雪的时候,沐家人其实并没有立刻同意。因为饶是才刚刚上学堂的沐春风也十分担忧她会被骗。最后是沐家家主沐长松斟酌再三,放她出门的。毕竟是沐家人,都会给几分面子;就算真不小心被骗了就当是学习了,吃一堑长一智嘛!
但沐汐一直觉得,是他们多虑了。她确实没怎么和人打过交道,但她觉得自己不至于会被骗。
比如,苏昌河的这句,她就知道,不用当真。
辘辘的车轮声继续响起,车夫驾着马车继续朝着北边不紧不慢的走着。
苏昌河甩开了沈希夺后,轻轻松松地赶回了暗河提魂殿复命。向三官告退回苏家的路上,遇上了来找他的苏暮雨。
“哟,这不是我们的傀大人嘛。你不在大家长身边护着,怎么出现在这里?”面对昔日的好友,苏昌河对他恭敬不足,戏谑满满。
苏暮雨对此见怪不怪,只问:“为何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三天?你又做了什么?”
“冤枉啊,苏暮雨!”苏昌河一脸委屈:“我这是流年不利,遇上沈希夺那疯狗了。你知道的,被他盯上的人,哪怕是皇亲国戚他都要咬上一口的。更何况是我。”
大理寺少卿沈希夺之名,苏暮雨自然有所耳闻。虽然极其公正,可确实是一把狠辣的刀。
“可有受伤?”他问道。
“那没有!”苏昌河摆摆手,开始自我吹捧。
苏暮雨和他搭档多年,自然知道这其中水分极大。但他也没打断对方,一直到他听到了苏昌河的口中出现了“沐汐”的名字,他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
苏昌河说得口若悬河,再来块醒木都能去当个评书先生了。说到最后,他还不忘问一句:“对了,苏暮雨,你听过奈落吗?”
苏暮雨摇了摇头:“修行秘术之人,无论是钦天监的天师还是在野的秘术师都是轻易不会卷入纷争之人。不过,确实没想到,沐家家主竟然能请动如此奇能异士。”
苏昌河撇撇嘴:“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也不尽然吧,听你所言,这位沐姑娘的秘术应当已经小有所成。这其中,兴许也有什么机缘。”
苏昌河回忆了一下,点头道:“确实。反正看起来,比起慕家那些乱七八糟的阵法什么的,能唬人的多了。就连沈希夺都被她骗过去了。”
“沈希夺虽然不懂这些,发现不了你,但他为人谨慎,绝不会因为沐家姑娘那几句话就放松警惕。那客栈周围一定布满了他的眼线。”
“是啊,”苏昌河接着说道:“所以,所以第二天我也是靠着奈落和她一起出的城。为了甩掉那些探子,我也跟着往北多走了好多冤枉路呢。”
苏暮雨皱眉,语气不善:“所以,你那晚上,和一个女孩子共处一室了?”
“是啊……”苏昌河本来顺口就回答了,但是他立刻也意会了苏暮雨的意思,立刻为自己辩驳:“哎,苏暮雨,你别多想。她睡的床榻,我睡的贵妃榻,互不影响!我还把屏风搬过去挡她床前了!她还有只叫山君的猫,可凶了!再说了,我是个有格调的杀手,我不是采花贼!”
苏雨幕选择眼不见为净。可他刚走了一步,就又被苏昌河扒拉住了。
“你等等,我约了她下次见面喝酒,我请客。你觉得,什么酒比较合适?”
苏暮雨这回眼睛都瞪大了一圈:“你,你还约了人家姑娘喝酒?什么时候?”
“下回见面啊。”苏昌河回答的理直气壮。
苏暮雨被噎了一下:“……她答应了?”
苏昌河刚想回答,又顿住了,回忆了一下才干巴巴地开口:“好像没有。”
但随即,他又大手一挥,心态好的不行:“无妨,下回见面了,我直接拿着酒去找她不就好了。”
苏暮雨的表情一言难尽,而苏昌河毫无察觉,他还在自说自话:“问你好像也不合适,你也不懂。我去问问雨墨吧。她是女孩子,一定比你懂!”